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帆船赴激流岛
1. 乘帆船赴岛
2014.3.8. 晴天。我们像木偶一样,按照电脑设计好的程序:7:30从家里出发;8:20赶到码头;9:00乘帆船出发。
奥克兰是帆船之都,新西兰的帆船竞技水平世界一流。在新西兰不懂帆船,没坐过帆船,应该是件很“老外”的事情,为填补这一空缺,我们买了上次乘船看海豚、鲸鱼的同家公司推出的一项乘帆船去激流岛的酷庞。
激流岛(WAIHEKEISLAND)位于奥克兰东北17.7公里处,属于豪拉基湾海湾群岛,面积92平方公里。它是新西兰面积第四大、人口第三多的岛屿(长住人口约8500人)。岛上农场、森林、海滩和葡萄园以及橄榄树构成了如画的美景。在岛屿的最东端是多石的斜坡,第二次世界大战留下的大量地下坑道可供参观。 今天初探小岛,目的有两个,了解小岛及探访已故诗人顾城的踪迹。
我们乘坐的“探险号”帆船,属中等型号、中等档次的帆船,今天的乘客17人,一个船长加一个船员。前不久在陶波湖坐过一次帆船,对那种倾斜的船身,飒飒作响的风帆及乘风破浪的潇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相信今天在海上乘帆船,会更刺激。
船在码头慢慢地走着,船长给我们介绍那些有名帆船和游艇的故事。我们见到了新西兰参加美洲杯帆船赛,价值6000万新币的新款帆船。出了码头,船长告诉我们准备好相机,当赌城塔尖在希尔顿酒店两座船式建筑中间出现时,抢下镜头。从这里走过无数次,没想到藏着这样好的画面,依船长的倒计时按下快门,照出一张效果很好的片子。
今天天气太好了。晴天、薄云、烈日;无风无浪。这对以风为前进动力的帆船来说,无疑是件很遗憾的事。船长无奈地对大伙说,实在抱歉,今天我们只能靠引擎动力前行了。帆船的引擎动力有限,况且船长要保证我们的三小时乘船时间,所以我们的船速很慢很慢。平静的海面,被一艘艘私家小艇搅得波涛连连,我们不时享受着这种人造波浪的冲击,毫无规律的歪来斜去。
到了朗依托托(RANGITOTO)岛附近水域,船长熄了引擎,扬起大帆,让船借风力航行。微风轻轻地佛帆,多少给人一丝安慰,帆船像一只浮在水上荷叶,浪来啦随之抖动一下,浪去了依然故我。若仔细观察,偶尔出现的水生漂浮物的相对运动,告诉你船还在滑行。船上的乘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旅行的乐趣,法语、西班牙语的浪声尖叫不时响起。我的思绪却不由得转向顾城。
激流岛是顾城曾经的居住地,也是他悲惨命运的终极地。坦率地说,并不了解这位与我同年的诗人,只是知道他的诗,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天才而已,否则也不会在奥克兰生活了近20年才来此一游。我佩服诗人,并不是因为他的诗,而是关于他的一些轶事。比如他爸爸怀疑他一个晚上读完了雨果的《悲惨世界》,随便打开一页读了上句,他马上读出下句,并给出讲解;比如他在德国法兰克福大学的一次关于“人与自然”研讨会上回答问题时的即兴发言:
“我喜欢精神在面对灭亡时的那种美的力量。这好象是非常矛盾的,但在我身上好象并不矛盾,就像白天和夜晚是不同的,但它们是一个星球上的事情”。
我被他的博学与对自然哲学的精辟见解所折服。
太阳肆无忌惮地火辣辣地烘烤着世界。船家为保证三小时帆船行,忽而突突突走几步;忽而静悄悄漂一会儿。船上的几对年轻人,操着你听不懂的叽里咕噜语,依旧在烈日下打情骂俏。中午12点,终于磨叽到了激流岛。
2. 喧闹的激流岛
WAIHEKE 毛利语“瀑布”、“激流”的意思。一下船,我就被小岛的嘈杂、繁华所惊愕。它没
有早年英国颓废文人所喜欢的荒芜,也没有顾城所追求的世外桃源的寂静,最起码,我没有想到她是这般嘈杂。乱哄哄的,人来人往的码头,和奥克兰王子码头有一比。随着人流来到码头信息中心,三个热情的老妈妈接待了我们。得知我们只是想了解小岛,便建议我们花9新币买一张公车日票,在岛上走个遍。当我们问及岛上曾经的中国诗人时,老太太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杀了老婆又杀了自己,但她并不知道他住哪里,打了一通电话后,告知我们他住的区域。
先到了岛上的小镇中心,找到一家意大利餐厅,吃了一张披萨喝了一瓶岛上出产的啤酒。披萨的确比连锁店的好吃,尤其听到后厨的大师傅叽里呱啦地喊着意大利语,更觉正宗,就是价格比奥克兰贵了许多。
岛上有五路公交车,通往若干个海湾、葡萄酒厂及步道景点。我们先去了面向塔斯曼海的奥尼搪基海湾(ONETANGI BAY),和奥克兰西海岸相似,虽然今天无风但浪依然很大。海滩上遇到正在扎棚子准备婚礼的人们,烈日下我们在海滩上走了一会儿,看着蓝天碧海,听着涛声蝉鸣,感觉有些犯困,扬了二症、迷离巴登。
第二站去了顾城的故居地岩石海湾(ROCKY BAY)。不知道确切地址,但能感觉到这里的荒凉,感觉到诗人当年追寻的田园诗画的境界。海湾很小且停满了小船,因为面对奥克兰,风平浪静得像湖面。面对静静地海,我试图揣摩着诗人的心里世界:黑暗给他黑色的眼睛,他却辨不出真实世界的经纬,看到的是过多的苦难,我想他或多或少有与梵高相似的忧郁。
等车时碰到三位钓鱼的中国老人,老伴以为他们是岛上居民,上前问起顾城故居。他们不但不知道顾城的故居,甚至不清楚顾城是何人。后来其中一位老者想起是那位自杀的人。原来他们不是岛上居民,家住奥克兰市区,因享受新西兰政府给65岁以上老人的福利,车船都免费,经常来这里钓鱼。我有些意外,即使不是顾城粉丝,在那个年代朦胧诗人的声望和影响也深入社会各个角落,谁人不知呢?老伴的解释是,朦胧诗影响的只是当时的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他们当时要么忙着攻“事业”,要么忙着养家糊口,不关心什么诗人和什么“朦胧”也很正常。
除了这里感觉到的一点寂静,整个小岛就是个喧闹的集市。公交车次比奥克兰还频繁而且基本都是满员。海滩上骑马、骑车、玩球、举行婚礼的人群熙攘,港湾里游艇、帆船、皮划艇、摩托艇穿梭往返,我们走马观花,先后浏览了五个港湾,都比奥克兰热闹。
3. 别样的海湾
下午两点左右,我们来到茅嘿梯普纳海湾(MAWHITIPANA BAY),碧蓝的海水,洁净的海滩都没什么可渲染的;遇到婚礼摄影,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转过海角,发现一棵奇特的大树,一段树干弯弯与主干一起,组成一个漂亮的圆拱。无独有偶,一位小童和他的妈妈正在树干上玩耍,被我的镜头摄下:蓝天、白云、绿叶、圆圆的画框中,比基尼妈妈正在拉扯着赤裸小童走树干,别提多美了。
转过一块大石,我梦中的惊喜一幕,不经意的出现了。无意中走到了天体浴场,早听说这里的天体浴场闻名,不曾想离公共海滩仅一石之隔。颇有点失魂落魄欲逃之夭夭,老伴也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不舒服。我眼角欣赏着打坐的漂亮妹子,也不好意思多加浏览(虽然想),催促老伴快点走吧。老伴说这里虽然可以裸体也没说不可以穿衣服啊。于是乎假装漫不经心的转了个小弯,用余光扫描了一下可洗目静心的靓景,然后匆匆离去。
下午三点左右,来到岛上最著名的奥尼柔阿海湾(ONEROA BAY)转了一圈。又步行半小时,来到面向奥克兰的黑沙滩(BLACKPOOL BEACH)。此时只剩下静静地,退潮的滩涂,无聊至极。老伴提议,离开船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索性走到码头吧。于是乎,拉开步子沿岛上公路走了下去。
2014.3.10.於结婚28周年纪念日
珍贵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