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有不少“脱轨”时刻。看一看恋爱的人,两眼发光,皮肤发亮,独自念叨,行为诡异。这是脱离正常生活的轨道,进入一个叫“恋爱”的子世界中。子世界对外封闭。旁人只看到表象,看不清内里,很难理解;自己深深陷其中,宇宙我最大,陶醉如梦。
能有这样的子世界都是有福之人。我有过几个。
第一个是小时候的“象棋”子世界。夏日傍晚,遇上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头,要在棋盘上教训我,恰好他只是嘴厉害,棋一般。我尽情戏耍他,马儿东跳西扑,炮儿急打缓收。那时,我的“修养”较差,在正常的日子里只会做到表面的尊老爱幼(假装的)。而在“象棋”中,坏心泛滥,有玩弄老权威的不良嗜好,以获得另类满足感。棋下完了,我从那个子世界出来,很礼貌地感谢他的指导(尽管我赢了)。我又正常了。
第二个是初中的“数学”子世界。当时奥数没成型,只有闲不住的女老师在自修课出一些不靠谱的难题。她一出题,我就开始迷糊,脑子进到另一个空间,盘算着各种招式。这个过程中,人在出神状态,脸很迷惘,身子不动,神思飞到远方,很空的地方,没有诗……“数学”世界呆久了,竟然有了功力,在级别越来越高的比赛中频频得奖。学校树典型,要拍照片放橱窗。那照片惨不忍睹,头发凌乱,脸色茫然,与初中时的另一个”粉红“子世界不兼容。直到后来,看到爱因斯担的经典照,我才释然,这世上有比我更“傻”更“乱”的。
第三个还是初中,青春期了,开始注意女孩子,有了一个“粉红”子世界。课间看到隔壁班的学霸美女,齐肩短发,刘海如门帘,下掩近睫毛,曼行带微风,低头抿嘴笑。她那自得的一笑到底啥意思啊?下一堂课的前20分钟我反复求解这个“粉红色”的问题,老师讲啥,就哈哈了。初中真是好日子,有两个子世界。只可惜,她们不能共存,乱头发涂不上粉红色。
再往后,还有“程序”子世界,“爱情”子世界,“婚姻”子世界,“孩子”子世界……当沉浸在这些“子世界”里,自得自傲自吹。如果细观察,很多码工都会进入“程序”子世界:高冷,满不在乎,老子天下第一,两眼斜瞥别人,公司靠我一个人撑着,老板笨蛋,就我懂……这些都是明显的“子世界”综合症,碰到这种人,要躲。
一个不幸的事实,子世界都有生命期,如同氢气球,升得高,破得快。
最先破的是“象棋”。能出去打比赛了,有大师告诉我,你棋就这样了,要上层次,打谱去。本来就是个玩儿,打谱多枯燥。得,不侍候了。
接着破的是“数学”。瞧陈景润的景况,搞数学不咋样啊,咱要挣脱,码工挣钱多,就切换到“程序”子世界去。
“粉红”世界破得最快。本来臆想成分多,纯洁的心思也难免肮脏……都懂吧!?
据科学家研究,“爱情”子世界的生命期是6个月到2年。“婚姻”强些,7年,然后,痒了。“孩子”能玩个10年,一旦到了teenager,不跟你作对,就谢天谢地。
子世界次第开,总有新体验,这让人生有了意思。但凡事都有个尽头,人到中年,没有了新的子世界。那种靠荷尔蒙的“粉红”固然不会再有,而人之潜能相关的“象棋”“数学”也挖掘殆尽,滋养不出新品种。中年就是这么悲哀!
新的子世界找不到,只能寻一些次生品代替。比如,码字。码字自己什么都不是,只能是对其他世界的梳理。
次生品不过瘾,就升级旧的子世界吧。“婚姻”2.0版,后激情转化。“孩子”2.0版,相处新模式。
我在苦苦地思索,有更明白的指点我一二。
今天想起过来看看,是因为住处附近公园的那棵和你头像一般样儿的大树进入了眼帘,于是。
写的好,喜欢,跟贴者的话儿也有趣。
等我再屡屡思路
弄辆敞蓬跑车2.0版,有益于婚姻2.0转化,和孩子2.0相处模式。或跑个全马半马什么的。
不是男人,听来的,供阎老师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