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一念之间之二 他 （九）

出了机场沿着机场公路一会儿就上了I90州际公路。顺着同向六车道的I90向南行驶。由于不是高峰时间，笔直空旷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虽然刚刚下过雪，路的两旁还有铲雪机堆积的雪，天气却是蓝天白云的晴好。我租的车是中等车型可是大概是没有了Avis就给了我一辆full-size的现代-创世纪2015。这是辆新车，只有五千迈不到的里程，还能闻到新车的味道。拿车出闸口时Avis的服务人员特别与我讲了一个叫动态巡航的功能。这个功能用雷达跟踪前面的车子，前面车子快它就快，前面车子慢它就慢。前面车子停它也停。我刚才试了一下，真的不错。下次我买车也买辆有这个功能的车。慧的本田雅阁可能要给克莱尔驾了，给慧买辆什么车呢？上次回来时我们试驾了林治，宝马和奥迪。慧说不要买太贵的车，可我觉得慧在保洁上班，驾车时间挺长的，还要赶回来等奥利弗回来，能有这些增加安全性能的功能对她减少一些压力。另外辛城的冬天还是有许多雨雪的。六缸发动机和四轮驱动的运动车会好很多，我倾向于宝马x 3。慧不太赞成，这次回来再做做工作，争取把这个事办了。

驾着驾着发现肚子有点饥感，看车上的时间己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心想这时去公司也是午饭时间，不如我停下先吃了。抬头一看就见前面三迈就是到Walden Galleria Mall(水牛城有名的购物中心）我就打了右转灯换右道下了高速。在红灯时用手机一查看到两家餐馆一家是The Cheesecake Factory 另一家是Bar Louie. 知道The Cheesecake Factory 是以cheesecake 闻名，我又不太在意cheesecake, 所以就选了Bar Louie. 选定餐馆后点击那个餐馆手机就自动进入导航应用。顺着指示我很快就到餐馆门口。在停车场把车停了，背着电脑包我就进了餐馆。大概是周日的原因，也大概是中午的原因，餐馆里没什么人。带座的是一位前突后翘的性感白人小姑娘，跟着她我走到了餐馆的里面，为了方便用电脑（桌面够大）我要求一张可坐四人的方桌，因为本来也没有什么人，那小姑娘就应允了我。

刚刚拿出我的联想电脑，服务员就到，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我一次把饮料和食物搞定。一杯冰茶，一盘意大利海鲜通心粉。喝了一口冰茶，好舒服呀。上了飞机就睡着还做了个梦呢，什么都没喝上。还是早晨在星巴克喝的咖啡呢。

喝着冰茶我打开电脑，惊奇地发现这个餐馆提供wifi 而且还在每张桌子上提供usb 充电口以方便食客给手机充电。连忙把手机充上电，也找到一标准110伏电源把电脑也接上电源，路上在飞机里看文件电池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Login 到电脑里，昨天看的廉价计划商业计划书还在屏幕上。那是我新招的财务经理，巴克斯刘，（因为巴克斯发音接近算盘的发音，大家戏称之为刘算盘）和我一起做的计划书。
这个位刘先生是我的老同学浩推荐的，是他后来在北大读eMBA （executive )时认识的同学。
刚开始我觉得吴飞石一人既负责会计又负责出纳从财务制度上讲不太适合，所以就找了刘算盘来任总会计师直接向我汇报工作，吴飞石继续负责其它财务工作包括出纳，也直接向我汇报工作。提出这个方案总公司和董事会都表示支持。G先生也表示支持，为了取得吴智德的同意G先生还专门去了新加坡一趟。

早晨我走进办公室让凯蒂在十点钟安排一个会议，与会人包括吴飞石，刘算盘，申笑娟，加上审计所的忻会计。让大家都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开会，妳也参加。我追了一句。

十点钟，大家每人夹着笔记本电脑说笑着走进会议室。坐定后我让忻会计介绍一下他和巴卡斯所做的审记工作。....很快会议的气氛就开始带些火药味了。

这事从昨天下午开始的，在财务年检中（财务年是从四月一号到下一年的三月三十一号）审计公司的审计会计在公司里忙了一个星期后一前一后地与刘算盘一同走进我的办公室....

 下午二点钟多一点，初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办公室的三维空间里，迎窗的一个仿红木的几子上的一盆落地吊兰春意盎然地散发着绿色的生机。刚刚与一客户在签了意向合同后一块用了午餐后的我正在研究生产部送上来的项目执行计划。因为是午餐没有喝酒，但是还是比平时多吃了几口，如果不是陪客户的话我一般就是一个金枪鱼三明治加一根香蕉就完了。知道我的情况，细心的凯蒂观察出了我的习惯，我话没出口她就送来了一杯单杯煮的星巴克黑咖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抬头向凯蒂发出了一个“这正是我想要的”笑容。“谢谢妳，凯蒂！”凯蒂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转身带着她黑色呢子裙的底摆划出了一道弧线。向前外间走着的凯蒂差点与急急向里间走来的刘算盘一行撞上了。

一阵交通堵塞清理之后，看到刘算盘神色紧张，凯蒂走出里间时随手把门带上 刘算盘与审计会计落座后打开电脑，然后接上我的办桌的显示器的另一个HDMI电缆。停了一两秒，我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excel文件。文件的纵向有几项：供货商名，釆购单号，应付款项，实付款项，差值。横向有大概五六页之多还有一些行被注上了不同的颜色。

我把视线移向刘算盘，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刘算盘认真地说：作为会计我只负责账面，借着这个审计的机会我把公司去年的大款项的运行支出找出来看了看，发现有几项有点蹊跷。其款额与其相应的服务不太吻合，如这一项“软件咨询服务”每个月都是十二万，我们又不卖软件，所用软件大多是现成产品就像微软的办公室365一样，都是按年收费的，也不是咨询费呀！他用鼠标指向橙色的一行。顺着他的指向我看了看供应商的名字，“新苏技术服务”。我觉得眼熟，记得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上次凯蒂带着一个小伙子进来说要帮我换一个打印机，在那之前是一个黑白激光打印机后来换上了彩色的了。小伙子的马球衫上就有这个“新苏技术服务”的字样。我还记得凯蒂与那小伙子挺随便的，出去的时候还说什么晚上什么时候下班吃晚饭吃什么的。我当时也没在意。我问道：“那么我们与这个新苏技术服务”签的是什么样的合同啊？这个公司是什么背景啊，谁签的合同呀？”一连串的问题扔向刘算盘。刘算盘咽下一口吐沫说：“这就是我想说的可疑之处，我们签的合同就是“IT服务”没有具体的描述，每个月十二万，这个合同已经多年了，如果有人告诉我从GC开张时就开始了我都不会吃惊。公司的总经理是个新加坡人，新苏就是指新加坡和苏州。据说其真正的拥有者姓吴。“姓吴”我心里暗暗吃惊，我们公司的新加坡投资人也姓吴。我没动声色，平静地问道：“这样的支出一年有多少项，总数大致 有多少钱，给我弄一个清单来。”刘算盘“这些橙色的行都是这个情况，总共二十多项，涉及四个公司，我待会儿把文件发给你。”我继续说：“那这些红色的行呢，这又是什么情况？”刘算盘转向审计会计说：“忻会计，你发现的你说吧？”“那好吧，我来解释一下。”被称作为忻会计的中年人说：“这里的条目表示着一项财务账面和现金账面的不吻合处。拿这个例子说”忻会计指向一项红色的条目说。 “在财务上我看到的是付给这家为我们提供运输服务把设备从连云港运到客户地头的费用，十一万。可是在现金账上却是十四万出账。类似的情况有二十几项，总值五十多万。还有就是这些紫色的条目，好像有人把成百万的款项转出去又转回来了,这样的转账在一年里有三次涉及资金有两千多万。虽然没有造成损失但这是严重违反财务制度的，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

我觉得这是件大事，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说：“把这个文件发给我，我再仔细看看。”

忻会议和刘算盘起身走了。把文件再看了一遍确认我知道这里讲的问题和金额数后，我给鲍比和大卫发了一个短信，随后再跟了一个电邮。就等他们的回音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我还在床上呢，五点钟，我的手机就大叫起来了，迷糊着眼晴伸手摸到了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中传来鲍比的声音，“Andrew, this is Bob, I have David on the line."....

经过二十分钟的讨论后，我们决定当天早晨与吴飞石摊牌，先谈多付的钱，再谈转钱出去的事，目的是要逼他走人。付给吴智徳的新苏技术服务的钱能不提就不提。明年肯定不续签合同了。

这不，我正在与吴飞石交锋呢，他说付款金额都是大卫批准的，可又拿不出文字记录。就推说大卫口头批准的。心想这是美国东部时间晚上十点多了，大卫又退休了，弄个查无对证。可是他不知道大卫在美国等着呢，我随手在会议室里用桌上的会议电话打到G在水牛城的会议室里，鲍比和大卫就坐在电话旁边等着呢。我让凯蒂在两个会议室之间做起了翻译。

看到我这是有备而来的，吴飞石低下了头说：“我引咎辞职，作为财务总监我责无旁贷。”他对着电话说：“大卫，鲍比，对不起了。”

.....

"Here is your pasta, Sir" 我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位给我送来冰茶的姑娘站在我面前，手里端着我叫的海鲜通心粉。

 

文字编辑： E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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