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基石是人文教育,那么人文教育的基石又是什么呢?窃以为是讲真话。讲真话很难么?是很难。能够允许讲真话,是一个成熟好社会形成的必要条件。充分条件还有许多,但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这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大批民国时期的人文精英,诸如老舍,沈从文,巴金,曹禺,等等,这些人成名都在二三十岁,四九年后留在大陆,之后是他们最好的壮年时期,但无一人那怕创作出一件象样的作品。既使是左派文人领袖郭沫若要求后人出专集删除四九年建国后所有作品。还有丁铃曾经一时红得发紫,小说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虽荣获斯大林文学奖,一样被扫入垃圾中,文学成就唯其民国时期的沙菲女士日记获世人承认。同样可以解释在文史哲等社会科学领域,长期以来对世界的贡献几乎是零,没有丝毫影响力。
既便是贵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得奖作品丰乳肥臀,以及他的其它创作大多描写他的家乡山东高密,有生活经历的人不难发现,他笔下的高密是个真真假假的影象,是他刻意避开真的现实,而营造出来的,诚如其笔名莫言,无能言也。铁幕下的前苏联,斯大林问肖洛霍夫能否修改,其文学巨著,静静的顿河,将主人公葛里高里最后的归处,改为重新加入红军,而不是轮落成匪徒。肖回答,主人公不断在红軍白軍匪徒中转换,有其历史的必然,斯大林放其一马,我们才有机会看到这一不朽的世界文学精华中的灿烂之珠。无法畅说欲言毁了许多了不起的作家。除了那些业已成名的,提一个文才极好但生不逢时的姚雪银,民国时期二三十岁写成“长夜”,已显露出大作家的气概,挣扎一生创作巨篇李自成,却因意识形态之影响,李自成终于被写成一个怪物,姚的天才完全浪费了。文革之后,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虽获茅盾文学大奖,文字架构看似很好,但有致命的缺陷,大量自恋式的虚构,于是难以留名,可惜了其才能,是一个人文缺失的典型。其实虚构并非不可,大量的文学创作基于虚构,但必须建立在扎实的现实基础上,譬如双城记中的主人公,令人信服。时至今日,已是2015年初,热播的电视剧邓小平大概只有前几集可看,后面的内容不忍再看。据实介绍邓公的事迹,只会令人尊崇其历史地位和功绩,任意拔高只会伤害邓的历史贡献,从而对人物产生怀疑和不信任,这是邓的后人和编剧缺乏人文精神的一个证明。无论是怎样的作品,你可以蒙一批人,但蒙不了所有的人,你可以忽悠人甚至是所有的人一陣子,但无法忽悠他们一辈子。好的文学作品,不在于文字多么华丽优美,在于内容是否平实,尊重历史尊重事实,人们可以从中长见识,而不是被随意误导和歪曲。随着年长,尤喜文风朴实,文字简捷,逻辑通顺,近乎白描又不呆板的作品。
自然科学略好一些,是因为意识形态的影响较少,可以说些科学真理,但也是乏善可呈。试想堂堂中华,人口之众甲天下,民众才智之丰沛,岂非咄咄怪事。实在是因为,只想技术立国,有意忽略人文教育之基石,自然会引来诸多旁门左道,甚至斜门歪道,造成人才逆向淘汰。在发达国家实行多年有效的学位制度,在中土短短数十年,高官显达遥取博士学位如探囊取物,个个兴高彩烈,甚至白白送上,不知道会伤害真正奋发攻读的青年才俊吗?学术界的造假源头不是很清楚吗。几十年的教育探索,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不能扎实稳步前行,不一直是这样吗。问题是能走好,能走长远吗?这个古老的国家,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令民众意识到?亦或等着盼望一个好皇帝呢?人说中土的文化造成如此,真的是这样吗?国门既然已经打开,不可能完全关上。年青时的愿望,第六次世界科学研究中心会转移到中土,应该是有此可能的。毕竟这是一个勤劳智慧的伟大民族,启蒙民智的号角已经吹起,人类四大文明中,唯一存留而能够延续下来的文明古国,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存续方式。中国是不会崩溃的,只有可能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