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桓与林月琴的浪漫曲

罗荣桓与林月琴的浪漫曲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毛泽东

 

 

罗荣桓与妻子林月琴

罗荣桓青年时代离开家乡投身革命时，为了不连累妻孥，曾写过一纸离婚书，劝前妻颜月娥改嫁。但颜氏依旧生活在罗家。不肯再婚，靠一手好针线活，含辛茹苦，将女儿罗玉英抚育成人。1937年春，红军女战士林月琴在延安与罗荣恒相识、相爱、结为伉俪。

                  “女同志的感情就是法”
 
    罗荣桓与林月琴彼此气质相近，性格相投；两人的经历相似，好恶一致，再加上生活安定，交流充分，几个月的你来我往，互相关心，互相爱慕，两相情愿，情投意合，两人终于决定结婚了。
    1937年5月16日，罗荣桓和林月琴在延安结婚。
    这天一大早，罗荣桓就骑上一匹白色骏马去河对岸接林月琴。林月琴也起了个大早，她来到到罗荣桓处，手脚麻利地拆开被褥，揭下床单，哼唧哼唧搓下了一大盆黑水，然后抱到延河水里洗干净，找块石头滩，把被单展开晒。他们没有新被子，被面必须早点晒干她才能缝。
    他们煮了一大锅夹着鸡块、萝卜、白菜的面条招待来宾。                                         罗荣桓
    林月琴15岁参加红军，曾任妇女工兵营营长。长征途中，妇女工兵营的主要任务是搞运输。林月琴和大家一样，背着五六十斤重的行装爬雪山、过草地，终于在1937年1月到达延安。
    一天，罗荣桓从外面回来，脸色十分严肃。林月琴喜盈盈摊开双手中的一团旧布。天哪！竟是一件和尚领的小毛衫，罗荣桓眼睛一亮，惊喜地问：“你有了？”林月琴幸福地点点头：“快三个月了，前阵见了饭菜就恶心，我还怪自己变娇贵了，过去想吃还没处找呢！一查，才知是反应！”
    “月琴，刚才开会，我看到从西安放回来的西路军的同志，其中几位女同志说今晚来看你。”
    “这太好了！真没想到被敌人抓去还能活着回来！我等她们。”
    “我还见到他了！”听了罗荣桓这句话，林月琴浑身一颤，说：“他，他活着？”
    “对！他是一个坚强的好同志，和敌人斗争很勇敢，我们握了手。”罗荣桓说完顿了顿，有些吃力地说，“我请他晚上也来玩玩。”
    晚上，以为再无缘相见的女伴们来了，大家抱着一团，又哭又笑。罗荣桓招呼大家喝水，吃花生，他说要开会，起身离开了。
    林月琴心里忐忑不安，总往门外看，她希望见他，又害怕见他，更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和道歉。
    一位女伴对她说：“你别看了，我们叫过他，他说不来了。”
    “是生我的气了吧？”林月琴心里一阵难受。
    “他让我们带个口信给你，他一点也不怪你，他被敌人抓住时也没想活着回来。他知道罗荣桓是个忠厚正直的同志，他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永远幸福！”
    听了这话，林月琴说不清是悲是喜，她确实希望得到他的谅解，也相信能得到他的祝福。只是他若先骂自己几句，这样她惭愧负疚的心里能得到些安慰，不禁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不恨我？他该永远恨我。忘掉我！”
    “他怎么会恨你，回延安的路上，他高兴得像孩子。他说，每次被敌人拷打痛不欲生时，想到延安还有你在盼着他，等着他，他便有了勇气和力量，他至今仍然爱你！所以不肯来见你，不愿让你难过和难堪。”一位心直口快的女伴冲口而出，不无埋怨的口吻。                            罗荣桓与林月琴
    林月琴无言以对，默默点头。女伴们都走了，她还坐在那里发愣，脑子里乱哄哄的。过去她常觉得自己命苦，妈妈死得惨，爸爸死得冤。谁知她先后嫁两个丈夫，两个都真诚爱着自己，幸福多了又无法承受。她在纷乱中清理出头绪，决定着自己的选择。
    罗荣桓回来了，他坐在妻子对面轻轻说：“已经决定我到115师当政治部主任，不几天就要离开延安到前线去了。”
    “是吗？”林月琴赶紧问，“我能一块去吗？”
    “不行！改编成八路军后暂时没有女同志的编制，再说你又有身孕，行军打仗怎么行？”
    “也对，你到前线要多保重了。”
    “我会的，我只担心你，担心这一分别会永远失去你！”罗荣桓面色深重地说。
“瞎说什么！”林月琴靠近丈夫身边坐下，像安慰他，又像对自己说，“我还能上那去？他今晚没来，他托人带口信不怪我，还祝我们白头到老嘛！他为人好，能找到更好的伴侣。”
    “他仍然爱你，我觉得对不起他，我没有权力使他受伤的身体再受心灵的创伤。这样也好，我走开后，你能找他好好谈谈，你也能冷静地决定自己的前途。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怨你，我都能理解你。”
    “快别胡思乱想了！”林月琴打断罗荣桓的话，“这半年多来的倾心交谈，共同生活，我们又有了孩子，早已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我怎么可能再回去呢！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对了！我们有了孩子！”罗荣桓仿佛战胜了内疚心理，兴奋地说，“我们情投意合，性格爱好都那么合拍，我现在几乎不能设想，如果失去你我将怎么生活！你别笑，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是结过一次婚，但是和你结婚后我第一次获得爱。爱情要互赠。要心灵交融，我真正尝到了爱情的甘甜。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不会，永远不会。”
    罗荣桓上前线去了。
    林月琴的窑洞里说客盈门，起先是些老大姐劝她回到原来丈夫身边去，不要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两军团结。本来四方面军的同志就有意见，似乎红一方面军把红四方面军的什么好处都夺了，现在把老婆也夺了，欺人太甚，所以林月琴一定要回去，否则太不公道。
    “大姐，不是罗荣桓不让我回去，是我选择留下的！”
    “人家说你看上罗荣桓的地位！”
    “我是那种人么？我们都不擅交际，可是在一起特别和谐，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他见多识广，读过的书多，给我很大帮助。他说我诚恳，善良，使他幸福，甚至想到，如果以后胜利了，他找回自己的女儿，我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的待她！”
    “事情远比你个人感情复杂，共产党员嘛，千条万条，服从组织第一条，你要有思想准备。”
    果然，内务部来人谈话，直言不讳：“你必须回到第一个丈夫那里去，否则破坏两军团结，影响部队士气，你还算共产党员吗？”
    “我已经有了身孕！”
    “不要资产阶级温情主义！还有什么比维护两军团结更重要！”
    如果老大姐们的劝导使林月琴为难、痛苦，内务部施加压力则使她气愤，使她反感！怎么，共产党员就不能有个人感情，就没有自由选择爱人的权利？再压，她也不改变决定。给处分也行！
    刚才内务部来人敲门：“明天毛泽东主席找你谈话。”
    整整一夜，林月琴没有合眼，她心神不定，毛主席若也要我回去怎么办？和他也顶，行吗？
    走进毛泽东窑洞时，她心里还在敲鼓。
    “啊！你就是林月琴同志，你坐。都做过什么工作？打过仗吗？”
    林月琴回答：“我原来是四方面军的，抬过担架，当过宣传员，带过一个营的女工兵。”
    毛泽东笑着说：“噢，你还是个营长嘛！你们结婚吃了什么？”
    林月琴说：“吃了一顿面条。”
    毛泽东风趣地说：“怎么，吃面条也不请我！”毛泽东又关切地说：“你们新婚不久就要离别，我是不是有点残酷？你心里怨我了吧？”
    “没有！”林月琴赶紧回答，“抗战是民族大事，当然要顾全大局！”
    “好，有共产党员的觉悟！”毛泽东燃起一支纸烟，“听说你原来的丈夫回来了，现在有人要你回到那边去，是吗？”
    “是的。”林月琴低下头，“他是随西路军过黄河后被俘，刚刚回来，他是个很好的同志！”
    “对，罗荣桓同志也说，他对党忠诚，作战勇敢，我们在中央苏区就认识，他的为人我了解。不过，你个人愿望是离开罗荣桓，还是留下呢？”
    “我已经再三向组织说清楚了，我与罗荣桓结婚了，又有了孩子，不能再到第一个丈夫那里去作他的妻子。他也理解，也不怪我，还祝愿我们白头到老。可是我说不回去，就是破坏了......”林月琴喉头哽塞，略一停顿。
“破坏了两军团结，对吗？”毛泽东接过话题，“这种说法不对！破坏两军团结，你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两军有矛盾，不是从你嫁给罗荣桓开始的嘛，也不会因为你离开罗荣桓就能使两军亲密无间！我们现在还没有婚姻法，女同志的感情就是法。是去，是留，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林月琴抬头向毛泽东吐出了心里话：“他被捕俘后，听说在敌人酷刑面前很坚强，是个好同志。可我……”林月琴突然刹住话。
“我说过，我听你的意见。是去是留，完全由你决定，可你得告诉我实话呀!”毛泽东笑着讲完这些话，然后小声说：“我批准你去见他，罗荣桓有意见我来解释。你同他商量后再告诉我，这样对你们三人个人都公正、公平，也算仁至义尽。”
听了毛泽东的话，林月琴想找前夫，说明自己的想法，告诉前夫：一切都是战争造成的，怪就怪误传噩耗。林月琴想到这儿，向毛泽东诚恳地说：“毛主席，他已让人带口信给我，他不怪任何人，祝我和罗荣桓恩恩爱爱，永远幸福。你说，我还该去找他吗？”林月琴脸上露出恳切的神色。
“拿得起，放得下，好哇!这样的同志好!”毛泽东高兴地赞扬一番，想了想说：“口说无凭，信以为实。月琴同志，是否让他将心里话写出来，白纸黑字，永难反悔呢？”
听了毛泽东的话，林月琴心里有了把握，连连点头，愉快地走出了毛泽东的办公室。
林月琴离开毛泽东的窑洞，真有点喜出望外。毛主席说了“女同志的感情就法”！
不久，林月琴见到了前夫，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十分友好地与他分了手。
    1938年4月，八路军兵站部部长杨立三从前线回到延安汇报工作，建议将林月琴和刘伯承夫人汪荣华调到前方，一来，她们在前方有很多工作可做，二来还能照顾罗、刘的生活。毛泽东风趣地说：“看来你是想让我打破规矩哟！高级将领上前线不带夫人，开始是我下的命令，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既然你来求情，我就开这个恩吧。林月琴、汪荣华我都认得的，她们都经过长征考验，不单纯是夫人，还是妇女干部嘛！”
 
 
                         艰苦岁月夫妻情
 
    1938年3月，林月琴生下第一个男孩，并按罗荣桓走前的吩咐取名北屯，意思是生于北方屯兵之地延安。北屯刚满月，她就托付给延安附近的一户老乡抚养，然后到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工作。
    林月琴来到八路军115师后，本来组织安排林月琴任司令部政治协理员，可是罗荣桓不同意这样“夫唱妇随”，于是林月琴愉快地来到晋西区，在区党委党员训练班担任班主任职务。
    几个月后，他们夫妻听说那家老乡搬离延安，又得知北屯因营养不良病亡的消息。夫妻两人十分悲痛，林月琴一连数日难以安眠。
    1939年2月，林月琴生下第二个儿子，恰逢部队正在东进，罗荣桓高兴地给新降生的儿子起名叫东进，就骑马追赶部队去了。                              罗荣桓与家人
1939年5月，林月琴跟随115师留守处奉命由东南向山东转移，开始了艰苦的千里行军，终于战地重逢已经打了好几个大胜仗的罗荣桓。罗荣桓很感欣慰，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绝不能再离开自己。可是，一天夜里，罗荣桓正在部署战斗转移，睡在坑上的儿子被惊醒了，他被满屋的人吓哭了，林月琴急忙把儿子抱在怀里。罗荣桓意识到儿子必须离队，他对妻子说：“我看，干脆把他交给老乡养活吧。”林月琴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但她还是亲自出面来到一个小山村，经地下组织介绍，把小东进寄养在一户可靠的农民家里。自此，林月琴跟随罗荣桓，开始了山东抗日战场长达6年的战斗生活。
    1941年山东敌后抗日战场进入困难时期。这年冬天，日军集中5万人对沂蒙山区进行大扫荡。罗荣桓毅然决定向南突围，安全跳出日伪军的“铁壁合围”。林月琴带着不满周岁的女儿南下随师部行动。离敌人封锁线还有一里多路，躺在挑筐里的小南下忽然哭了起来。平时很少发脾气的罗荣桓急得火冒三丈，林月琴赶忙将女儿抱起来，很快把她哄睡了。部队在夜空下继续前进，顺利地通过封锁线。后来，南下15岁时不幸患恶性骨瘤去世，这使十分喜欢这个女儿的罗荣桓非常难过。
    1943年，是山东敌后抗日根据地斗争最复杂、最艰苦的一年。罗荣桓曾称之为“拂晓前的黑暗”。艰苦的环境和繁忙的军务，使罗荣桓每天都处在紧张的工作状态之中。这期间他开始尿血，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1943年4月，在新四军军部，奥地利籍的泌尿科专家罗生特判定他是肾脏发生病变，可能是肾癌，也可能是多囊肾。由于没有Ｘ光机，无法进一步确诊，只好采用保守疗法。经罗特生近一个月的精心治疗，虽还不能解决问题，但也有成效。罗荣桓自知病重，在返回路上对林月琴说：“我要订一个五年计划，争取再活五年，打败日寇，死也瞑目了。”林月琴安慰丈夫道：“你的计划一定能实现，将来革命取得胜利，就有条件把病治好了。”
    即使在病中，罗荣桓深谋远虑，思考的是整个山东战局，提出了“翻边战术”和对付顽军的“六字方针”，即“插、争、挤、打、统、反”的分散游击战的作战方针，使我军由被动转入主动。后来，毛泽东对罗荣桓在山东所建立的功勋给予了高度评价：“山东换上一个罗荣桓，山东的棋活了，全国的棋也就活了。”
 
    罗荣桓长久以来患着肾功能障碍，当确诊为肾癌需要手术治疗时，毛泽东亲自安排罗荣桓到苏联就医。1946年罗荣桓出国就医时，组织上曾给他带了一笔钱，作为在苏联的生活和医疗费用。到莫斯科以后，由于苏方的招待，这笔钱未能用上。当时苏联卫国战争刚结束，罗荣桓见我党在那里学习的一些干部子弟生活处境比较艰难，就从这笔钱中拿出了一部分，为孩子们添了一些衣物和学习、生活用品，而他自己却分文不用，回国后如数交给了财务部门。
    回国后，组织上拟分配林月琴任东北野战军组织部副部长，可罗荣桓却做妻子的工作，说：“你在山东曾做过组织工作，这岗位对你是合适的，但是，为什么要去当什么副部长呢？我看就不要那个‘长’字了。”
    林月琴问：“那你看我做什么工作合适？”
    “现在，”罗荣桓说，“哈尔滨的军队家属很多，有许多娃娃没有地方上学，你可以去办一个子弟学校。这个问题关系到培养革命后代的问题，是很重要的事。你就去做这个工作吧。”
    林月琴问：“我两手空空，能办成啥事？”
    “这些家属中间，不少是有文化、有实际工作能力的，你去把她们组织起来，请她们跟你一起干。她们既有工作做了，孩子们又可以受到教育。我们这一代人打了天下，还要他们去建设啊！”                           
    林月琴遵照罗荣桓的意见，不要职务，不要名义，在哈尔滨部队机关挨家挨户地串连，把干部家属们都组织起来，办了一所子弟学校，并设了小学部和幼儿园，前后方干部的孩子都收，解除了干部们的后顾之忧。以后林月琴又筹办了一所“十一”学校，并担任这所学校校长到1955年。有许多人认为林月琴是教育家，她却连连摇头：“我哪里能算得上教育家，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
 
    罗荣桓于1902年11月26日出生在湖南，1927年参加著名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跟随毛泽东上井冈山，是“三湾改编”亲身实践毛泽东提出的“支部建在连上”的最早的七连队党代表之一。他又是1929年著名的古田会议的亲身参加者，他积极支持毛泽东关于红军性质、任务和党对红军绝对领导等重要意见。
    毛泽东说过：“罗荣桓的品格，用十句话概括：无私利，不专断，抓大事，敢用人，提得起，看得破，算得到，做得完，撇得开，放得下。同我相处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罗荣桓，还有一个邓小平。” 
罗荣桓担任总政治部主任期间，身体不好，后来病情很重。毛泽东非常关心他的身体，曾向他建议：“你宜少开会，甚至不开会，只和若干干部谈话及批阅文件。对你身体好些，否则难于持久。请你考虑。”然而罗荣桓还是被无情的病魔过早地夺去了生命。
    1963年，罗荣桓病逝了。
    罗荣桓临终前对子女说：“我什么也没有给你们留下，只希望你们坚信共产主义，奋斗到底！”他还对林月琴说：“这些年，你为我作了很大的牺牲，也是一个无名英雄，我死以后，分给我住的房子不要再住了，搬到一般的房子去，不要特殊。”
    毛泽东得知罗荣桓病逝后，写了一首悼念罗荣桓的诗：
        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
        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
        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常笑老鹰非。
        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
    毛泽东一生写过很多诗词，但仅作了两首悼念诗，一是怀念夫人杨开慧和战友柳直荀的《蝶恋花．答李淑一》，二就是这首《吊罗荣桓》。
 
    全国解放后，罗荣桓把他和前妻所生的女儿玉英的全家人接到北京和他同住。
    22年后，即1985年，罗荣桓的前妻，一直住在农村老家的80岁的她，在贴身内衣上带着罗荣桓给她的一封信，度过了六十多个春秋后，平静地告别了人世。
    2002年11月26日是罗荣桓元帅诞辰100周年纪念日。不久前有记者访问了年近九旬的罗荣桓夫人、红军干部林月琴。她的回忆，回到了长征路，回到延河边，回到了烽火连天的战场，回到了罗荣桓与她共同度过的峥嵘岁月......（王先金）

罗荣桓 生命时空初值=69030.79435（理性D）
林月琴 生命时空初值=68909.90767（理性D）
心心相印指数=99.953795%经典
心心相印指数=11.255768%量子   
心心相印指数=55.6047815%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