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TAO

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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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走在春天三,西区 ANDERSON 组合步道

(2014-10-01 21:53:44) 下一个
1.激怒二嫂
    2014.9.27.阴。
今天计划走西区一条长10公里,行程约5个半小时的步道。入口在SCENIC DRIVE附近,在地图上看一大一小两个环路,构成一个漂亮的“8”字形,停车位正好在8字型的节点处。
按既定方针,头天晚上要在群里讨论一下出发时间及参与人数,若人数不超出五人由我出车,不超出七人由二哥或小马哥出车,超出七人就出两台车。报名人数只有五人,但二哥却宣布有六人参加,所以他出车。我怎么算也算不出六人,于是乎一个大胆的猜测断然成型,随即发了一个帖子,引起小伙伴们一阵骚动:
“出事了,出大事了,明天群里将有大事发生,”
“有什么大事可出,不就是出去玩吗?”没心没肺的阿香首先搭话,
“卯足劲猜猜,群里能出什么大事?”我心怀叵测地进一步诱导,
“我的心没你们那么多眼,拐不了那么多弯,猜不出来。”阿香依然不开窍,
“掰着手指算算,明天怎么会是六个人?”我几乎把话挑明了,
“天哪,该不是二嫂要参加活动,这可真是群里的头条新闻,最重要的大事。”阿香随即发来一串拍巴掌的小人。
“答对了,明天是个大日子,二嫂肯定与我们同行。”我老谋深算地抖出牌底。
“错了,明天我要遛旺财(爱犬),买肉绞馅包包子,家里一大堆活,根本出不了门。”二嫂发话了,
“二嫂,我费这么大劲给您搭好台阶,您老顺势而就吧。”我有些慌神了,
“就不听你们忽悠,挖好坑我也不跳,我轴。”二嫂不得理也不饶人。
“风雨有阻,已经行成一股势力,二嫂有同党了。”二哥话中有话,
“瞎了了啥呢二哥,风雨有阻怎么了,二嫂同党又怎么了。”FRIDA中枪发话。
我和二哥被呛得无言以对,只能使计把话题引开。七嘴八舌扯到用FRIDA制作并送给大家的面包夹臭豆腐,再佐以红酒等非主流话题。这一阵又败了,二嫂不但没被激将出来,反而理直气壮。实属无奈,女人惹不起,结伙的女人更惹不起。   
   
2.寻常的路
7:00,二哥准时来我家门口接人,谜底随即揭开,车上坐着的第六位小伙伴是曾经参与过我们活动的HARRISON。和往常一样,我坐在前排给路痴二哥指路,去西区的路走过无数遍了,最近我才把各个景点串起来,SWANSON RD去SCENIC DRIVE应该直走,可到了路口,坐在后排的老伴突然发出转弯的指令,车子上了WHAITAKERE RD,我觉着不对且立马提出异议,老伴打开GPS,发现的确是错了,二哥马上掉头,重归正路。
7:45分到达西区SCENIC DRIVE上的ANDERSON步道口,先走4小时的大圈,地图上标注的时间是根据平均时速估算的,我们这支经验丰富,体力充沛的队伍,一般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天上走着簇簇深灰色的云,一缕缕、一片片的蓝天,顽强地把鲜艳从云的缝隙里显露出来;山上吹着暖暖和煦的风,没走出几步,女士们就纷纷脱去外套,尽显体态婀娜;森林里画着春天的图卷,草长了嫩叶、树吐了新枝、TUI鸟退了旧毛、二哥穿了新衣。
我们的停车点海拔很高,一出发就顺着山脊向下走,虽然是没有“Z”字形弯路的坡陡,但对我们没构成太大的威胁。用二哥的话讲,经历过全马训练的人,这种路不在话下。路上经常遇到三三两两穿越林子的人,从衣着打扮及装备分析,他们大多是住在附近来晨练的闲人。二哥依然以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和来往的过客打着招呼。
8:20,走到谷底,淌过小溪、走过小桥,遇到一个岔路口,标明向里面走15分钟有一个瀑布。老伴征求大伙意见,强调说这是计划外的岔路。这种司空见惯的选择从来就没有争议,二哥头也不抬,径直向瀑布走去。
我有点小激动,根据溪水的流量判断,应该是个很大的瀑布。峡谷越来越窄,两边的大山慢慢地压了过来,一点点拢到一起,在峡谷的尽头,两座山合成一面石壁,把我们挤在10几米宽的山崖石缝里。呼呼隆隆的声音告诉我们,瀑布就在眼前,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见瀑布的影子。我费力地攀上一块巨石,眼前出现蓝蓝的一湾深潭,一股白花花的水柱汩汩地从悬崖的缝隙里向外涌,我猜想,悬崖的后面应该是一个落差很大的瀑布,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声势。要是夏天,属龙的二哥肯定会勇闯深潭,探个究竟,可现在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瀑布的真颜。第一次领教奇景,瀑布竟然藏在巨岩的后面。
小伙伴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从不同的角度拍着“水帘洞”、 “擎天柱”、“一线天”。溪流彼岸,嶙峋的巨岩张开大嘴,一排排水珠从嘴边向下倾泻,我尾随阿香钻到嘴里,感觉这水帘小了一点,岩洞也不够深,称为“水帘洞”有些牵强;峡谷成“V”字形,称“一线天”有点字不达意;一块立在峡谷中央的巨岩,敦实粗壮但挺拔不足,称为“擎天柱”有些矬,但二哥的发现引起一场地质学讨论,他用登山杖敲打着岩石说,这些鹅卵石为什么镶嵌在巨岩里面,小伙伴们面面相觑,HARRISON建议二哥回家问当工程师的女儿。我琢磨良久,相信得出了正确答案,这当是所谓的沉积岩,由于山洪、塌方等原因被切割且暴露出来。
9:25分,走出山林,眼前出现一座高尔夫球场,山坳里的一大片绿草地,美的让人拔不动脚,阿香借机撒欢,整个身体成大字型匍匐在草地上,大家围着阿香起哄,老伴还做出拿登山杖打下去的动作。此时我仿佛听到阿香的心声,她是山的女儿,在林子里看到一株灵芝她也发出如此感慨:
“我若是灵芝姑娘,就嫁给大树,生群儿子叫大山、阳阳或径儿,生下女儿叫叶子叫溪溪,子子孙孙世世代代生活在深林里,美美的做我的阿香梦。”
既然这里这么好,不妨多待一会儿,我们找了一张草地上的野餐桌,在这里吃点东西打打尖,二哥边吃边发表感想:
“今天的路也就这么回事儿,除了瀑布附近有点难度,其它路段不过如此。”
“你忘了ANGELA定理了,吃过饭后的路最难走。”
阿香的插话,让我觉着似乎有理,路应该难走一点才够得上二哥的“有点意思。”
 
3.不寻常的路
不出所料,离开球场就是以一段山坡路,还是沿着山脊走,还是那种没有“Z”型弯路,一路向上的陡坡路,不同的是泥泞的路面被风吹干,表面貌似坚实,踩在上面软软的如同橡皮泥,除了上坡消耗体力,每次还需额外的能量拔出被你吸住的脚。JANE不停地喘息,二哥宽慰她说,无论谁走这种路都会喘,JANE回答只听到自己在喘。上到坡顶出现一条汽车路,沿路走到峰顶是一处瞭望台,天气虽不理想,但远远地可以看到整个奥克兰市区景色,我们的城市就是一个大村落,密密麻麻的小房子,簇拥着市中心的一小撮高楼,天空塔像个招摇的旗杆,为东、西、南、北、中区的村落,指示着村委会的方位。
一股熟悉的草香引起小伙伴的注意,阿香指着周围一片白色的草花介绍说,这是野韭菜,可以包饺子吃,我们民族的“食为天”论,已经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了,看到什么新奇的植物、果实,都会想能不能吃,怎么吃,都是饿出来的毛病。
正在研究山顶停车场地面的车痕及擦伤的路面,想象着年轻的飙车党在这里疯狂的场景,老伴突然报告,我们的路找不着了,老伴只会研究地图,我和二哥的方法是用脚去找,往后走了一段,误入一段歧途后,终于发现一条通往山下的路。
10:45,我们走完了第一个大圈,回到停车点,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下一个小圈要一个半小时,估计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完。我对JANE说,如果累了可以在车里等我们,还没等她回答,二哥就鼓励她,没事,小圈肯定好走,坚持一下就行了。
一走进小圈,遇到刚才还议论过的一位久违老友,看来不能随便说曹操。寒暄过后走进阴湿的林子,不必矫正方位,单凭嗅觉就能感觉到进了阴坡。脚下一片泥泞,空气里弥漫着潮腐的气息,整个林子阴森森的。好容易让过了对面的行者,一堵近乎一米高的土台挡住去路,我拉着树根先上去,随后把JANE拉上来,让她先过去我好拉老伴,但路很窄,JANE走不过去,HANRISON踉跄一下险些滑倒,转身把老伴拉了上来。再往前走,遇到两位KIWI老者,他们气喘吁吁地说,很难、很难,向下,一直向下。JANE有点怵了,有下必有上,照这个走法,不累趴下才怪。好在有关部门修了许多木台阶,很陡的坡路是踩着台阶下去的,修不了台阶的地方,只能靠倒行的方法,拉着树根一步步后退。
二哥终于发出憋了很久的心声:“这路有点意思。”
每逢缓台我都安慰JANE到谷底了,可缓台过后还是下坡,终于看到溪流,我说这次真的到谷底了,但我又错了,路还是向下延伸。为分散注意力,我和她聊一些闲嗑,告诉她我的登山杖价值200多块钱。这是原价,我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多少有点显摆)。正说着,登山杖插到泥里,我欲借力跨过泥潭,这根随我登上北岛次高峰,走完希拉里小径,走完奥克兰南区、东区、北区及大部分西区步道,浑身布满划痕的杖子,竟然断了,利落地在第二节处折断了,出人意料,这种档次的产品是不该出这样问题的。我拿掉断节,重新固定好,心中好是不忍,这宝贝儿在最关键的时候又舍身助我,没在我腾空之际断掉,免我一个空翻滚到百米沟底。
终于见到谷底小溪,伙伴们在此冲刷脚上的泥巴,我想不冲也罢,同样的陡坡等着我们向上爬呢。上了99个台阶,过了99个泥潭,JANE说了198个“还有多远”后,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根直径约一米的输水管路横在路上,奥克兰的饮用水,就来自这些管路。我们在此打尖吃中饭,阿香说,不想吃东西,因为吃过饭后的路将更难走,她还坚持着ANGELA定理。老伴劝她,现在不吃就没机会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回去了。
午饭后沿着输水管穿过一个隧道,又开始上坡,脚踩在泥窝里,泥浆经常没过鞋面,拔出一脚就是一场战斗,行进的速度明显变慢。
二哥发话了:“这路有点意思”。
前面的路被一道闸门拦住了,地图上没有明显标示,我和二哥分别就两个方向搜索,结果是我发现了输水泵站,老伴确定这是正确的路。
走过泵站,我们再次踏上山路,这段路依旧很难,但根据时间判断,应该是离出口不远了。小伙伴们有些疲惫,用我们的行话说:“累的像瘪犊子似地。”这时,我们听到汽车的飞驰而过的声音,发现路口就在眼前,老伴根据地图判断,我们的路口应该还在前面。
往前走了一段,一堵近乎一米高的土台挡住去路,我拉着树根先上去,随后把JANE拉上来,让她先过去我好拉老伴,但路很窄,JANE走不过去,HANRISON踉跄一下险些滑倒,转身要拉老伴时,老伴惊呼:
“不对,这是我们走过的路。”
我也幡然梦醒,刚才的一幕正是两小时前的翻版,队形的顺序,所做的动作完全一致,我们又一次及时纠正了一次失误。我们依然没能摆脱迷路的魔咒,事后分析,步道图不是交通图,森林里不比市区,没那么仔细,那么多可供判别的参照物,很多时候,凭的就是经验,好在我们还算幸运,至今没出大的故障,但也给我们提出警示,走山路要小心。
12:45分,回到停车点,一个半小时的小圈,走了两个半小时。
 
2014.9.30.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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