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姗然临别时的一番话,乌利已经慢慢半抬起了头,现在他的头终于完全抬了起来,视线缓缓的转了过去,他在寻找房间里的妻子小滇,
小滇此时正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床上,虽然已在屋子里呆了半天了,也许是因为家里有了变故的原因,她外面穿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来,穿的衣服还是那件已经磨旧了的黑色夹克,本来就小巧的身材,穿着黑夹克坐在雪白的四四方方的大床沿边上,远远看去就好像了坐在了一艘偌大的船帆上一样,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她显得格外的娇盈瘦小,
小滇用一种温情的目光与乌利对视着,那目光投过去似乎在对乌利哀求;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外出,现在冷静了下来的你,是否已经改变了一些主意了呢?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那么可不可以看在几年共同生活的夫妻情份上,你能够原谅我吗?重新接纳我呢?
其实更确切地说,熟知乌利的小滇已经从乌利几秒钟停顿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找到了一丝不温不火的温度,那温度多多少少有些柔和的东西掺和在里边,小滇的脸上也开始显露出来了一些明朗的线条,达搭下来的嘴角也开始微微上扬了起来,就在她要咧开她干涸皱纹的嘴唇,正要从床上下地来给乌利送过去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的时候,这时她看到乌利霎时间闭了闭他的眼晴,也许是现在己从从酒精的浓度中清醒过来了很多,他的头突然从小滇的身上迅速地扭了过去,转到了已经站在了门口的姗然身上,直盯着姗然直挺挺一副要为小滇伸张正义的背影,突然用不紧不慢的口吻说道;
我们的事情我们俩会自己处理的,我们这个家现在已经够乱的了,现在更不需要一个外人的掺和,这是我们家庭的私事,我认为只有律师才有这个资格介入。
小滇一听律师两个字,已经拿到了手的矿泉水瓶子,顺着右手的缝隙一下子滑了下来,矿泉水被硬邦邦地摔在了地上,好在是饮料瓶是塑料瓶,可是掉在地上的饮料瓶却从小滇的脚下一直滚到了坐在房间正中乌利的脚下,乌利的右脚动了动止住了瓶子的继续滚动,也就势从脚下把瓶子捡了起来,拿到了手中,重重地把它放在了酒店房间里的桌子上,好像在是告诉屋子里的人,只有自己才能够止住有什么坏事情的出现和发生。
乌利 你马上就要请律师吗?难道你就一门心思认准要离婚吗?这也太快了嘛!我以为你回来之后已经多少有些改变,还错以为你现在已经开始顾及我们夫妻多年在一起的情份了呢?
我对你说过一次与一百次有什么区别呢?你是这边耳进那边的耳朵出,说了与没说一样,我的耐心早巳经跳出了我的情感,我感到现在我对你的感情已经降到了冰点,我再已经没有力气与你重新开始了,
乌利似乎还是不依不饶的,其中有许多让姗然费解的话语。
小滇她究竟犯了什么错误,从你口中说听着,就好像她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难道你们在一起没有谈过吗?我已经够烦恼的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你们中国人不会站在我德国人乌利这一边的,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们只会变着花样的说服我,说服我改变主意,说服我再硬着头皮跟她好好过日子,实话告诉你,现在这类话我已经听出来茧子了,已经对我再不起任何作用了,我记得我们徳国的名人海涅曾经说过一句话,好像是我宁愿用一小杯真善美来组织一个美满的家庭,也不愿用几大船家具组织一个索然无味的家庭,现在我要说的是我宁愿自己天天孤形影吊着去躲得个清静,也不愿意也厌恶透了每天伴随我的只有没完没了的怒气和数不清的争吵了,
听到这里的姗然不得不躲过乌利的耳朵,用中文向小滇问道;
小滇 是不是你们还有你不愿意说出口的其他事呢?他怎么会这样的说话呢?
姗姐 如果要是真有其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呢?你跟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小滇除了在这个家不赚钱,还有多多少少往中国的家里寄一些钱之外,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本来想出去工作,但是乌利因为德国税收的特殊性关系,他坚持让我干好家里的事就行了。他说到底是嫌我只出不赚,再加上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是由浓转淡了,再加上……那个原因,但是那个原因根本不在我这里,是他不行的,
小滇的眼晴再一次有些润滑,眼泪差一点又要流了出来,
听到了小滇所言,姗然马上又换回了德语,语气有些缓和的接着对乌利说道
你也说了很多,我有些认同,有些也不能苟同,如果没有了家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也是可以的,但是会冷得让人发抖的,俩个人加起来的温度毕竟强过一个人的温度的,如果你说到你们德国的海涅,我也想起来我们中国有一个名人曾经说过,家是世界上惟一隐藏人类缺点和失败的地方,它同时也蕴藏着甜蜜的爱,难道组成一个家庭,跟一个人相守到老,就只应该享受接纳对方的优点和所收到的益处吗?就不应该对于你的另一半和她的未来有所承担吗?这个承担也应该是作为一个丈夫在这个家庭所应该承担的一份责任和义务!也是不容推辞的,
因为近八年的婚姻,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纽带和爱情的基础的,难道几年生活下来所积累的感情,就应该这样的会被其他的东西轻而易举地打败和取代吗?
如果执意偏要走向离婚的话,我觉得责任也不应该在你妻子那里,反而她还在对你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追随着,难道这些还不可以吗?在你那里还不足够重要吗?你怎么可以这样的用冷漠的态度去熟视无睹这些呢?你怎么可以把别人的牺牲当作这样的理所当然的呢?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夫妻感情可言,小滇为何要吞声忍气这些呢?如果不是看在俩人多年下来积累的情份上,小滇又怎么会这样的心甘请情愿地承受下去,而是选择无怨无悔地包容下来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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