《血壮山河》之3062 台儿庄真相 43

    3062 第三部 徐州会战 第六章 台儿庄真相 43

   第四十三节

这个居亦侨居先生也很有意思，在回忆录里是死乞白赖非要把自己和台儿庄的各位英雄搞上关系，估计心里打的主意就是——抗战英雄是自己的好友，那么自己就是无论如何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问题是从履历上看这次“傍名人”的行动很是够呛。居亦侨是江苏吴县人，1925年在上海大学读书，在这个时候池峰城、乜子彬、王冠五都在冯玉祥兵营的黄土地操场上“嘿呦嘿呦”地操练呢，这几位土包子文盲大兵实在是没有可能跑到上海和你这位大学生亲热。

居亦侨1926年弃文从戎黄埔六期入学，1929年毕业，然后随军北伐，到1935年已是第9师3团中校团长。这个时期基本上也不可能认识什么西北军的人物，因为这几年中大多数时间西北军都是和中央军作对或者半作对。机缘凑巧，团长不干了就成了蒋介石的侍从副官。这可不是一般般的情况了，御前行走！无论如何也是不得了了，戴笠和居亦侨是黄埔六期同学，可是戴笠要年长六七岁。戴笠会办事儿，每到侍从室，总要客客气气地称居亦侨为老哥或老兄。

戴笠是啥人物？又是同学又是大哥又是一方诸侯，那也得如此客气。每天来这儿点头哈腰的都是当红的达官贵人，说实话，就“孤臣孽子”西北军的这几个普通的师长、旅长，居亦侨就是想放进眼里也是无从放起。况且，按照蒋介石“异己”们的说法，蒋介石一辈子都在思谋着消灭“异己”。“异己”西北军的几个师长、旅长想花时间、费功夫成为御前行走的好朋友？池峰城你们就使劲儿做梦吧，看看哪一天能不能美梦成真、中上500万。

好在风水是要在河东、河西乱转的，1938年是这个行情，到了现在写回忆录的这个时候就换了行市了，轮到居亦侨要费点儿心思了。傍名人自古就盛行，此风长盛不衰也是中国特色的一部分。居亦侨写回忆录时已经80岁了，已经过了两次“不惑之年”了，还是有些事情不能想清楚，还是“惑”着呢。如此高寿也不能免俗，真是让人感叹，不禁想起一句古诗来——问世间“名”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俺推断原文如此，后来叫金庸篡改了，应该改回来，还历史原貌！

“好，你快去。把战况急速报来。”蒋介石也明知道居亦侨是胡说，不过也只能用胡说对付一贯胡说的李宗仁、白崇禧。

居亦侨坐上火车离台儿庄4里地下了火车，步行到了池峰城的指挥所，一见池峰城，“……已经血战六昼夜未下火线，嗓音嘶哑，眼睛布满血丝，精力却很旺盛。”池师长身体很好嘛，不像刚吐完血的样子嘛。

“老友”一见面，自然“均感”高兴，御前行走大人来了，池峰城当然要好好表现表现，先脱衣服，当然，没脱光。（这是俺抄别人的。记得是某著著著著著著名作家写的，“一个女人进门就脱衣服，可是没脱光。”——真够讨厌的，没脱光你写啥写？）

“他脱下军服，一面指挥打仗，一面下围棋，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学生。”

池峰城摆开棋盘的意思是展示一下儒将风度，前面台儿庄炮火连天由他去，咱们还是要下下棋。看来池峰城是打算学一学李长官“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风度。而且池师长选的棋类运动项目也很好，不是中国象棋，也不是国际象棋，而是最费时间的围棋！慢慢下！——

哈哈哈，御前行走果然上当！池峰城是文盲啊，这一番表演竟然成了“学生摸样”！看来池峰城学李长官没有学到位，周公瑾变成了大学生！周公瑾和大学生比，虽然年龄差不多可是本事差的太多。大学生一年毕业一百来万人，周公瑾一千多年就一个，行市差的太多啦！看来李长官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不过也就够了，李长官的本事可以糊弄委员长，池师长只要把把御前行走的小鬼糊弄好了就行了。

其实装什么装啊？大家谁不知道谁呀？这个时候军、师长是文盲的并不少见，没啥不好意思的。就是在后世的上将也有不大识字儿的，也干得不错不是？不说别人了，就说第2集团军司令孙连仲吧，也是大半个文盲啊。1945年，在北平故宫太和殿前接受侵华日军交枪投降。庄严仪式上，面对北平公众和列队的日军官兵，孙连仲上将念稿讲话，“……目睹侵华日军在华犯下的罪行，中国人民怒孔了！”

孙仲连 1945年 北平太和殿受降仪式

这个笑话闹得够大的，不过这也没啥了不起的，人家司令愿意“怒孔”就“怒孔”吧，本来就不靠这个吃饭，而是靠的力气。1915年，孙连仲22岁，在龙头山一役中，一人扛起238斤的山炮，带领士兵抄后路袭击护国军，一炮击中对方阵地，给冯军带来暂时胜利。

池峰城既然是文盲，那估计也得像孙连仲这样死打硬打才行，4月3日，庄里打得昏天黑地，这时候下什么围棋、装什么风雅？别说装周公瑾了，就是真的周公瑾也是叫诸葛村夫给气死了不是？快别整那些没用的，打仗就好好打。实话告诉你池峰城，日本人比诸葛亮难对付多了。

另外叫兄弟俺不解的是文盲下围棋。围棋嘛，兄弟不才在下鄙人俺倒是会下，而且对围棋棋理的理解是很深的，特别是这句话，“围棋易学难精”，兄弟俺是一直奉为座右铭的。兄弟的棋力也不是吹，高于级，再谦虚点儿，低于段吧。没参加过段位赛，自己打分估计是个职业0段吧。怎么地？你中国棋院还有啥可说的？又不占你的段位指标。

说实话，兄弟俺对围棋没啥兴趣，当时学也是纯粹附庸风雅。拿把扇子，“羽扇纶巾、谈笑”嘛，棋力没咋长，扇子摇坏不少，好在当时买围棋的时候、人家卖家有经验，附送了好多把扇子。

总觉得围棋是风雅事儿，中国棋院“谈笑有鸿儒”到不一定天天有，“往来无白丁”那是肯定的了，没想到文盲也会下围棋？！这个可就超出俺大脑袋的想象了，真想找个例子看看。不过现在会下棋的多得是，文盲可是真难找，这要是又会下棋又会文盲的，兄弟俺还真找不见。各位书友有谁看见了告俺一声，让咱也好好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