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61)
2017 (51)
我不是爱旅游的人,大学毕业前从未出过北京。虽然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是无动于衷。第二个本命年之后,突然开始马星高照,一次又一次远行。东至上海,南至广州,西至成都,最后飞到了巴黎。都是不情愿的旅行,而且是孤独一人。
巴黎还没玩好,老板又令出差美国。那时赴美旅游签证不能在巴黎办(也许只是对持中国护照的游客吧)。没办法,专程去里昂就为了一个签证。一大早上了火车,中午赶在使馆休息前刚好递入。办妥后离返程时间还早,就去老城看了看。有相机但没有三角架,附上的照片是请人照的。
把当年的旧照片与现在的对比,美景依旧而青春不再,不胜唏嘘。说的好听一点的是苏轼的词: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不好听的是那句经常感叹的话,岁月是把什么刀来着?(苏诗人原意也是这个,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索恩河以西是里昂老城,背倚富维耶(Fourvière)山,又称为祷告山, 山上有富维耶圣母院、铁塔和缆车。富维耶圣母院建于19世紀末,是里昂的象征。老城还有一个罗马时代圆形剧场,直至今天,仍然可用作表演用途。
里昂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那时正是春风得意,短暂的一瞬间。生活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待到后来我去里尔的时候,心情则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处于压抑的状态。居然没有任何照片留下来。
里尔也是不情愿地去的。我当时做的课题与里尔的一个研究院有合作关系,老板坚持要我去,并且一个人,呆了两个星期。另一个原因是那里的朗诺教授将是我论文答辩委员会的成员之一,老板显然是希望我和这位教授当面交流讨论一番,增进感情。结果事与愿违。
一上路就不顺,上错了车厢,差点进了比利时。接站的Didier人高马大,等了两个多小时,火冒三丈。我真后悔当时的法语不争气。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课题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正是由于那刻骨銘心的教训,女儿上高中要选外语课时,我一口咬定选法语,尽管在加州学西班牙语更容易。当家长的经常把自己年青时没能实现的理想强加给下一代,不公平呀。
最难忘的是在困难中有人开导陪伴。在那个研究院里当时有一位东北大哥(不是后来当上北大校长的兄长),自己的处境也不比我好多少,可是对我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弟兄关怀尽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
最后答辩时果然朗诺教授连连提问,穷追不舍,幸亏老板站出来打圆场,替我回答大部分,总算过了关。有机会我要写些那时候从国内来的留学生的镀金生涯,有个别的与老板关系没搞好结果六年毕不了业,当然没有像卢刚的情形那么糟糕。
里尔位于法国的北部,戴高乐的诞生地,离比利時边界才二十英里,欧洲铁路网絡的十字路口和重要枢纽,市内公共交通十分发达。历史上经历两次世界大战洗礼,曾被德国军队围攻了好几天。英法海底隧道完工后,欧洲之星快车连接伦敦、布魯塞尔和巴黎,里尔位于三者的中心。2004年被选为欧洲文化首都。法国物理学家Jean Perrin也生于法国里尔,曾研究阴极射线和X射线,因验证愛因斯坦1905年提出的布朗运动理论而获诺贝尔物理奖,1948年进入巴黎先贤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