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帕皮提印象
2015.7.6.星期一,晴天,22到28度。
时差22个小时,确切地讲是2个小时,不该影响睡眠,但晚上还是有点折腾,早上懒得起来。
7:30老伴儿端着餐盘进屋,她在前台领的套餐:一个牛角面包、一个法国棒,一小瓶果酱、一小盒奶油,还有两杯橙汁和两杯咖啡,我是个喜新猎奇的动物,在天上爱吃飞机套餐,陆地爱吃各种能填饱肚子的食物,海里喜欢别人以为腥气的海鲜,看了这盘宝贝,食欲大增。
8:00去机场换钱,然后到路边公交站等车,要去5公里外的帕皮提(PAPEETE)。10多分钟后,一辆老旧的公共汽车驶来,上车后几位大爷、大婶像自家人一样招呼我们往里走,指着座位示意我们坐下。
坐在闷热的车里,细观当地风情,上上下下的乘客似乎都不认生,乘客与乘客,乘客与司机,除了热情的招呼,还有坐下后热络的交谈。除了戴着耳机,视地球如外星的年轻人外,全车人都在TALKING。和新西兰的公交车一样,这里的站点也没有站名,对陌生人来说,对语言不通的外乡人来说,下车基本靠蒙。老伴儿拿着地图给后座的两个漂亮妹子看,告诉她们我们要去的地方,两个人热情洋溢、眉飞色舞地比划半天,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反正也没有具体目标,一进繁华市区,我们就下了车。路上终于碰上了会英文的人,弄清楚了所在位置,离中心尚有一段距离,走一走,感受一下民风。
昨天以为这里没有红绿灯,到了繁华市区发现判断有误,但红绿灯仅限于通过市中心的主干线,看上去像30年前的产品。四层以上的建筑很罕见,最壮观的当属天主教堂。总统府、议会大厦、商业贸易部等政府部门及法属波利尼西亚大学,我们没有参观,另当别论。
帕皮提是法属波利尼西亚群岛的首府所在地,是当地的政治、商业、文化及旅游中心,人口约5万人。在市中心盲目地转悠,没发现大型综合商场,拥挤的道路两边都是一间间小店面。想吃麦当劳冰激淋,但长长的队伍排到街上,只好作罢。路过冰激淋店想买莱姆酒葡萄干冰淇淋,店家英文很好,说没有这个品种,建议我们试一下莱檬口味。逛了菜市场发现,这里卖菜和斐济、汤加、新卡里多尼亚相似,都不用量器,只是按堆、按个卖,老伴一边看一边算计,说了许多个“不便宜。”
菜市场门口有三位弹小吉它的大哥,欢快的岛国风情曲调,被他们娴熟的技巧,演奏、演唱的幽默可爱,老伴儿赞助了几枚硬币,我拍了照片。真想多听一会,三把琴三个人,主旋、和旋、和声,配合的天衣无缝,与其说他们在卖艺,不如说他们在聊天,像陕西人端着大碗面,蹲在街上边聊边吃一样,他们用音乐在倾诉、畅谈,他们对音乐的敏感是天生的,深奥的配器、和声理论,对他们来说是自然而然、与生俱来的本领。
2.信息中心奇遇记
按照多年来养成的旅行习惯,到陌生地界先找游客服务中心。市中心逛了两条街,近中午时分,来到码头边的信息中心,与想象的大相径庭,除了给几份小册子,介绍了上茉莉亚岛的时间表。其它诸如订船票、订环岛行等具体事宜一概不管,或者说管不了。问哪里可以浮潜,这位姐姐说不知道,要问另外一位姐姐,等那位姐姐忙完了,指着地图说,只有逆时针18公里处最好。
“怎么去,有公交车吗?”老伴儿问,
“有,一天一班,凑齐人才发车。”姐姐回答。
“什么意思?什么叫凑齐了人发车?”老伴儿又问。
“噢,我来告诉你。”不知什么时候,一位欧裔帅哥凑了过来,用一口流利、纯正,带些许京腔的“国语”插话了。
“她的意思是,理论上每天有一班车,早晨从零公里处发车,下午三点回程,但一定要凑齐一车人才能出发,所以,今天什么时候发车,有没有车都不一定。”他条理分明的解释。
“你的意思是中途等车,完全靠不住?”老伴儿问,
“可以这么说。”他无可奈何地展开双手,耸耸肩。
终于明白了,这里的游客信息中心,和新西兰的相关部门不是同一概念,服务水准不在一个档次。除了给两张地图,告诉你哪里在哪里,其它事情一概不管,绝没有新西兰大妈那般潇洒,拿起电话,谈笑风生中把所有事情搞定。不再和她们纠缠了,不如和这位已经离开屋子的“国语先生”聊聊。
在屋外的树荫下找到讲国语的欧裔哥,寒暄之后得知:他叫巴思凯(PASCAL),法国人,早年在法国主修中国文化,在台湾学了五年中文,后来任职法国某公司中国部,在北京工作、生活了20年。
通过交流,我知道了很多关于大溪地内幕消息:这个号称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旅游资源丰富,但开发不力,配套设施跟不上,整个群岛才有2400个房间。岛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交通工具,只有出租车,但价钱之高令人咂舌。当地的服务水平不高(已经有体会),政府部门工作效率很底,腐败现象普遍。前任总统被人称为“十帕(10%)先生”。法国每年拿出20亿欧元维持国家运转,另外还要出资,维持太平洋法郎对欧元的比率永远恒定。它有自己的政府机构、民选总统,但国防、外交却由法国政府打理。目前只有奥克兰、悉尼、东京与大溪地开通直航。每年发出3000个中国旅游签证,近期有望增至5000。这个号称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很美、很好玩,但生活费用相当高。巴思凯现在做旅游,目标是开拓中国市场,营销手段是为来自中国的高端游客“私人定制”
在巴思凯列出的诸多项目中,我们选择了四个小时的环岛游。时近中午,他先领我们去了一家当地有名的餐馆,吃当地著名的金枪鱼生鱼片,约好12:45来接我们。
我点了一杯扎啤,一份鱼片,老伴儿点了一份海鲜沙拉,啤酒先上来了,我迫不及待地允了一口大溪地啤酒,爽口的麦芽清香,如中国啤酒那般清淡,德国啤酒那般涩苦,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遍全身,解渴、提神,热的生了锈的男人骨头,顿时被润滑了。我细细地品着,和老伴儿慢慢地聊着。10分钟后,老伴儿的沙拉上来了,我的啤酒还剩半杯,又过了10分钟,老伴儿的沙拉吃完了,我的啤酒已见杯底。天堂里的人做活慢,耐心等着吧,想象着厨师正在细心的片着鱼肉,心里充满期待。服务员终于过来,从眼前的冷柜里,拿出一盘早已切好的生鱼片摆在我的面前!我被最后一口温突突的啤酒噎住了。
12:45巴思凯来了,领我们到泊车场,一路上和许多人打招呼。在某家餐馆和一位华人寒暄一阵,出来时说,这位仁兄是当地最大的黑珍珠经销商,如果买珠子一定要找他。从见面时起,巴先生的嘴巴就没有停过,除了为我们介绍大溪地,还不停地接电话,其中一个来自外事部门,说上海市政府有代表团要来,请他帮忙翻译。
3.大溪地环岛游
大溪地有“爱之岛”(LOVE
ISLAND)的雅号,是法属玻里尼西亚五大群岛中最大的岛,总面积约一千平方公里,由大小溪地两岛衔连而成,从空中俯瞰岛屿,就像童话里的美人鱼,鱼身被称为“大大溪地”(TAHITI
NUI),鱼尾被称为“小大溪地”(TAHITI ITI)。未来四小时,我们将环游大大溪地120公里。有一条环岛公路,以帕皮提中心为零公里,沿顺时针、逆时针两个方向,分别标出公里读数,到60公里处汇合。我们今天是逆时针方向环岛,先走西海岸。
大溪地全岛被珊瑚礁环绕,但开发出来的景点有限,120公里环线有山有水,但只开发了10几个景点,除了几处海滩稍有规模,其他景点都是五分钟即可参观完毕的小地方。
第一站是个小鱼港,仅有一个船坞和能停10几台车的大院,几个渔民坐在树荫下喝酒,野狗懒懒地睡在院子中,野鸡妈妈领着几只鸡雏,在垃圾堆里随意地扒拉着,一座10几米长的栈桥接一座无人小岛,椰树的阴影中,露出一幢残破的小屋。巴思凯说,这原是一座餐厅,几年前被烧毁,至今无人修复。
一艘小艇进港,巴思凯和船家打过招呼,船家热情地向我们展示冰桶里的收获,六条一米多长的吞拿鱼,他们从不多打,够家人食用足以。巴思凯说,他家门口有一小市场,开始他趁人家收摊时来“砍价”,想以便宜的价格收购剩下的渔获,但大溪地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习惯,卖不了拿回家也不降价。
由于接电话,错过了PK18(公里)处海滩入口,我们又调转车头,回到紧挨海滩的一处小公园,公园有小渔港的两倍大,稀稀落落长着几棵椰子树,一棵芒果树,一棵面包树,一棵诺丽果树和几棵不知名的热带果树。巴思凯给我们介绍着树上的果子,讲在大陆被神话了的诺丽果。一位大姐走过来,她是公园管理员,名叫MADO,她热情地寻找着成熟的果子,摘了几颗诺丽果,又跑到芒果树下,找了半天没发现熟果。她有些不甘心,急匆匆地跑回家(就在院里),让正在除草的老公回屋拿了一把长刀,她把刀绑到木杆上,来到椰树下咔咔地钩下三只椰子,然后解下砍刀,几下子劈开一只递给老伴儿,她接着砍第二个。我和老伴儿喝完了一只,这时凑过来一对法国游客,第二个给了他们,剩下一只没砍的,MADO示意老伴儿带回去。老伴儿问巴斯凯:公共场所的果子可以随便摘吗?巴斯思凯说:她就是公园管理员,没关系的。我有些过意不去,问要不要给点钱,巴思凯说:她不会要钱,波西尼亚人就是热情好客,无奈何,和大姐合影后离开。
PK28.5有一座落于山脚下的大岩洞(MARA’A CAVES PAROA CLIFFS),岩洞不深但很开阔,有一潭清澈的碧水,一群身体近乎透明的小鱼,老伴儿俯身试水,冰凉刺骨。我护着相机,避着头上的滴水,为老伴儿拍照。
PK49有一座水上植物园(VAIPAHI WATER GARDEN),沿一条小路绕着山脚水塘,转了5分钟小圈,路两边有诸多不知名的树木花草,还有两幅介绍当地神话故事的图版,袖珍池塘飘着荷花、荷叶,有点中国味道。椰林,阔叶林给人以震撼,但我所关注的,是这里有一条10公里往返的山区森林步道。
PK51有一座高更纪念馆(PAUL GAUGUIN MUSEUM),但现在已经关闭,巴思凯也不理解为什么如此。目前高更的画只能在法国看到,这里不但无他的画作,连他的故居纪念馆,也破败的不得不关闭。
时间有限,没去小大溪地,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过了60公里处进入东海岸,这里的海岸没有泻湖,来自太平洋的能量直接扑向岸边,所以东海岸有许多冲浪的好地方。
我们落脚的最后一个景点,是顺时针PK10的维纳斯角(POINT VENUS)。这里有一座很高的灯塔,一座黑沙滩和一个小码头,恰遇一小艇靠岸,呼呼隆隆10几号人下船,巴思凯上前与船家搭讪,得知一个新旅游项目,小艇送人至一小岛,玩乐一天再接回,他留下了船家电话,我也把此事记在了心里。
5:30回到旅店,过节一样吃碗泡面,因为在家里是享受不着这种被老伴儿划为“不健康食物”的美味。
2015.7.17.於奥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