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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罂粟花开东灵山

(2004-11-30 02:21:47) 下一个

【原创】罂粟花开东灵山

 

前言:

 

北京西、北、东三面环山,自古就有"北枕居庸,西峙太行,东连山海,南俯中原"之 说。其地形骨架形成于中生代的燕山运动,最高峰是门头沟区与河北省交界的东灵山,海拔2303米,有"京都第一峰"之称。

 

正文

 

从北京近郊的长途汽车站出发,到靠近山脚的门头沟的双塘涧小村下车,中间足足要开好几个小时。那时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车上坐满了来赶集的郊县人士,来的时候想必篮里是装满了土鸡蛋,草药之类的土特产,现在篮子空了,人们腰间大都多了几张钞票,所以满车厢扬溢着欢乐和轻松。很快喧闹的城市渐渐的被抛到脑后,带之而来的是两边连绵不绝的青山和沟涧内涌动的春水。从公路上向下看,碧水奔流,哗哗向前,在靠近村庄的地方,水流往往缓下来,有时形成个天然的大池,池内顽童嘻戏,鸭群逡巡,处处是乡村掠影,美不胜收。

 

长途车是9点发车,中午12点在路边的鸡毛小店草草一饱。下午烈日当头时,刚好到达双塘涧。双塘涧是个很小的村落,那时大约登山的人很少,车站旁是一排低矮的平房,房正面还刷着些计划生育之类的标语。房舍的旁边就是登山的正路,路上满是尖尖的碎石子,两旁是簇生的岩石。就要上山时,从路边的屋内穿出一个粗豪的声音:“你好” 我不禁有些惊诧于乡民的友好了。在城里还是很少见到不认识的人之间相互致意的。古来皆云,齐鲁多豪杰,燕赵多悲歌,大约是这起伏的燕山才陪育出了这多慷慨之士吧。

 

由山路向上,山谷里是次生的落叶阔叶林,时值夏日,阳光普照下的林还显的格外的郁郁葱葱。山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原生的玉矿,是那种淡淡的天然的翠色。草丛里不时惊动些山鸡,腹蛇,一阵阵蟋蟋嘘嘘的声音,知道是蛇虫横过,却又茫然不知所踪。如此行进了几个钟点,宽阔的山路尽头是一处小村庄,名字记不大清了,当晚就宿在了村长家,村长生的很魁武,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双生满了硬茧的大手十分的有力,把我的手握的生疼。村里吃不到白米饭,也没甚么肉食,家家户户都养了些鸡羊牛类的牲畜,想来村里的人大多靠畜牧为生。当晚的饭食是杂粮做的粥,上面放了些辣椒油调味。那种粥是我一生中头一次吃,十分的难以下咽,所以到现在印象还很深。那次还赶的巧,正是村里一月一回的放电影,满满一村人,妇儒老幼满满围坐在村头的空地上看露天电影,虽是夏夜,可晚上仍是寒风刺骨,凉气袭人,村长借了件老羊皮袄给我,我这才在小马轧上把电影看完,电影的名字是“天国恩仇”算来已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可依旧记忆由心。夜里睡的是村长家的大排炕,旁边炕坑烧的是辟柴,炕上暖暖的,我盖了两层被子,虽然人生地不熟,当晚睡的却格外香。

 

第二天登顶的路上已不再有碎石山道了,基本是一个山坡一个山坡的翻越,地上是一片开阔的亚高山甸状植被。最常见的居然是开着小花的野罂粟。野罂粟在这山颠生的格外的矮,花也不是很大,看上去却很顽强,迎着阵阵的山风,艰难绽放,毫不动摇。常听人说罂粟花开,漫山遍野,这里却是丛丛点点,星火燎原,把个高山之颠装点的象婚礼上的花毯。花间时时有不知名小蝶舞走,后来听朋友说这是北京唯一的一种高山绢蝶,独独生在这山麓之颠。我听后也不禁佩服起这看似柔弱的绢蝶来了。

 

北京第一峰之颠好象也和别的山没甚么两样,山顶有个铁三脚架,四年后从山的另一侧小龙门林场再登山时不知为甚么没看到。极目四望,四周除了是绵延的山还是延绵的峰。山峰笼罩在云气中,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又好象是被蒙上了层神秘的面纱。

 

下山时走的是另一条路,半路上小憩时竟然捡到了个肉罐头,当时很奇怪,一看保质期还没过,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开了罐,狼吞虎咽的下了肚。后来赶上了一群来自首医的大学生,谈起来原来是这帮老大哥们怕沉扔下的。我算是捡了个便宜。到得山下的饭馆,同行的长辈要了啤酒,和一盘肥肉,我那时小,不能喝酒,米饭却吃了一大碗,肥肉也进的特香。

 

等到回家后一称,足足瘦了一圈,连着大睡了一天,这才缓过来,这年我不大不小正好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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