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本文以“穆斯林”把这些同事放到一起,并非对他们,或其它同事有任何不敬。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这些同事都是穆斯林;二是笔者多数时候分不清这些同事到底来自哪里,又不好追着问。从下面的信息来看,若要追着问,会很辛苦。
多数人口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穆斯林国家)是: (摘自百度知道)
所有阿拉伯国家(22个):
亚洲:科威特、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巴勒斯坦、约旦、沙特阿拉伯、也门、阿曼、阿联酋、卡塔尔、巴林。
非洲:埃及、苏丹、利比亚、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西撒哈拉、毛里塔尼亚、索马里、吉布提。
非阿拉伯国家:
西非:塞内加尔、冈比亚、几内亚、塞拉利昂、马里、尼日尔和尼日利亚。
中非:乍得。
南部非洲岛国:科摩罗。
欧洲:波黑和阿尔巴尼亚。
西亚:土耳其、阿塞拜疆、伊朗和阿富汗。
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
南亚: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和马尔代夫。
东南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文莱。
共计48个国家,集中分布于亚洲西部和非洲北部(阿拉伯国家、中西非、中西亚和巴基斯坦连成一片)。其中黎巴嫩、乍得、尼日利亚、波黑和马来西亚只有约一半的人信仰伊斯兰教。
还有一些国家——西非:几内亚比绍、科特迪瓦(象牙海岸)、布基纳法索(上沃尔特)、多哥、贝宁,中非:喀麦隆、加蓬,东非:乌干达,南部非洲的莫桑比克和南美洲的苏里南参加了伊斯兰会议组织,但其人口中信仰伊斯兰教的不占多数甚至极少,不象上述国家那样名符其实。
(1)V.
V偏胖的中等个头,略有些谢顶,鹰勾鼻上无框眼镜后边的目光十分锐利。来自巴基斯坦,高中在美国念的,加上巴基斯坦也通英语,除了有些口音,V的英语很溜。对人基本上很热情,但有时可能思考得太专注,和你擦肩而过,也不理睬。
V 比我晚三个多月前后脚加入的同一公司。开始跟我同组,同一老板手下。老板为让V尽快熟悉状况,还让他跟了我一星期,由我介绍手头的项目情况和技术细节。V对我三个月竟能如此这般的掌握项目,十分佩服,大表不可思议。希望他是真心,也希望这是他一直对我十分客气的原因之一。六个月后,V调到另一组。又过大约六个月,V那组的头退休,V成了头。难怪V在提拔发表前几天,特地过来,又好像随便的问我,是否有兴趣到他的组。当时,因为我跟组头处得不错,又对他那边的项目不太感兴趣,就也随便的回答,不想去。那曾想,V从此在仕途上几乎“绝尘而去”。V离开公司时,已经比我高出两级。V的“提干火箭”刚点火不久,我还有点后悔当初没有攀他的“高枝”。直到不久后V儿子的“车祸”,才使我对V有更多的了解,所谓当垫脚石的“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V跟我住同一个城市(City),他儿子比我儿子高两班,也是同一所高中。那年,他儿子毕业,考进洛杉矶加大(UCLA)电机工程。儿子进名校名系意气风发,老子整日眉开眼笑。忽一日,刚上班就听说V的儿子在洛杉矶405高速路(Freeway)上出了车祸。原来,前一晚V的儿子和同学的车在高速路上与另一辆车轻微擦撞,两车闪灯停到路肩交涉。无巧不成书。刚好又一辆车子高速从后面冲上路肩。不知是醉酒,超速,路况差,视线差,还是“上述均有”,已经不重要了。三辆车子撞得七零八落,几个人东倒西歪。V的儿子夹在原先的两车中间,受伤最重,送医不治。顺便一提,笔者也呆过几年洛杉矶。一次夜里,也是405高速路,我开在最左的快车道,忽见黑乎乎一团迎面扑来,竟是有车停在道上,也没任何灯号标志。吓得我连冷汗都来不及出,赶紧减速,打右,逃过一劫。如果当时车速过快不及躲闪,或是右线有车,不堪设想。真是恶梦般的记忆。
几天后,组里老板问是否也去参加V为儿子所办的“追思仪式”,当然。那是一间离我家不远,毫不起眼的低矮平房。我驾车在那条车水马龙的街道经过了无数次,竟从未注意到。跟我想象中高耸气派,浅蓝色圆顶的清真寺(Mosque),真有天壤之别。
这间清真寺的停车场不大,等我们在街边停好车进去,大厅里差不多都满了,我和组头几乎是最后几排。按规矩人们把鞋脱在门廊,进去席地而坐。因为是席地而坐,略为疏解了一些低矮天花板的压抑感。听不懂主持人的语言,只好四下打量。忽听什么人的熟悉口音,回头一看,居然是老板的老板,还有公司的VP,COO等高层领导正襟盘坐于后面。怎么他们也来了?没容我多想,只见众人随着主持人的口令,双膝着地,双手扶地,向前趴下,臀部朝天。我们也只得入境随俗,与大家动作保持一至。心里暗想,后面的领导们,只好有所不敬了。那一刻,无关学识,位阶,乃至权力“天花板”,只有前后之分。对领导们“不敬”三次之后, (不无窃喜地告诉您,那是笔者至今唯一一次天赐良机,可以大大方方的连续不给领导好“脸色”看,领导们还毫无脾气,恭敬还礼), 仪式结束。大家依次上前慰问V及其家人,之后各自打道回府不提。
事后方知,V早与我的老板,那个VP,COO共事相识于八九年前。V在别的地方混得不好,才投回“大营”寻发展。依V的资历人脉,坐坐“火箭”是不奇怪的。
(2)M.
M身材瘦小,话不多,眼神深沉,族裔不明。跟我同一楼层但不同部门(Business Unit)。见面点头之交,聊天从未超过三句。难忘的印象来自于,他是我见过唯一经常着“正装”上班的穆斯林。一身白,白衣白裤,上衣长及膝盖像是裙子,头顶小白帽。
M不仅“正装”上班,还按时按点在他的工作间里(Cubicle),操练宗教。据说M也很自觉,仪式安排紧凑,收放自如,不会耽误工作。铺一小块白布于地上,该读经读经(默读),该静坐静坐(闭眼),该跪拜跪拜(臀部向门口),其状十分虔诚专注。有时恰逢其时路过他那儿,只有屏气惦脚,悄声通过,决不打搅。如此“心有灵犀”,全因咱是“过来人”。遥想当年“十年浩劫”,八个“样板戏”耳濡目染之下,亿万人民全情投入,没少磨练演技。或真心或违心,“早请示,晚汇报”,誓师会,“语录歌”,“忠字舞”,…不亦乐乎,不亦悲乎,不亦诚乎?那种“大破大立”式的扫除“封,资,修”,“灵魂深处闹革命”式的自我救赎,从M 的角度看来,似乎多了些“只争朝夕”的急功近利。难怪十年大限一到,人走灯灭,千万颗猪头就落了地。何况,当年多数人(包括笔者)是墙头草,跟着哄,随大流,但不排除一定会有“死忠”(Die-hard)。M是“死忠”穆斯林吗?不知道。
M上班两年不到就消失了。因为喜欢跟老板“犯倔”,被开了。后悔没机会与他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