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梦

我只忠于自己的感受,写自己的生活
正文

失去了爱的能力(13)

(2004-10-28 21:52:04) 下一个
在接受了天薇最真挚的祝福后,冠男提前半个小时离开了了天薇家。在临关门的时候,她低声对罗瑞说,“你能陪她,还算你有良心。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罗瑞仍然轻松地微笑着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也知道,一日夫妻白日恩哦。”冠男狠不能飞起一脚踹死他,可她得忍。“你知道就好,王八蛋。”她一边盯着他一边从咬着牙的里,一个字一个字挤了出来。然后,她再也懒得看他,转身下楼去了。 到了街上,她使自己慢慢从愤怒中平静下来。这就是男人!她现在真正体会了那个提出“找个男人还是养条狗”疑问的女人的悲哀与愤怒。可惜,她这个工作就是注定要与男人们打交道,至于他们到底是人还是“狗”,冠男没有办法选择,只要有钱,想买就是客户,他是什么对销售来说并不重要。可冠男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带有感情色彩的幻想,但愿彭文轩能稍微好一点。想到彭文轩,冠男的脑子里又开始模拟各种套话,怎么能让这个年轻的副总信任自己,是她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低头仔细看看自己穿的衣服。还好,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冠男暗自庆幸,不然就糗大了。她可不想穿着泡吧的衣服和客户见面,天知道那些男人们会怎么想?我是去谈生意的,不是去“泡”客户的,冠男想到这,兀自笑了起来,“泡”彭文轩么?想的太多了吧。不过今天的这身也够不正式的了。一个短夹克,一条牛仔裤,大腿那还有个洞,脚上一双跑鞋。要命,冠男朝自己作了个搞笑的表情,这个怪样子不要吓到他就好了。上次,冠男可是一身白领的标准套装出现在彭文轩面前的。呼。。。管它的,听天由命吧。 冠男把手插在后裤兜里,表的指针已经指向5点40分了。她最讨厌等人,也最讨厌别人不守时,可她现在是在等一个大客户,还能抱怨什么呢?她靠在路口的一根电线杆上,无聊地望着远处就要下山的太阳。 “吧~~~~~~~”有个车在按喇叭,讨厌啊,这个时候正是高峰期,谁不急?按喇叭就有用拉?讨厌的司机。。。冠男寻声望去,街对面的一辆灰色的奥迪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那里,后面的司机一个劲地按喇叭地催,冠男正准备把视线挪开,突然看到,彭文轩从奥迪里探出头来,朝她招手。见鬼,怎么会是这样?冠男一下子清醒过来,还好是绿灯,她立即穿过马路飞奔向那辆奥迪。 “对不起,对不起。”冠男喘吁吁地坐进车里,一面骂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一面向彭文轩赔不是,“哦,没关系,是我迟到了。”彭文轩熟悉的微笑又浮现出来,“去虹桥送一个客户,结果晚了。”他没看冠男,但笑容却没有褪去。冠男看了看他的侧面,很孩子气的一张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吧,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什么集团的“太子”。这个可能性也不存在,许京冬说彭文轩是从四川毕业来闯上海的,结果运气出奇的好,在他们这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精英了。“运气”?冠男当时就想,运气还不是看人的,摸着了门,怎么走都顺,没找着道,怎么弄都不成。自己在公司里还不是老被人说有“运气”,冠男懒得和他们说什么深刻的大道理,只有六个字“吉人自有天相”。 冠男胡思乱想着,彭文轩的声音又传过来,“你能吃辣的么?”“恩。。。不怎么能,但很喜欢,呵呵。”冠男笑起来,“那好,我就带你去吃川菜好了。”“好啊。”其实吃什么对冠男来说都无所谓,主要是能和彭文轩熟悉起来,这才是她工作范围内该考虑的。 车在“天府传说”前停了下来。冠男跟在彭文轩后面进了门,看来他长来这,熟门熟路的。小姐在前面带他们进了一间包房。冠男有点过敏,那天那个死台八子叫她心有余悸。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片刻的犹豫后,她进了房间。 彭文轩很绅士地请她先坐,然后自己才在离她隔了一张椅子的地方坐了下来。冠男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开了个好头。“彭先生是四川人么?这么喜欢吃辣的。”这是冠男想了一路想出来的最自然的开场白,“哦,不是,不过在四川念大学的时候养成了习惯。”彭文轩拿着菜谱笑着说,“现在是无辣不欢呀,呵呵。”他对这里的菜显然了如指掌,在征询了冠男的意见(其实就是没意见)之后,很快就向服务的小姐报了4,5个菜名,小姐退了出去,将房门虚掩上了。 “真不好意思,您明天出差还抽时间出来。不要陪陪家里人的么?”冠男也一直保持着微笑,“哦,她们不在国内。”彭文轩淡淡地说,冠男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他结婚了,一种莫名的失望袭上心头。“这样的生活不会孤单么?”尽管知道这个问题很幼稚,冠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孤单?”彭文轩的表情在一瞬间的变化后,又恢复了自然,“工作太忙,没有闲着的时候,怎么会孤单呢?”冠男觉得自己的话题好象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而且就算闲下来也要去打球,是么?”“呵呵,我也是不得已呀,”彭文轩笑着说,“客户多数是日本人,来了就要打,我就只好陪着去晒太阳了。”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无可奈何的口气使冠男放松下来。 “不过这个运动还是挺好的,”菜上来了,彭文轩一边吃一边继续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几个人一起散散步,讨论一下合作问题,挺适合工作的。”冠男小口地吃着碟子里的菜,点头说,“恩,这个运动是比较适合谈生意的。”“所以啊,我们老总说看能不能有个优惠价格,我们买两套公司卡。”“哦。。。。。”冠男以一个简单的语气词掩饰着她的兴奋。两套公司卡,就是两张记名卡和两张无记名卡。真棒,冠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是若娜教她的,所以她时刻提醒自己,没有签约甚至款没付清前,什么都还是水中月,镜中花。 “那么您看贵公司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呢?”冠男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她专注地盯着彭文轩,“呵呵,你怎么问起我来了?你不给我一个好的价格,让我怎么和老总说呢?”彭文轩不慌不忙地说,“你看,现在上海周遍这么多的球场,选择余地是很大的哦。”他也俨然一副生意人的口气了。冠男微笑了,“我们球场是最据挑战性的。您会打球,肯定比较的出来的。”“是啊,这个我承认,不然我也不会通过许总找你了。可公司是有预算的啊。”他的微笑依然是那么有感染力。 冠男觉得似乎她和彭文轩在做一个游戏。他们都是猎人,都在各自的一方挖好陷阱,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有利条件诱惑对方,等着对方先一步掉入自己的陷阱中,而往往先掉下去的那一个就被动了。其实现实生活不是一样么?男人和女人都守在陷阱边等自己的猎物,却从来没有觉察自己同时也是别人的猎物。如果一不小心掉入了某个陷阱,本人一定不会是最先知道的,等到知道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劲爬出来了。她和彭文轩如果只是简单生活中的普通男女会怎样呢?冠男忽然发觉,如果再这么想下去,自己就真的站在了彭文轩的陷阱边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这当然是不能被容许的,也没有机会。她把思绪拉了回来,现在是工作第一。 她给了彭文轩一个灿烂的微笑,“如果贵公司能这个月就把这件事定下来,我一定会给彭总一个最好的价格,到了下个月就难说了。”彭文轩没想到冠男将了他一军,低头喝茶没说话,冠男知道他在衡量,“可其实我连你们球场都没去过呢。”彭文轩慢悠悠地说,“而且下周我要去出差,肯定是没时间的。”“那就等您回来,”冠男算了一下,再下周的周一,二就是这个月的最后两天,“还有两个工作日呢。”彭文轩笑起来,“肖小姐算得还挺快,看来是非这个月签咯?”“当然不是,”冠男不想给他压力,她知道客户永远希望主动权在自己手里的,“只是这个月签的话,我能给您最大的优惠,下个月我可不敢说大话拉。” 其实就象商店一直在喊“因为搬迁,亏本甩卖”,结果你抢购完了,他的商店还老在那儿继续喊一样,这是一个道理,纯粹是虚张声势。冠男考虑的是自己的业绩,再说,既然要买,什么时候不是买,早买迟买都是买不是?这样想,冠男就觉得自己心安理得多了。现在就看彭文轩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权利了。彭文轩同意了,“好啊,我下周五就回来了,你给我电话吧。”冠男快乐地点点头,偷偷想,看来边吃饭边谈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以后应该多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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