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件

下班回来，碰上斜对过邻居房前的人行道在施工。我经过时，工程已经收尾，混凝土车刚开走，工人在忙着清扫，拉黄色隔离条。工人的车停满路两旁，其中有一辆白色F150皮卡，很新很酷，停在我的房子对过。
 

我心里惦记着那辆皮卡，跑到楼上，把百叶窗打开一点，居高临下观察皮卡都有点什么配置，不经意间却观察到一件小事情。因为是小事情，小得不能再小，我也只能多写写小细节。
 

5，6 个工人围在皮卡的后面，吃喝说笑。20米开外，来了我们小区的常客 – 一个拾荒的流浪老人。老人驼背，从不言语，骑一辆自制的三轮车，领一条狗。老人每周这时在我们小区转，翻检每一家的回收箱。
 

这时一个工人看到老人，赶紧高举手臂，招手让老人过来。他招手的时候很用力，很亲切，像招呼熟人一样。其他工人一见，也都配合起来。把皮卡的折叠式车斗盖打开，从里面拣空的啤酒罐。啤酒罐还真不少，工人中的唯一一个女工很利索地用一个纸盒盖收集空罐，走到老人的三轮车，将空罐放到车里 – 是直接放进三轮车，她放的时候很轻，而不是半空倾倒进去。她这样来回几次，放了不下20 个空罐，她甚至还不忘将车里的空罐摊摊平。最后，还把纸盒盖又扔回皮卡 - 她显然知道老人只要啤酒罐。邻居家的回收箱就在她不远出，也并不满，她也没有把纸盒盖随手丢进邻居家的回收箱。
 

老人往皮卡的车斗里扫了几眼，没有发现他感兴趣的东西。一个工人拿起一罐啤酒，很认真地问老人要不要来一罐，老人一声不吭，摇摇头，转身慢慢地骑车走了。
 

整个过程，工人们都配合默契，很严肃地在做好这件事，给我的感觉是在打点他们邻居家的老伯。拾荒老人也并没有感激涕零的意思，很心安理得地踏车而去，似乎甚至也没有说一声谢谢。

小事发生的稀松平常，波澜不惊，但有幸发生在我的门口，害得我也就有此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