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欧洲之旅已经接近尾声,在伦敦的最后一晚,我们按照计划前往位于SOHO的一家米其林餐厅去预先庆祝我的生日。这家餐厅有着太别致的名字,以至于虽然有其它众多选择,我也认定它,一定要试试这间名为“Humble Chicken”的餐厅是如何谦逊的。
老公特意换了件比较正式的衬衣,我们就在酒店入口处上了一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喜欢伦敦的的士,不但后座乘客的空间比较宽敞,而且乘客和司机之间有间隔挡着,感觉比较有私人的空间。上了车,司机很有礼貌地问我们目的地是哪里,司机的口音其实是蛮标准的伦敦腔,但是我还是听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广东人特有的音调,于是我好奇地透过我们和司机之间的透明间隔望向他,一看,真的是如我所料,司机是个华人,于是我就用广东话问他是不是香港人,想不到我又猜对了,他是第二代移民,父母都是香港人,虽然他在伦敦出生,但是从小在家沟通都是以广东话为主的。听着司机感觉亲切的粤语,我不免和他聊了起来,老公听着我俩叽里呱啦得说个不停,又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只能无聊地低头玩手机。
离餐厅不远时,司机Kelvin建议我们在下一个街口下,因为餐厅是在一条单行道上,需要兜一个比较大的圈才能送我们到餐厅门口,但是如果我们在下一个街口下的话,步行不需要五分钟就能到达。到底是半个老乡,能体贴地为我俩的钱包着想。于是我们在SOHO一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下了车。虽然Kelvin告诉我们大致的方向,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于是我掏出手机,查查“我们走起”上建议的路线是什么。正当我埋头输入地址时,就听见老公嘴中连吐几个:“Sh*t,sh*t,sh*t。”啥事?踩到狗屎了?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老公紧张的神情,以及双手不停地在外套和裤子袋袋中搜寻。肯定是忘了带钱包了,我正想调侃他:How convenient!时,只听老公焦虑地说:“I lost my phone!”
我一听到“我手机丢了!”时,就觉得血液向我的脑袋“奔腾而去”,突然间我的头一下子发涨放大了,这令人感觉“惊天霹雳”的短短四个英文单词包含着太多意思了,手机丢哪儿了?能找回来吗?我们是去吃饭呢还是找手机?如果今晚找不到,明天还回家吗还是留在伦敦继续找?正当我的脑海里流动着越来越多的问号,突然老公一拍脑袋瓜,万分肯定地说:一定是留着出租车里了!我下车前还在看手机呢!
虽然有线索了,但是车海茫茫,哪里去找我们的司机呢?还好真的是还好,老公竟然没把出租车收据也给丢了!我一把从他的手中把那张他刚刚从裤兜里掏出来邹邹的收据抢过来,然后急急地打开希望能找到司机的联系方法,可是姓名没有,电话也没有,哪咋办?还好真是还好老公有我这个聪明的老婆,我发现收据上有出租车公司的名字,我立马在我手机上谷歌了一下查到了他们的客服热线,即刻按了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还好接电话的不是远在印度的客服中心,也不是自动回复机,而是一个有着浓重英伦腔的男士。我把情况大约说了一下,然后把收据上印有的参考号码报给了他,想不到原来Kelvin已经把发现一部乘客留下的手机这个事件上报了客服中心,所以客服中心放心地给了我Kelvin的手机号码。
好笑的是,当我想记下手机号码时,发现我俩都没有带笔,于是我一边让那位耐心的客服中心男士再耐心一点,一边我疾步冲进一家就在我们身后的餐厅,真的就是那么巧,餐厅是一家中餐面食店,而收银处的是一个非常之养眼的中国美眉,老实说我被这位小姐姐的颜值给惊艳到了,以至于有一两秒钟我的双眼定格在她那青春洋溢充满时代感巴掌大的脸上,还好我很快发现我冲进餐厅的目标 – 放在收银台上笔筒中的圆珠笔,我一边让电话那头等一等,一边抓了一支圆珠笔,然后用请求的眼光望向美眉,小姐姐温柔地点了点头,我立马拿着笔站到一边餐厅临窗的长餐桌边上把电话那头报来Kelvin的电话号码写在了出租车收据上。
终于我们离开找回手机跨进了实质性的一步!我急不可耐地按下电话号码,铃声响了没几下,电话那头就传来Kelvin那带有不易察觉的广东口音,我兴奋地立马转到广东话频台和他沟通,到底是半个老乡,Kelvin答应他送完手头的客人后,把手机送到餐厅来,老公和我都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老公忙不迭地让我告诉Kelvin我们会支付他来餐厅的费用。虽然我们还没有拿回手机,但是去餐厅的好心情已经恢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