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风清·,山高水远,岁月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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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90后留学生与德国贵族交往的自述】第十一章。豹头侄子居然是一个蓝眼睛青年

(2014-12-05 00:15:43) 下一个

  如果放在过去,有豹头侄子这样又高又整齐的德国男人在身旁,我很可能会兴高采烈。虽然不会考虑男女之爱,但我跟他好好聊上一气。既锻炼自己的外语水平,又能借机认识老外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过,现在我情绪低落,兴致不高。我懒得猜测豹头侄子现在多大了?虽然不是想刚认识就谈婚论嫁,但我对什么大秃顶啤酒肚和60以上老翁可从来没动过心。
  只是,年龄虽大,豹头侄子的声音倒是特年轻,嗓音柔和,发言清晰,音调文雅。一听,倒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我对德国人的教养印象颇深。中国留学生中有很多人打工受气,把火撒在全体德国人民身上。从受气的角度看,很容易对大部分德国人的热心和教养产生微词。甚至说德国人虚伪,说德国人阴险,就差说德国人都是纳粹了。
  其实,在德国生活时间久了,你会感觉到很多德国人发自内心的善良以及他们的教养和礼貌。不说在德国大街上很少见到有人吵架,也不说遇到困难德国人会一门心思帮助你了。就说每天早晨,走在自己家附近的马路上,所有遇到的人,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是邻居还是过客,都会主动跟你说一声:早上好。大街上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马上会听到一声:对不起。如果说,德国人这样做是虚伪,我倒宁愿每天每时每刻遇到这样虚伪的邻居和陌生人。
  豹头侄子整个晚上都在围着我转,我肚子里好笑,这位老先生,姑姑吩咐他给我当老师,他还真是敬业。寸步不离不说,而且殷勤周到。只是我有一点不那么高兴,就是每当我掀起点面具喝香槟或饮料时,他那双蓝眼睛总是偷偷打量我。
  有AN那么好的姑姑,他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老色鬼吧。我心里暗暗想。
  化妆晚会上,有一个节目是互送礼物。戴着各种面具的客人围住我,送我各种包装精美的礼物。可惜我两手空空,没法回赠他们。而他们也没有等我回礼的意思,八成,是AN老太太为了逗我高兴专门准备的节目。
  晚会的最后一项是聚餐,长餐桌上摆满蒸在酒精火上的不锈钢锅。我觉得戴着面具没法吃饭,就悄悄给一旁服务的小铃使眼色,想一块儿偷偷溜到刚才换衣服的小屋,单独享用这份晚餐。但跟随左右的豹脸侄子温文尔雅地拦住我,他俏皮地说,留在这里吧,会很好看的。
  果然,用餐后,大家开始玩一种游戏----互换面具,寻找情人。
  所有人找到熟悉的朋友,找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悄悄互换面具,然后,再在刚才那样的舞蹈中与新的伴侣再换面具。换过两轮,互相之间就都无法辨别了。然后,所有人按照顺序,迅速找到一个自己的伴侣,然后。。。。接吻。
   笑话很快就出来了,当面具揭开一半,互相亲吻后,才彻底揭开面具。於是,漂亮小伙子吻到了老太太,老头吻到了妙龄少女。还有女的吻到女人,男的吻到男人。越乱越错人们就越开心,场上爆发出一阵阵开心的大笑。豹脸侄子从一开始就守护在我身边,所以,我没能参加这个游戏,但看得我开心极了。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我的那个他经常说,舞会那天晚上,我那场开心的笑,是他听到过的最美丽的声音。
  接着,舞会进入最后一个节目-----谁送谁回家?
  这次是男女提前分开,各自聚在大厅的两头,然后,男士和男士,女士和女士互相换面具。
  大家再聚在一起的时候,谁跟谁都不认识了。然后,男士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拉起对面一位女士的手,直接进入电梯,由男士护送女士回家。
  想必,参加晚会的女士们都不会吃醋。因为,她们自己也会被一位不可预知的男士伴送回家。
  好在,各位来宾门外都有司机把他们送到家。
  这个活动我觉得太好玩了,从一开始就兴奋地加入。现在,我脸上戴着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熊。大熊造型可爱,可惜我没有肥胖的身体衬托,否则,真的可以直接拍动画片。
  男士们领着各自挑选的女士一对对跟主人告别,走向电梯。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直接走到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很难猜测这位男士相貌美丑,年龄大小。但他的手很大,很结实,给人牢靠的感觉。我使劲儿忍住笑,跟着他默默走到AN面前,AN向我们伸出双臂,就象对待家里的孩子一样。我肚子里好笑,如果摘掉面罩,露出一对老翁老婆婆爬满皱纹的老脸,AN不得尴尬死?
  AN亲密地抱住我们,双臂使劲儿,我忽然感到不安,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个精心的安排,我立刻就怀疑上豹脸侄子了。但立刻,我又觉得不可能,AN从来真诚可靠,不会对我耍什么诡计的。把我推到一个老爷爷的怀抱?AN不会做出这种事。
  跟AN告别,我们兴高采烈走进电梯,奇怪的是,身后传来热烈的掌声,好像是在欢送我们。
  太奇怪了。
  门外竟然是一辆红色法拉力豪华跑车。这么老的老头,竟然敢开跑车?我好奇心顿起,这时,司机把车停在门口就离开了。我才抬头看高大的伴侣,刚才所有人都交换面具,所以现在,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自然也不知道我是谁。只有AN知道我,因为刚才交换面具时,她在女人组里。可惜他跟AN没关系,否则,真的让他那位又老又木讷的豹脸侄子送我回家,路上的悬念和趣味就会大大减低。现在,送我回家的男士戴的是一个模样笨拙的长颈鹿的大长脸。
  他是谁?是有趣的年轻人还是干吧的老人?路上他不开口,我一肚子好奇,但也不好开口问。心中揣揣,又觉得神秘,就这样,很快汽车就停在我家的楼下。
  我心里登时就开始嘀咕了。不对啊,没人告诉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我们路上也几乎根本没有交谈。他却直截了当,一气儿把车开到了我家门口,好像他过去跟我常来常往似的。
  扭头想问他,一下子就楞住了。
  刚才他趁我回头,已经把脸上的面具摘掉了。此时,我的面前出现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德国人。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是个青年,他居然是个青年!他居然是个青年! 
  我当时有些发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眼前的他,年龄不算轻,但绝对不老,印象最深的,是路灯下一双炯炯有神的蓝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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