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滩涂湿地
2014.11.22.阴天。早晨8:00,三路人马在奥克兰西南部的一间农场会合,今天的活动是穿越湿地;观赏动物;走牧场、海岸步道。
有朋友对我们近期活动多在地区公园大惑不解:“你们不是爬高山、走险途的行家里手吗?怎么越玩越回旋,耍起小儿科的把戏了?”虽然可以解释为:这是我们运动年度的尾声,不想有大动作。但“行者不打诳语”,走遍奥克兰是‘一路有你’的计划之一,遍访几十个地区公园是必需做的事。
安伯瑞(AMBURY)农场公园,位于奥克兰西南郊国际机场附近,曼格瑞(MANGERE)火山脚下、曼努考(MANUKAU HARBOUR)港湾畔。在这里,你可以研究火山熔岩形成的滩涂湿地;观赏形色各异的鸟类;与各种畜牧动物近距离接触;观摩挤牛奶、喂小牛、喂猪表演及参观早期毛利园林遗址。
一下车,身穿翠绿毛衫橘色外套的FRIDA就和一只绿尾巴孔雀较上了劲。她要孔雀开屏比比漂亮,孔雀看她两手空空,没有贿赂的意思,就不愿意搭理她。结果是绿衣追逐着绿尾巴,围着野餐桌画了几个绿色的圈,为两伙刚刚谋面的陌生朋友,接起了欢乐的笑点。
18000年前曼格瑞火山爆发,流出的熔岩在海边铸成了大片滩涂,厚厚的火山灰,为早期生活在这里的毛利人,送来千倾良田。我们沿着牧场走向海边,幽绿的牧草没到膝盖,每前行一步都要付出艰辛,小伙伴们走在草地,犹如绿色的海里,漂着几只多姿多色的小船。
天阴沉沉的,时不时飘下几丝毛毛细雨,海边的风很大,但浅浅的滩涂湿地,没有什么拍岸的海浪。小伙伴们对奇形怪状的火山石很感兴趣,我捡起几块碎石轻轻地放到水里,与陶波湖畔的火山石比重不一样,没有石漂水面的奇景。前几天看到报道,夏威夷大岛火山岩浆侵入农庄,我设想着18000年那蔓延的暗红色的流体,摧枯拉朽烧尽一切障碍,但遇到大海就是一场生死之战。傲慢的红流,顷刻间固化成黑色的石头。冷酷无情的海水,瞬时汽化成云雾。火山岩把深海填成浅滩,浅海变成桑田;云雾在新的高度凝结,化作雨水洒下,滋润桑田、回归大海。
在海边看到一坐半截墙壁的小石屋,应该不是传说中的毛利人园林遗址,其构造更像毛利长老的议事厅,小伙伴们坐在这里嘻嘻哈哈地吃喝聊天,我觉着它的实际功能就是一座游客休息的凉亭。
在牧场外围的草地,发现了许多兔子洞。小伙伴们借题发挥,由新西兰牧场的野兔肆虐,联想到英国泰晤士河的大闸蟹泛滥;美国西部河流鲤鱼成灾。一致认为,最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引进中国人来吃,恐怕很快就供不应求了。
LANNY觉着隔着删栏看羊群不过瘾,我就带着她翻过删栏走近羊群。可羊宝宝并不欢迎我们,没等靠近就躲开了。
沿着海滩走到观鸟台,据介绍这里是86种岸禽类鸟的栖息地,滩涂小岛上有许多鸟蛋,一块牌子提醒人们:不要在此久留,免得影响鸟儿繁衍生息。想到我家房前屋后有三窝小鸟房客,作为房东不但不收房租,还不时地喂它们食物。这种人与自然的和谐,也许是新西兰迷人的缘由之一。
2.挤牛奶表演
表演时间未到,小伙伴们在动物观赏区(VIEWING FARM)和小动物们玩上了,一只金羽红冠的公鸡在自己的领地上遛弯,二哥乘势卧在草地上与他合影,那家伙见多识广,既不躲你,也不轻易随你,始终保持着与你不在同一镜头内的距离。
老伴、FRIDA和小兔子玩上了,这是一种美国长毛垂耳兔(AMENRICAN FUZZY LOP),十几年前我养过两只,送给朋友孩子玩,他们将兔子放在草地上,让邻居家的猫给祸害了。这就是新西兰,兔子在野外没有天敌,泛滥成灾,在家里养却要防猫、防狗、防粗心大意。
新西兰对孩子的教育是一种社会行为,除学校、教会外,图书馆、超市、公园甚至医院,都有寓教于乐的儿童设施,天文馆、博物馆等有教育意义的场所,对少年儿童一律免费。在动物农场,孩子们可以和各种小动物近距离接触,每年七月中旬至八月上旬的产羔季节,小朋友们甚至可以手持奶瓶,去喂那些没有妈妈的孤儿羊羔。
10:20,几个4、5岁的小家伙,早早地占据了第一排的位置,老伴蹲在地下和他们挤在一起,颇有耐心地等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两头奶牛迈着方步,神情木然地进入场地。挤奶姐姐告诉大家今天要有5头牛挤奶。她先介绍了七岁牛妈妈的成长履历,让前排的小朋友(包括老伴)伸手感受一下吸奶器的神力,然后把它们接到牛妈妈的乳头上。牛妈妈一阵痉挛,我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本是哺育后代、经过繁杂生物过程酿就的乳汁,此时通过透明管路,汩汩地喷到奶槽、汇聚到奶桶里。
牛妈妈除了妊娠期的最后两个月,其他时间都在产奶,日产量在5公斤到40公斤之间,遗憾的是它的乳汁没有用来哺育自己的牛犊,而是源源不断地流向人类的餐桌,甚至牛妈妈分娩后产出的新奶,也被冠以‘牛初乳’的名号推向市场。为满足人类无止境的需求,牛奶产业早已工业化,牛妈妈就得不间断地妊娠、产奶,无休止地劳作。
10几分钟后,两只奶桶装满了,工作人员提着桶来到挤奶室外,先给一只胖得走不动的大花猪倒了一槽子,那家伙呼呼隆隆地喝着,得意忘形之时,竟把两只前蹄也放进食槽。看着它幸福的憨像,不由得想起老伴喜欢的动画片《狮子王》中的PUMBAA,一个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家伙,摇头晃脑地唱着:“HAKUNA MATATA”。剩下的奶倒进另一只长方形奶槽,五只牛犊挤在一起吸允着胶皮奶嘴,贪婪地抢食本该钻到妈妈怀里尽情享用的乳汁。我不是偏激的环保主义者,理解人类的进步、社会的发展与生物链的密切关系,但对这种工业化无休止的巧取豪夺,实在是感觉不舒服。
3.泻湖步道
11:00,吃过午餐,小伙伴们和两匹高头大马玩了一会儿,开始了今天的第二段行程,走一条约7公里长的步道。LANNY在学校受伤,回车里休息,我们继续上路。
先穿过一片牧场,照片太多已经没有内存了,我把相机和衣服塞到老伴包里,在地毯般的草地上跑起步来。过于松软的草皮,吸收了许多能量,但跑起来仍然觉着很轻,很舒服,只是要小心提防,一坨坨黑黑的牛羊粪。
遇到早晨曾经见过一面的十几个毛利兄弟,他们拿着铁锹,铲子,在草地里搜索着有害的毒草。我在牛群中穿越,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羊见了人会跑,牛见了人却不理不睬,走过它们身边,就把它当作一棵树,一块石头即可,不必担惊受怕。
沿着蓝色路标的指示,我们翻过了牧场删栏,走上公园的小路,蓝色的路标消失了,我们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只好看着地图朝海边走。
围着滩涂小岛,一大群黑天鹅竖着‘问号’脖子,汇聚在浅水湾;沙滩上、草丛里趴着一大群叫不上名字的海鸟;它们静静地卧着,也许在休息、也许在孵卵。我沿着小路向前跑,来到早晨看到过的观鸟台对面,一条小河拦住去路,不得不往回折。
路很好走,向前跑有点不过瘾,试着倒退跑,脚尖着地跑起来很轻松。此行感觉不错,即走了步道、消耗了体力,还为跑马拉松做了准备。二嫂不想往前走了,二哥本打算与我们同行,走出去没多远就担心二嫂迷路,拿了车钥匙也回去了。剩下我、老伴、FRIDA和JANE四个人继续向前。
我们沿着迷失的花园小路(LOST GARDENS WALK)向前走,应该观赏到早期毛利人用于园林用途的石堤遗址,我想:温饱思淫欲,富贵造园林,以前只见过毛利人的雕刻,从未见过以消遣为主要目的毛利园林,但一直走到小路尽头,也没发现什么遗址。更有意思的是,在地图上已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好在不至于迷路,我们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FRIDA说:应该是走出公园了,前面好像是大路。犹豫之际,左手边出现一湾湖水,湖边立着一块地图板。仔细研究,发现我们确实已经走出公园地图所标注的范围,图版告诉我们,这是一座泻湖(LAGOON),有一条小路绕湖转一圈可以回到起点,没什么好商量的,多走半小时路呗。
左手湖边是密密的麻莲草,右手小山包,长着一片片姹紫嫣红的草花,三位美女乐坏了,除了拍照各种姿势,FRIDA还把一朵红花插在耳边,我借机告诉她夏威夷女人戴花的讲究。
沿着湖滨小路,我们又走进一片曼奴卡树林,一片小白花如天上繁星,新西兰国宝,著名的曼奴卡蜂蜜,就采自这种花芯。
走得太舒服了,我向前跑几步又后退巅几步,回到牧场,又撒开腿跑了起来。
收到纳新的短信,诚邀我们参加晚上的半程马拉松赛,真想参加。但JANE的记录显示我们已经走了15公里,老伴担心再去参加半马体力恐怕不行。我多少有些遗憾,若是昨晚得到消息,今天就不走这个步道了;早两个小时知道,就不走后半程的10公里了。可现在连跑带颠耍了15公里,晚上就不再得瑟了。
下午1:30,回到泊车场。
2014.11.25.於奥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