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成梦 (11,12)
(2008-07-06 20: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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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接下来的2天晴转阴有雷阵雨----复试没过。丧气的秦萧只跟闻雨打了一句话的电话,“又没戏了,我明天就回去。”
闻雨来不及替秦萧和自己遗憾伤心,来不及收拾破碎的牵手同行梦,揣着所有的生活费买吃的喝的洗照片。
不知道车次和车厢,这难不到闻雨,回家就一趟特快,不就十几节车厢,挨个找也能把秦萧逮住。
闻雨大包小袋从西北赶到城南的车站,买站台票挤上车,开始在硬座车厢比检票员还仔细地搜索。双手都被勒出血印,车厢走了一个又一个,闻雨突然想哭:要是秦萧昨天就逃了,怎么办?
火车都快开了,闻雨才发现站台上一步一回头的秦萧。
陪秦萧坐到丰台,车轮77哐哐把2人的话都说尽了。闻雨不知道该安慰秦萧别在意1,2次失败, (其实2人都特在意),还是劝他回去继续准备高考 ,又怕他压力过大。一路上闻雨说得最多的酒是,“一定要给我写信”。
没得到秦萧肯定的答复,闻雨改主意,“我去补票,和你一起回去!”
秦萧慌忙应承,拉起闻雨往车门挤。
火车启动,闻雨喊着“等我暑假回去!”,眼泪应声而下。
此后,秦萧音信全无。闻雨怀疑那趟火车是否被外星人劫持了。
在老家市里读书的棒棒糖报告:秦萧那家伙好好地在高中应付高考呢。
闻雨只好按兵不动,怕扰他分心。
学期没结束,闻雨就和2千多同学被发配军营训练40天。
高考的3天,闻雨比自己当初进考场还紧张。虽然知道秦萧挤到孙山前的几率在小数点后几位,闻雨还是盼老天破例,先降馅饼,后降大任于秦萧。
军训在燕山深处,通信的速度还赶不上徒步拉练。闻雨也想躲避一个坏结果而迟迟不愿揭晓。真要是好消息,闻雨相信秦萧会第三个告诉她,(当然得让他父母先高兴吧)。
军训后,闻雨和同学去了泰山曲阜。在孔老夫子面前,闻雨虔诚替秦萧求了个愿:希望孔圣人明年能不拘一格,收他为徒,从“高‘到”大“。
暑假闻雨食言没有回家。新学期怎么也无法安心读书,心里揣个亏欠。
国庆来临,闻雨把刚到手的奖学金换成火车票逃了。
先落脚棒棒糖处,让她搞4天后的回程车票。棒棒糖佩服闻雨来回80小时的勇气和毅力,可丝毫不乐观秦萧的前景,“要他追上你太难了,让你回来将就他,更难!好好了断吧。”
家里万分惊讶半路杀到的闻雨,只当中秋将近女儿想家了,军训受苦贪家乡好吃的了。
闻雨没胆量直接冲到教室或秦家去搜,只在2点之间守株待兔。3天半转眼守过去,兔子影都没有。
闻雨只好佯装回母校拜访老师,趁机搜索了教室操场,还是一无所获。闻雨失望得透不过气来,开始恨秦萧为什么要躲起来,难道棒棒糖通风报信了?恨自己何苦冒着被老师发现扣分的危险,累到脚肿跑回来。
闻雨委屈得恨不能跑学校大礼堂的高坡上,扯起嗓子大叫,“秦萧,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有人叫,闻雨赶快掩饰自己的怨气,秦萧的妈妈从办公室出来,开口就解释:秦萧去外地拜师学声乐,要周末才回家,明年考艺术学校应该多分把握。
闻雨心情平复些,冥冥中觉得秦萧的命运会在明年改变。
(12)
总算没白给铁路局进贡2张车票,闻雨回程歪歪斜斜睡了半路。凌晨夜风一吹,心里潜在的感觉浮上来:闻雨一直认为秦萧不回信是屡受打击自信不足,非等混出名堂才和自己联系。两人只要心怀此愿,再等1,2年又何妨。
可这次意外之行,碰到另一个同在补习的同学告诉闻雨:他,还有不少人都看过闻雨写给秦萧的信,寄的照片明信片小手工等等。秦萧到处炫耀,他再落魄还有这么骄傲的“蚊子“倒追他。
闻雨听出同学言语中的添油加醋,但也相信并非无中生有。在同学面前,闻雨的脸很挂不住。
想想连秦萧的死党棒棒糖都劝两人无果而终,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去“倒追”,何必再给秦萧压力?
返回校园,闻雨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好象回去一趟,把那份牵挂留在诞生地了。看着身边成双的男女,闻雨想起父母的话,也许真的应该把眼睛从小小的高中抽出来,看看更大更广的天地。
从此闻雨停止一厢情愿地写信,也再没收到秦萧的片言。闻雨仍然喜爱诗歌,朦胧的浅显的,听到读到写到,心就温柔地安静一刻,变速地跳动一阵。
第二年七月黑三日,闻雨条件反射性地寝食不安三天。
棒棒糖最先通报消息:秦萧考上师大音乐系。闻雨心安。
暑假闻雨没机会和秦萧道喜,秦萧把家里的老大难解决了,全家轻松到南方旅游。闻雨明白,自己已经从秦萧的报喜名单中退出了。
回校后,闻雨答应了学长航的追求,感动航从接新生的第一面起持之以恒的关心帮助,感动在闻雨坦白要等高中男友后,航不退反进的自信,感动和秦萧见面时,航不骄不横兄弟相待的真诚。当然,航除了有和秦萧不相上下的外形身高外,还有令闻雨都佩服的才气幽默。
闻雨找到航,“秦萧考上了,所以,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
航会意地笑,“那我得感谢他,他要再落榜,我就得打光棍毕业了!”
后来航开玩笑:秦萧是闻雨的初恋情结,自己才是闻雨的初恋男友。因为闻雨你们两人的感情实在太嫩了。
大学毕业,棒棒糖就把自己甜甜蜜蜜地嫁给了高中同桌原配男友。班主任徐老头当年没掐掉的苗苗开花结果了,(果子第二年就落地,还1花2果!)。
徐老头喝喜酒时被奚落,“您老要是当年下手轻点,得多喝多少杯喜酒呀!”
徐老头酒后真言,“我只是雷大雨点下,不怕掐的照样往地里窜!”
一个班里有5对修成正果,徐老头的同桌政策功不可没。
秦萧几乎和原班同学脱离,也是,他高二后就分班了,又比大部队慢了2拍,有“级沟“还是新朋换久友?连棒棒糖都咬牙切齿,“我的婚礼都敢借口不来,看我不捶扁他!”
闻雨主动喝高了,爬桌子上听见秦萧的声音。
清醒过来,妈妈说,是秦萧送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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