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环路上行驶,两人又一次单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
此时的道路很顺畅,车子沙沙地在路面上不紧不慢行驶着,两人只相视笑了一下,便不知再说什么话题,大段大段的沉默。
为了打破这尴尬,吴梦因又提起了今天的事:“本来是要感谢你的,谁知又给你添麻烦,不但吃饭让你掏钱,还跑这么多路送我们,你让我这心里多不安。”
“这算个事儿吗?你就想我看见你高兴,我乐意不行吗?你能赏光我还要感谢你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有那么稀罕吗?都半老大姐了,我可能大你四、五岁呢,代沟都有了。”
“四、五岁算什么,我喜欢。代沟在哪我倒没看见,我就看见一个沟。”他挤了下眼睛,有点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她的胸脯。
她也低头朝他瞟的地方看了一下,今天她穿的低胸薄毛衫,丰满的胸部轮廓明显地突出起来,撑满了衣服的上沿,白亮亮眩目一片呼之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她又脸红了,赶紧往上拉了下衣服,明白他说的“沟”是指什么了。
“你再拉也遮不住我眼睛,我能看见,我只一想就知道它们美妙的样子,那晚的感觉印在我心里了。”
“你!太坏了,你这孩子!”她有点气急败坏了,想用孩子一词打击他一下。
“你看我在你面前哪一点像孩子?倒是你才像个孩子呢。我说的对不?”
“不管像不像,年龄摆在那呢,小孩就是小孩,大人就是大人。”吴梦因知道他说的对,但她不承认,就要强词夺理。
“嗬嗬嗬!即便真是那样,难道你不知道,从古至今,无论是过去的童养媳,还是现在以至未来的潮流趋势,姐弟恋都是两性间最佳的模式吗?”
“谬论,谁要和你姐弟恋呀?”吴梦因尽管心里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嘴上不承认,立马驳斥。
“哦,那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似乎有点落寞,忽然就沉默了。
她不知该怎么说,告诉他说他没有自作多情?那不是承认她对他有意了吗?说他就是自作多情?那不是也太伤人了吗?她不忍心。
看着他再不说一句话只默默开车,他脸上是那样一付无辜又令人无限垂怜的模样,她想,可能是自己的话说重了,伤了他了。她想补救,她想伸出手抚抚他的脸,甚至,拍拍他的背给他一个拥抱也行,只要他高兴,只要他不再生她的气。
可是,她做不出来这样的行动。她又生自己的气,又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了呢,他不高兴她就那么在意吗,就算是她惹他了那又怎么了呢?他是个男人。可是,可是他同时又是个小孩子呀,她好像胸中又有一种母性的情怀让她去心疼,去爱护。
正当吴梦因又是自责又是矛盾的时候,她发现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以为到了,正想说句什么话离开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把她整个儿拥到怀里,抱的紧紧的,一边吻着她鬓边的头发,一边自语似的说:
“太可爱了,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就是要和你姐弟恋,我会让你喜欢的。”
吴梦因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忽然大逆转?太可爱了?什么意思?难道他刚才是故意逗她假装生气?难道他一直在偷偷观察她,她的心理活动他都捕捉到了?哎呀,那不羞死人了嘛……
还好她的头被他抱在怀里,他看不到她羞红的脸。她一动也不敢动,静静地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与众不同的男人气息,有点撩人心魄,她似乎有些发晕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喜欢猎艳的花花公子?还是坏坏的好男人?这么勇敢,同时又那么脆弱。”她想着,不知该怎样行动,才不至于伤人也不让自己受伤。她想不出结果,索性以静为动先看看他要怎样。
这点小小的小招术,小手段,怎样去揣摩撩动女人的心思,怎样收,何时放,沙漫自信,在女人那里他是天生有悟性的。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方式。只是好多女人白水一般无味,能遇到有味道能让他施展开的还真是不多。
他看女人服服贴贴地偎着他,他想她是有一些小动心了,他也有一些甜蜜的小感动,还有一些些成就感。他轻轻抚着她的丝丝秀发,缓缓把头埋进她的后脖颈中,以呼出的气息撩拨着她的痒痒,不时若无若无地以唇舌环绕着她的脖颈探索着,层层递进,不断深入。她似乎停止了呼吸,脸颊却开始更加发烫,终于,她耐不住窒息般的感觉,涌动着翻过身来透口气,他抓住机会继续探索,她的睫毛,她的鼻尖,他把他的唇给她的唇,一次次往复,她开始如婴儿般甜甜地吮吸了。他的唇抽离,他把手指放到她唇边,她还是温柔的吮吸着。
他的身体有一些沸腾了,但他知道,不能急,不能急,一急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唇转移了阵地,移到了她的胸脯上,他用浅浅的胡子摩擦她白嫩的平坦和隆起,高低起伏,他随着她呼吸的节奏起伏着,温柔地,细致地,不放过一片领地。她的呼吸愈发动荡了,他瞅准一个峰起的时刻,忽然一下子就冲向波峰,一口含住乳上那颗诱人的樱桃,深深的吮吸,她打了一个颤,忽然就抱住他的头,紧紧地按着不让他再动了。
良久,他才从一片软玉温香的窒息中抬起头来,他望着她的脸,却惊讶地发现,她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万分惶恐地赶紧为她拭泪,他不能明白,在这般美好的瞬间,她怎么会掉眼泪呢?
车窗外,是一处幽静的林荫小道,不远处是一片水域,波光遴遴,水中映射着高楼霓虹的倒影,有一些星星也在其中若隐若现地飘浮着,像一场童话的梦境。
这是他精心选择的路线场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疑似走进了一场梦。
“下车走走吧?”她提议。
“好!”他欣然同意,
他们相挽相扶着,如一对相识已久的情侣,走在寂静的夜色中,
此时,已近夜半,万家灯火中,几家明着,几家灭着。她的家没有了,她不知他有家还是没家,他不说,她也不问。她愿意他是任何的样子,是她可以在意念中随意塑造的样子,是她一个梦境世界中的虚无幻像,只在夜晚出现,白天消失。
“我给你唱一支歌吧,也许你会喜欢。”沙漫说。
“好。”
……
月儿弯弯照九洲,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
依呀呀得喂,
声声叫不平……
他轻声哼唱着,字字入耳,声声动人,唱的荡气回肠。这也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民歌,她没想到他唱的这么好听,而且音韵情感把握都很到位,她不知他平时乐呵呵的样子,花花公子一样的人,怎么能喜欢这样一首歌,而且能唱出其中的神韵。
她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好久没有这样心灵宁静的感觉了,他与她一起看着,感觉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遥远而纯净的欢乐时光。
“我找不到你呢,你是哪一颗星呀?”她顽皮地问他。
“我呀,我是最不起眼的那颗,凭肉眼看不到的。你又是哪一颗呢?”他反问起她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是一颗流星,有一瞬间会很明亮,但很快就会划过夜空找不到了,我可能注定了要漂泊。”
“我要在你最明亮的那一瞬间接住你,让你永远闪亮。”
她注视了他一眼,心中有一些温暖的感动:“那我该多幸福呀,可是有一天你累了一撒手,我可就粉身碎骨了。”
“永不撒手!你的明亮和温暖就是我的动力,不会累的。”
啊,她深深地陶醉了!这话听着太让人受用了,哪怕只有这一刻,她也愿意相信瞬间即永恒,如果真的要用粉身碎骨来换,她也义无反顾。
她热血激荡,无以言表,唯有给他送上一个温暖的吻。
他再次拥抱着她,感觉她的心在一点点向他靠拢,他的心瞬间也充盈了,不再空虚浮躁,也没有了孤独。
他充满了力量,他把她整个儿抱起,却不知该如何去疼爱了。在冰凉如水的夜色中,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相互温暖,一起看着城市夜空的星星在天上闪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