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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兰,随手捻几片草叶与朋友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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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东行记之,第六天,哈斯丁印象

(2014-05-20 17:11:36) 下一个


1.
绑匪角探塘鹅

    2014.1.15. 晴天。一晃过去两个月了,有些事好像混淆了。去水族馆应该是15日早晨,但上一篇游记把它写到了昨天(14日),难怪活动时间表和游记篇幅有点不顺畅,写了那么长一篇。

11:00左右离开水族馆沿2号公路南下,11:30来到离绑匪角最近的停车点HAUMOANA。每天一班的游览车队已经出发。没关系,行者自娱自乐,用脚步去丈量吧。突出的海角就在那里,远远看去月牙状的尖端清晰可见,相必不会太远。我貌似很有经验地对老伴说:“顶多两小时的路,别忘了,我们是走过TANGARIRO的英雄。”

不是很饿,随便吃了几块饼干,带了一瓶水就匆匆上路了。走过一个小海湾,穿过一座假日营地(TE AWANGA)。好家伙,虽然身后的出发点已在遥遥的两公里之外,但前面月牙般的海角似乎并没有更近一点,依然远远地、亲切地向我们招手。

天很热,一丝风都没有,海面很平静,平静得令人称奇。库克船长1769年第一次发现它时做了这样的记载:“这个虚张声势的海湾,实际上是一座盐水湖”。由于塔斯曼海的强劲西风,使得新西兰北岛西海岸总显惊涛骇浪,而东海岸则是风平浪静,这里表现的更甚。一阵阵小小的排浪,应付差事似地拍抚着沙滩,哗哗过后,印出一条深色的边界。我喜欢踩着被水寖过的地方走,因为沙面更硬一些,但需要小心的是,下一个浪花袭来,可能打湿你的脚面。天蓝的出奇,不时有海鸟飞过,但没有想象的那麽多,不是说这里是最大的塘鹅栖息地吗?

又转过一个海角,我们被眼前的壮观景色惊得合不拢嘴,左手边的大湖不必多述,右手边一座高达百余米的悬崖,刀切一般直冲向蓝天!漫长的海岸线几乎笔直地伸向远远的月牙尖。岁月留下的道道沟痕使得巨岩变得有棱有角,远眺巨岩上方,能看到一簇簇的松树林,一片片的绿草地的边缘。据说悬崖上有一座世界排名第31位的高尔夫球场,它的第15号洞,号称世界10大高尔夫球洞之一。据说山顶上有一座农场庄园酒店,曾荣登美国《康德纳斯旅行家》杂志 2012 1 月金牌榜。号称全球顶级的豪华度假目的地之一。

海滩上不时有人驾着摩托车或四轮车驶过,很少徒步者,同方向的行者更是罕见。走在巨岩下,仿佛行在克罗拉多大峡谷,不同的是,这里的峭壁单一,没有层次,悬崖上边就是山峦,就是球场、庄园;这里一面是峭壁一面是开阔的海面,没有身陷峡谷的压迫感。

走了一个多小时,出发点已经看不见了,但那诱人的月牙还是那么清晰,那么遥远。看来我的经验是错误的,月牙离我们的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我们要顺着海岸线走,需蜿蜒走过若干个小海湾。

潮水一点点地上涨,一行行车辙被冲刷干净。从水面到悬崖底可分成三个层次,即沙滩;鹅卵石堆成的小石坡及茅草灌木丛。涨潮时,沙滩的面积几乎全部被淹,我们现在只能走在小石坡和沙滩的边界,离悬崖的距离有时10几米,有时就贴着悬崖走过去。转过一个海湾,岩石的色彩和姿态就会发生变化,有蛋黄的砂岩,青白的石岩,石壁上刻着岁月留下的饰痕,一道道,有深有浅。经常能看到坠落的枯树,有的枝杈尚可分辨,有的只剩下斑驳的树干。

我们的影子越来越小,留给我们的沙滩越来越少,老伴担心涨潮后回不来,我信心十足地说:肯定没问题,一是看岸边的碎石坡,那是海水能达到的最高点;再看有无标示,如果有危险,肯定会有相应警告牌,告诉你什么时间可以安全通过,我的信心与其说是经验不如说是来自对政府管理的信任。迎面来了一个车队,两台拖拉机拉着几个拖斗,几十号人坐在上面,这就是我们没赶上的游览车队,若前行有危险,驾驶员也会提醒你的,这里是新西兰,没有人会看着你无谓地冒险。

   走了两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久仰的月牙尖端,这就是库克船长所说的“绑匪角”,因毛利人曾企图

在此地绑架他的贴身小童而得名,地处霍克湾的最南端。

这里是人可接近的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塘鹅栖息地,一进入这里就看到一块礁石上立在一块牌子:“你已经进入塘鹅栖息地,请不要惊扰它们,否则它们会弃巢而去”。塘鹅(GANNET)毛利人称为塔卡普,是候鸟的一种,家鹅般大小,成年鸟白色身躯黄色的头颅,长而尖的翅膀,通常在岛屿上繁殖。塘鹅的伴侣是终身的,每年的8月到第二年的4月,它们会在霍克斯海湾繁殖后代,出生后的小塘鹅全身淡黑色绒毛,成熟后的小塘鹅会尝试第一次飞行。飞跃塔斯曼海峡(2800公里)到澳洲,死亡率高达七八成。

海角的岩石上,山坡上,栖息着大群塘鹅,大部分是身型和成年鸟差不多大小,但浑身长满浅黑色绒毛的幼雏,它们卧在用自己的粪便堆砌起来的一层白色的垫子上,张开嘴冲着天叫上几声,不时有成年鸟在上空盘旋,落在一只小鸟身边,小鸟把自己长长的琢伸进老鸟张开的嘴巴,吃它从胃里反刍出来的食物。它们见到人并不惊恐,我们也不敢大声,大家可以近距离互相观望。

在新西兰近海经常能看到塘鹅捕鱼的情景,它们可以从30米的高度以高达每小时150公里的速度俯冲下来,垂直地扎进水里。它们的活动通常是群体行为,遇到鱼群时,上百只鸟在水面漂浮,空中盘旋,十几只,甚至几十只鸟同时在空中屏住翅膀俯冲下来,煞是壮观。

看到绑匪角,看到了塘鹅的家,看到小塘鹅吃饱了。我们可惨了,由于“轻敌”没做充分准备,此刻不但没有食物,水也喝干了,还有近10公里的路要走。

回程时很简单,没多少心思赏景,由于涨潮沙滩已被淹没,只能沿着碎石坡往回返,走到海角处,还需要爬上岩石绕过去。一对夫妻骑了一辆小摩托车,现在比我们还要遭罪,碎石坡不能骑车,绕海角时没别的办法,只能趁浪退去的瞬间,抬着车从浅水趟过去。路过一处悬崖裂口,发现一条小径伸进峡谷,我要进去探个究竟。前行几十米,就被一大堆纵横交错的枯树干挡住了去路,老伴不想走了,我自己继续往里闯,立陡的峭壁夹成几米宽的小路,使我想起西部片里牛仔闯荡峡谷的情节。走了约一百多米就到头了,原来这只是个悬崖上的裂缝而已。

潮水常常把我们逼到悬崖边,不时有碎石滚落,激起一阵黄烟,每到这时我会站在远处仔细观察,发现没问题后,让老伴先跑过危险区域,随后我也急行过关。

横跨TANGARIRO后的第4天,我们在不知情、无准备的状态下,又走了一个20公里。

 

2.果都哈斯丁

下午400多回到车上,什么也别说了先回家吃饭。可是家在哪里呢?一边向镇子里开,老伴一边打电话联系,20分钟后抵达旅店,美美地吃了一餐,500多,来到哈斯丁(HASTINGS)镇中心。

哈斯丁人口比耐皮尔还多(75,700),也许是地理位置(无港口)的原因,它仅是耐皮尔属下的一个镇。与耐皮尔相似,哈斯丁也是大地震后新建起来的,所以随处可见装饰艺术、西班牙布道院的风格。但可悲的是,哈斯丁屈服于流行趋势,在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重建时,破坏了许多30年代的建筑。由于哈斯丁距耐皮尔的中心小于20公里,因此两者经常被组合在一起,称为双城海湾城市,并越来越多地一起处理官方数据。合并后的人口数可达125,000,仅次于汉密尔顿列新西兰第五大城市。1999年曾进行过合并公投,其中耐皮尔居民75 %反对, 而64 %哈斯丁居民的认可。也许合并是早晚的事,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哈斯丁地区是新西兰最大的苹果,梨及干果产区之一,是著名的葡萄酒之乡,有超过75家酒厂分部在周边地区,包括新西兰最古老的酒厂餐厅(维达尔村)。明媚的风光使它成为新西兰著名的婚礼胜地;丰富多样的农产品成就了新西兰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每周哈斯丁农贸市场。

哈斯丁地区旅游产品丰富,新西兰人必做的101件事中,这里包括了三项,即霍克湾最大的水上游乐园,水漾星球;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塘鹅栖息地和蒂玛塔峰。在夏季,很多大型活动吸引国内游客,包括春季赛马嘉年华、樱花节、桃花园游行、嘉实霍克斯湾周末以及各种音乐会。

新西兰赛马会每年3月在这里举行,它是南半球最大的体育赛事之一,吸引了2500匹马和骑手参与19个项目,包括盛装舞步、三项赛、场地障碍等等。仅几项目就有超过3百万新币的预算,每次吸引国内外超过70000人次来参加为期5天的赛会。

我们时间有限,只是开车转了一圈,在教堂附近停留了一会儿,就奔向北哈夫洛克

 

3.草山印象

北哈夫洛克(HAVELOCK NORTH)是哈斯丁旁边的一个小镇,以印第安反叛运动的英雄亨利·哈夫洛克爵士的名字命名。人口约120300其创始人最初设想要建一座较大的城镇,但1874年铁路线建成时,小镇比哈斯丁到铁路的距离远了一些,后者成为居民更合乎逻辑的选择。
   
下午600,来到北哈夫洛克有名的草山蒂玛塔峰(TE MATA PEAK)。草山是我给它起的名字,车开到399米的峰顶,站在制高点看四周,除了尽览哈斯丁、北哈夫洛克及霍克斯湾外,整座山都被一层深深的茅草覆盖,山上有数不尽的步道,自行车道,山顶悬崖上甚至有滑翔伞跑道。

   关于蒂玛塔山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居民生活在赫瑞汤加平原一个堡垒村落内,他们常年受到海滨部落怀玛拉玛的战争威胁。一次聚会中,一个聪明的老婆婆想出了一个办法,即让怀玛拉玛部族的首领蒂玛塔,爱上帕卡帕卡首领的女儿海妮拉考,这样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计划很快就实施了,这位巨人深深地爱上了族长美丽漂亮的女儿海妮拉考。为了回绝他的爱,族长的女儿要他去完成几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任务。他历经千辛万苦,几乎完成所有的任务,除了最后一件,即吃掉整座山峰以开山辟道,他在吞咽一块巨大的岩石时,因哽噎窒息倒地而亡,巨大的身躯化为今天的蒂玛塔山

我坐在山巅,鸟瞰起伏的山峦,当地人或跑步,或骑车,在齐腰深的草海里游弋,回味着毛利传说的壮丽惨烈。他们的许多传说都围绕着本族内的纷争,若不是其内部矛盾重重,英国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占据这块领地。反过来,若英国人没有占据并管理着这里,就没有今天的最佳国度新西兰。

我坐在山巅,眺望着隐约可见的鲁阿佩胡火山,想象着几天前登上瑙鲁霍伊峰顶的壮举,这是我人生的一座高峰,我为此自豪,也希望有机会还能超越。

我坐在山巅,俯视着绑匪角,这是我们东海岸行的最南端,明天起将一路北上,经吉斯本、陶朗加、回奥克兰。

 

2014.4.17. 於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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