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海鸥牌手表
(2012-06-16 07: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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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海鸥牌手表
过去,手表是三大件之一,其他两件是缝纫机和自行车。后来,又出了五大件,加上电冰箱和电视机。在凭票供应的时代,这几大件是婚嫁必备,家庭财力的标志。
那时,北京市面上的外国表一大堆,王府井,西单有亨得利的专卖店,后来,到处是日本精工表专卖店,但其价格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问津的。国产表也有好几种牌子,知名的有北京牌,上海牌,海鸥牌等。海鸥是天津产的,据说是中国自己制造的第一个产品,而第一家手表厂是建在上海的。
我第一次戴表是老妈借给我的,小学升中学考试。妈让我带她的表进考场--忘了表的牌子,以掌握考试时间。考试结束,表在手腕上还没捂热乎,就还回去了。尽管我是考生中少有的几个戴表人之一,技不如人,还是辜负了老妈的心愿,没考上第一志愿--清华附中,尽管后来有机会在与其比邻的某大学晃来晃去。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老妈同事邻居的孩子们,在一片被北大附中,师大附中录取的雀跃中,我只流落到老妈工作单位对面的中学—那时属北京市的中等水平,现在居然也混成市重点。邻居问起,去那个中学,我脸皮厚,无所谓地直言告知,老妈脸上当时有些灰溜溜的。
过去不像现在,满大街都能看到时间,是个人就有手表。那时,人们收入有限,吃饭第一,没表的人居多,无表人要看时间,只能找有表的人问。
刚工作时,我没表,办公室也没钟。处长参加过援外,算我们里提前达小康的人--有块外国表,他的表就是我们大家的公用表。吃中饭和下班时间,全靠处长掌握。中饭时,他招呼大家到食堂去,下班时,他说可以走人,大家收拾自家小包袱—那时还没有名牌包,我提着布购物袋走人,他最后一个走,要锁门的。
工作后,和父母同住---分不到房也没分房资格,这个以后有机会再写。住父母那里,基本啃老,但也不时地向家里贡献从单位购买和分发的各类紧俏食品。一段时间后,手头宽裕,想买块表。有个表方便很多,至少上班不迟到,不无意识加班,出门在外,知道吃中饭时间。
我买的第一块表和以后买的几块表,都是机械式海鸥牌。执著地买这个牌子的原因说不清,可能就是喜欢,喜欢女表式样的娟秀,小巧,还有质量不错,更主要的,同外国表相比,经济上还能承受。我那块表,样式简单,只有时间,忘了多少钱,同工资比,应该不便宜。每天上弦,一年去清洗一下。有时忘了上弦,表就不走了,我这人忘性大,觉得有些不方便。
80年代,流行电子表,老弟去广东,给我带了块香港的电子表。那表看着很漂亮,也省事,装上电池能嘀嗒好几个月,但绣花枕头不劲用,换了块电池后,表针脱落,表壳松动,只好扔了。想想,还是机械表地久天长,那块海鸥表质量很好,表带都带坏了好几幅,表却从未坏过,最后的结果是丢了。之后,买的新表还是海鸥牌机械表。
海鸥表后来还出了很多品种,受电子表花里胡哨的影响,我也忍不住地俗气一把,新表买了个带金黄色边,彩色日历的新品种,好像是120多大洋,同当时的工资水平比,不贵。这块表很耐用,从未坏过,我后来懒,也没有一年送去清洗一次,他照样吭哧吭哧地走着,只要别忘了上弦。麻烦的是,遇到有30日的月份,要调整日历。后来,我皮肤过敏,夏天不能戴手表,将表扔在包里,需要时拿出来看看。这一恶习,后来发展到一年四季。
进入信息时代后,人们生活在时间的世界里,处都是时间:车里,手机,电脑,大街上的墙钟,大屏幕广告,恨不能是个物件就有时间,满大街都能看时间,手表牌子更多,国内国外都有,功能也与时共进,像个小型记事本。
我带表但不戴在手上的习惯依旧,也赶时髦换了块电子表,最后买的那块海鸥牌机械表早扔在家里那个角落睡大觉了。现在,带手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应急时能找到家人。这块表比海鸥牌大些,戴上后沉甸甸的,有些不舒服。
现在的年轻人,钱多,选择多,不会像我们那一代,只局限于买国产表,国产表的市场非常有限。面对外国名牌手表抢滩的严峻竞争环境,生产海鸥牌手表的厂家,也不得不适应市场潮流,更新品种,估计,我过去带的那种样子,早成了老古董了。我希望厂子还在,毕竟也算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