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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北京,就像踩上了风火轮一样的短暂。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转眼间挂满枝头的金黄色银杏叶和红透半边天的枫树叶,便成为了萧瑟西北风的俘虏,隆冬已经占据了北京城。枯枝败叶 朔风冷峭取代了金风送爽 硕果飘香的秋天,而北京城的暖气供给也伴随着冬天的时刻表,适时的启动了,
外面寒气袭人,走近屋子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相男一家住在小区板楼的四层,暖气自上而下的供给,所以有幸很快就接上了上边两层充足的热量,即使是在数九寒冬,室内的温度,也始终保持着20度以上。
这几个月来,有孕在身的相男的生计问题,多亏全凭父母的给予和照料。要不然,挺着个肚子,肿巴个脸。歌唱这碗饭怎能端得起,还好自己心态还算正常,也有一个不错的理由安慰着自己,有孕在身,等待生产,她倒也呆得心安理得,
可是相男偏偏又是一个好胜又要强之人,前面发生的那档子事,一点也没让她的心思安静下来,为了孩子,心倒是硬安了下来,理她还是要去争的。
这两个月来她跑遍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图书馆和书店,凡是见有DNA字样的,她都要过上几眼。翻看几回。实在是爱不释手的,她便翻遍了自己干瘪的钱包,凑足了钱包里所有的钱买回家来,跟着续读。
别说,两个月下来,相男的脑袋里不光是装满了有关DNA的各种技术项目,而且对于各种数据指标,也是背的滚瓜烂熟了。
只是在浏览的同时,她也在悄然无声的等待着。等待着张家那边的反应。自从两家小破脸面之后,相家和张家虽是深居一个小区,但是两家从此就像是两个从来就没有相识过的绝缘体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了起来。相母自有她坦然自若的理由,这孙子生下来之后,不管是关起门来,还是抱在了外面,那板上钉钉的,今后就是相家的了,为自家的孙子吃点苦,那也是会仙居的炒肝,虽是没早没晚的,但我认了。
可是肚子越来越见形的相男,并不这样想,她觉得是谁家的问题,那是今后考虑的事情,现在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慢慢的成长着,虽说还没未露面。但是必须得有人负责任,张树用死换来的那些钱,不光只属于他的父母。
眼看就要到新旧交替的元旦了,相男忍着性子,给足了耐心。她翘首等待着张家那边的动静,自己的孕期已快满六个月。出来进去的,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张家那边不会是眼睛上贴上了膏药,装看不见吧!一点不过心,一点也不算计吧,其实说到底,她还是心存善念的等待着,张家那边能够知错能改,并且能够亡羊补牢的有所作为。
这一天还真等到了,元旦临近的前一天,一天清早就有人敲门了,正在厨空忙乎早餐的妈妈,来不及解下系在腰间的围裙,连忙走到大门前,一脸茫然的打开了门。
原来是个熟脸,是住在相男家前楼的,与张家和相家来往都不错的一个邻居,她面带着久违的笑容,一脸春风的站在了门外。
“李婶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好长时间不来了,你现在可是稀客呀。”
母亲说着便把站在门外的邻居李婶,请进了家门。看到她两手提着满满的两包东西,便又客气兮兮的说道;
“两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还那么客气呀!来就来吧,咱姐俩好好叙叙家常,怎么还带着东西呀?你这……也太让我过意不去了。”
没想到张婶进了门之后,是也不言也不语的,径直走向了客厅的正中,先把东西牢牢实实的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拽着相男妈妈的胳膊,神情庄重而又一本正经的对着相妈说道;
“老姐姐,我这趟登门,一来是看看你,好长时间不见了,咱俩一起唠唠嗑 叙叙旧的。二来嘛,我这可是带着任务前来的。”
说着眼睛和手都指向了,放在茶几上的两包东西。
“我这趟是代人受过而来的,也顺便来看看咱家的闺女,这月头可不小了。看样子也肚大如筛了,人家那边不好意思前来,所以只好让我来替人行礼了。”
相妈的脸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听到这最后这两句话,脸色开始下沉了起来。堆在腮帮子上的两团笑容。也立即被强制的收了回来,转眼间已是晴转多云了。
“我还以为大年初一吃饺子,没有外人儿呢?怎么你还带了个翻贴的门神,这可是八尺沟涣六尺跳板,咱可搭不上呀!”
“老姐姐 那翻贴的门神,翻过来摆正了,不就成了不请自来的财神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过去的事情,借着新年到来的新气象,让它随着冬天的西北风,都刮到戈壁荒滩那边去。再说了,咱们干嘛罗锅腰上山,毕竟是花花轿子好抬人吗!”
相男起初以为又是妈妈的闺蜜来窜门,隔着门听了听,越听越不是味道,便挺着个状似罗盘的大肚,从自己屋子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