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来的留学生,在美国学而优则仕,大多数在美国的大学、科研机构和公司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拿到不菲的薪水,有的当上了大学教授、有的成为美国科研机构的学者和研究员,还有一些在美国大公司谋得高级工程师的职位,他们端起碗来吃着美国的肉,心里却系着太平洋彼岸的祖国,所谓“人在曹营心在汉”,一心想把在美国取得的真材实学应用到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中,所以在中美之间飞来飞去,一有时间和机会就回国贡献自己的力量,要么去大学或研究所授业解惑、学术交流,要么把美国获得的技术与专利与祖国同行分享,要么与国内合办公司开发专利产品。当然啦,他们不是为祖国无偿奉献,回美国时腰包一定是鼓鼓的,所以我把他们叫做“两边通吃的空中飞人”。
世界上最难当的角色就是“一仆二主”。世间有没有一仆事二主,并且能两全其美的?在两个主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倒是有可能的。比如说某人兼职两个不相干的公司。如果两个主人之间有利益冲突或者互相敌对的情况下,一仆事二主是很难两全其美的。圣经里说:“你们不能侍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你们不能既侍奉神,又侍奉玛门。”
中美两国虽然有外文关系,人员、货物都可以相互往来,但因为制度和价值观不同,常常存在利益冲突,两国相互依存又相互竞争。中美不是西方国家之间的那种比较铁的友好关系,而是非敌非友,有时候亦敌亦友的关系。从中国大陆来美国并归化为美国公民的华人中,曾经出了一个”一仆事二主”的名人,叫金无怠。金无怠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赴美留学,毕业后留下并办了永久居留,韩战时被美囯政府派到韩国和日本当翻译,处理志愿军战俘事宜,因为工作表现优秀,被美国中央情报局相中,但因为没有入籍成为美国公民,所以还不能去中情局工作。中情局看他是个人才,就决定等他,让他入籍后再来报到。中情局用人心切,可能背景调查不严,亦或无法调查他过去在中国大陆的情况。原来他在大陆时与中共特务有过接触,同情中共和共产主义。过去的经历和对金钱的渴望使他成为双面谍,走上了一条“一仆事二主”的不归路。为了给中共传递情报,他当起了“两边通吃的空中飞人”,在华盛顿、北京、香港和多伦多之间飞来飞去。当然,金不是无偿为祖国送情报,据统计他一共从中共获得18万美元的情报收入,这在三十多年前,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金无怠把这个“一仆事二主”的角色演得维妙维肖,中情局从未怀疑过他不忠。中情局在志愿军战俘中策反成功的特务被遣返回大陆后不久,纷纷被中共抓获,也不曾怀疑是金无怠告的密。直到1982年,中共安全部有一个处长叫俞強声,也就是当今中共政协的掌门人俞正声的哥哥,叛共投美,告知中情咼其内部有内鬼,但是俞不知道这个内鬼是谁,只知道此人来北京住在前门饭店某号房间,估计俞当时的职务不配知道这人是谁,有更高级别的人与其单线联系。中情局凭这个线索,经过周密的调查,终于把这个内鬼给揪了出来,他就是金无怠。在法庭上,金供认了所有罪行,但为自己辨解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中美建交。金本来期望中共能救他,可是中共外文部声明金不曾为中共传递过情报。金无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精神彻底崩溃,在法庭宣判前在狱中自杀身亡。这是华人“一仆事二主”典型的悲惨结局。
我在这里之所以旧事重提,是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身处美国的华人,尤其对那些期望“两边通吃的空中飞人”,具有重大的警示意义。几个月前,FBI逮捕了几个“两边通吃的空中飞人”,有的是虚惊一场,有的还在走司法程序。为了不给自己增添不必耍的麻烦,为了让这个国家相信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对这个国家的忠诚,最好不要做“两边通吃的事”。当然啦,正常的学术交流除外,但也要注意保护自己免遭不必要的猜疑,避免李文和的遭遇。另外,华人也要站出来维护自身的权益,请求国会调查美国执法机构对华人是否执法过当、无端猜疑。
我想,我们既然离开了中国,在美国定居了,拿了绿卡,或者归化成为公民,就要坚守当初对这个国家所承诺的誓言。如果想报效祖籍国,就学钱学森、饶毅、施一公等人,放弃美国的一切,海归祖国效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或者学杨振宁,在美国退休后,返回祖国贡献余热。在中国住着千万别墅,枕边还有孙女辈的美人相伴,在不交叉的时间段,两边都通吃了,而且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