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北齐北周的生死博弈和残酷杀戮的政权更替（八十四）

  王琳获悉陈武帝霸先死去，于是任命孙玚为郢州刺史，负责留守，自己则奉梁永嘉王萧庄，出兵进驻濡须口，北齐扬州道行台慕容俨率军出驻临江，为他声援。十一月，乙卯日（初二），王琳进逼大雷。陈文帝蒨诏令侯瑱，侯安都以及开府仪同三司徐度等率兵抵御。安州刺史吴明彻夜袭湓城，王琳派巴陵太守任忠出战吴明彻，大败吴军，吴明彻仅以身免单骑逃回，王琳因而率军继续东下。

   560年，春，正月，癸丑朔日（初一），陈朝改年号为天嘉，大赦天下。北齐也在元旦日改年号为乾明，大赦境内。

   齐高阳王高湜凭借滑稽搞笑和谄媚奉承，在齐显祖高洋在世时受到宠遇，当时他经常在齐主高洋左右，执杖鞭打诸王，太皇太后娄氏因此非常痛恨他。等到齐显祖高洋死去，高湜获罪，太皇太后杖打他一百多下，高湜被痛打之后，隔日，就一命呜呼了。

   王琳率军抵达栅口，陈朝侯瑱领军出屯芜湖，双方相持了百余日。东关水势渐长，舟舰得以通航，于是王琳统领合肥，巢湖的水军前进，船队浩浩荡荡，军势盛大，船头船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尽头。侯瑱也率军到达虎槛州，两军隔着虎槛州对峙。次日，两军交战，王琳军稍稍退却，退保西岸。到了傍晚，东北风大刮，吹乱并且吹毁了王琳军的许多船只，风急浪高，王琳船队的船只靠不到岸边。到了第二天早上，风静止下来，王琳才得以率领剩下的船只驶入浦口整修。而侯瑱也率领陈军船队退入芜湖。

   北周听说王琳东下，派遣荆州刺史史宁率军数万，乘虚而入袭击郢州。郢州留守孙玚凭借高大城垣据守。王琳听闻北周袭击郢州，恐怕军心动摇，部队溃散，就率领水军东下，距离芜湖十里停泊排阵，夜里军营里的击柝打更声传到陈军阵营里清晰可闻。北齐的开府仪同三司刘伯球率兵万余人来助王琳水战，齐将慕容子会率领铁骑两千进驻芜湖西岸，也来声援王琳。
   丙申日（十四日），两军会战。当时西南风急，王琳自认为得到天助，率兵乘风破浪直指健康。侯瑱并不阻拦，反而放过王琳船队后尾随其后，如此，西南风反而为侯瑱所利用。王琳军投掷火炬想要烧毁跟在后面的陈军船队，但投出的火炬反而被风吹回落到自家的船只上。侯瑱乘势发动对王琳船队的猛烈攻击。结果，王琳军大败，军士溺水而死的十之二三。剩余的弃船登岸溃逃，又被陈军截杀殆尽。屯驻在西岸声援王琳军的北齐军，看见王琳军兵败如山倒，也不战自乱，四散逃窜，自相残踏，陷入芦荻泥淖中，骑兵弃马奔逃，得以逃脱的仅仅十之二三而已。齐将刘伯球，慕容子会都被擒，斩杀军士数以万计。梁，齐两军丢弃的军资统统被陈军缴获。王琳乘小舟突围，仅以身免，抵达湓城，想要收聚离散的部下，可是没有愿意跟附他的。王琳于是只好带着妻妾和左右十余个亲近北投北齐去了。

   王琳出征时，派侍中袁泌和御史中丞刘仲威留在栅口侍卫永嘉王萧庄，等到王琳兵败的消息传来，永嘉王萧庄左右的人都四下逃散。袁泌驾小船把萧庄护送到北齐后，拜别萧庄，返回南边归降陈朝。王琳失败后，他手下的将领樊猛及其兄樊毅也率领他们的部众投降了陈军。

   戊戌日（十六日），陈朝陈文帝倩下诏说：“衣冠士族，将帅战士，之前沦陷依附于王琳的，全部宽宥赦免，随材铨选叙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