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气还有些冷,大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来到大礼堂,法学院的模拟法庭面向全校同学开放了,题目是大家都非常关心的平等教育权。大礼堂座无虚席,人们都拭目以待,希望看到这所年青又古老的法学院培养出的代表有怎样的激情和智慧。
同学们议论纷纷,对这个最热门的社会现象纷纷谈论自己的感想。
梅敬馨在报纸上见过这样一个案例:一个打工母亲为了孩子能上公立学校而伪造证件被公安机关逮捕了。这个案子受到关注的原因是:为什么一个打工的孩子不能受到当地孩子相同的教育机会?
她问:“难道父母的社会地位就决定了国家对于每个儿童的义务教育责任了吗?”
赵龙充满正义地说:”在公共教育领域,“区分但是平等”是没有位置的。分开的教育设备是不平等的,阻止农民的孩子入学就是剥夺了他们接收平等保护的权利。这的确令人愤慨。“
刘彦腰杆挺直了说:“教育的功利思想还很严重,很多人吃的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但是从心里瞧不起他们,鄙视他们,不让他们的孩子接受平等的教育。国家的教育就是为了让农民的孩子也有学上,提供成才的环境,为未来的发展提供机会。”
同学们的心情仿佛在期待着很久以来的春天,等待着冰雪融化,等待着听到春雷的响声。
身穿法官制服的桑柔尽全力让自己听起来更自信:“现在开庭。”
她和方俊与刘心灵做模拟法庭的法官,审理的是宪法中的义务教育法中的平等受教育权。
提出诉讼的人是一位来自乡村的校长。被告是教育部。
原告大声地宣读了自己的诉状:“姓名:陶成蹊。女四十岁。”
这位朴实,勤奋的乡村校长包含深情地向法庭宣读了她的起诉状。我请求教育部给农村的私立学校适当的补助,让每个孩子都有书读,冬天都可以取暖。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职工大学毕业以后在城市工作,热爱家乡的我曾经作为科技副县长到自己的家乡去扶贫工作三年,现在我在乡村办一所打工子弟学校。
现在农村地区,没有庄稼种的青年农民纷纷到城市去打工,把孩子和老人留在偏远山区。那里义务教育还没有完全普及,课表是令人遗憾的,很多课程因为缺乏老师而无法开设,学校不够,很多学校一个班有60到70个学生,学生坐在后面的,几乎听不清楚课,上课秩序也很难维持。
老师的教育背景也参差不齐,有的只有高中毕业就要教初中学生。
很多学生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虚度光阴。
家长也没有能力管教,或者有的家长就用暴力打骂孩子。
电子游戏厅就是这些儿童的去所,因为玩电子游戏的钱不够,孩子甚至抢钱,抢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我周围发生了这样一件真实的案例,一名留守儿童缺乏管教,经常逃学。一次去打电子游戏没有钱,老板把他的手和脖子一起锁在电子游戏机上。第二点早上开门的时候,孩子已经死亡了。
青少年犯罪中排名第一的是财产犯罪,很多孩子因为打电子游戏而逃学,或者因为没有适当的家庭教育,孩子们感到缺少希望,拦路抢劫,甚至持刀杀人,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广大打工人员急切盼望儿童可以有学上,有好的老师,有人可以关注这些孩子,尽到家长的责任。
但是农村的收入低,教学设备落后,教育经费非常紧张。”
这位校长的诉求是:”给农村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一样的教学补助,因为农村的孩子和城市的孩子都是国家的孩子。“
原告律师提问:"学校的生源怎么样?”
原告平静地说:“很多。”
原告律师问:“这些孩子为什么不上公立学校?”
原告说:“农村很多学生都想上一所管理严格,师生比例合适,教学质量高的学校。现在公立学校人满为患。多子多福的思想在农村还有影响,计划生育在农村地区没有完全执行,很多家里还是有三四个孩子。打工子弟的孩子在城市入学时因为学籍受到重重的阻碍,赞助生的费用又太昂贵。很多夫妻双方出外打工的不得不将孩子留在乡村,留给老人。老人精力有限,很希望有私立学校管教留守孩子。”
原告律师非常关心地询问:“你人生地不熟,怎么和当地人做工作哪?”
原告说:“我凭借的是大家想将后代培育成人的信念。”
原告律师问:“你认为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是什么?”
原告说:“在城市,普通学校活动由政府支持。城市的孩子课外教育大量集中在各种各样的培训中心。乡村的教育还存在很大的空白,整个区域文化普及律低。农村地区教育落后,各项规章制度都不健全。”
原告律师问:“你为什么要冒险呢?”
原告很开明地说:“因为我也是来自农村,所以知道农村对于教育的渴望。”
原告律师问:“
乡下的人也有朴素的认识,知道教育的重要性。这一点,我们都是相同的目标。即使生活贫困,许多农家出身的人在艺术和科学领域达到了杰出的成功,比如伟大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牛顿来自于农村。真正的教育实施可以减少城乡的差距,为国家造福,为孩子创造未来。”
律师深有感触地说:“自古贫寒出才俊,少见浮夸有伟男。”他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问;"私立学生之间家庭收入相差很大,他们会感到自卑吗?”
校长说:“当然,一年到头见不到爹妈一面,最好吃的饭就是豆腐,穿的衣服都是邻居给的,他们能不感到生活的艰辛吗? 有一次,我门的作文题是《劳动最光荣》,学生们都哭了,自己的祖祖辈辈都辛勤劳动,可是还是难以和城市相比。”
法庭上一片沉寂。
原告律师问:”你们学校总共有多少学生?“
原告说:”三百八十名,从小学到初中。“
原告律师问:”书本费,取暖费,总共多少?“
原告说:”一年大约五万左右。“
原告律师问:”你们的学杂费事多少?“
原告说:”大约2000元一学期。“
原告律师问:”老师的代课费是多少?“
原告说:”两元一节课。“
全场一片惊讶。
原告律师问:”如果学生交不起学费,您该怎么办呢?“
原告说:”我自己出钱,我已经卖掉了自己的房子。“
很多人都惊呆了。
原告律师说:“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被告宣读答辩词:“义务教育法的真实意思是让每个适龄儿童都受到教育,无论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但是,国家的教育资源有限,费用是从当地政府负担,私立学校的教学没有公立学校那么正规,比如课程设置,期末考试,教学设施,教师资格等等。所以地方财政出现问题的时候,私立学校就是没有资金补助。我们教育部下达的有文件,但是财政只能由地方负责。”
被告律师问:“公立学校的师资如何?”
被告很自豪地说:“公立学校的老师都是有教师资格的,而且经验非常丰富。“
原告律师问:”私立学校的作用是什么?“
被告回答:“私立学校只是教育的组成部分,对整个国家的教育普及是有价值的。从法律的角度讲,从不友善对待农民工到反对法律歧视农民工,为他们的子弟入学创造条件,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也在提高。”
原告律师问:”您认为每个孩子都应该受到义务教育吗?“
被告回答:”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每个孩子都应该受到平等教育,至少理论上是争取的。“
原告律师点了点头,说:“歧视就是暗示他人是次等,剥夺他人享受社会的权利,减少他们整个群体的生存状况。您认为歧视现象存在吗?”
被告回答:“不存在。”
原告律师拿出当天一份报纸,标题是《天使在人家---城市打工子弟小学的教师们》他把报纸读给大家听:很多农民扛着铁锨到城市盖房子,为城市的建设作出了贡献,他们的子女也需要受教育。城市里打工子弟的小学的老师很多是义工,没有工资和福利待遇,完全靠社会的赞助生存。“
城市的学校以学生的学籍,家庭住址等等理由拒绝让农民工的子弟进入公立学校。为了和父母在一起,很多儿童就进入了打工子弟小学。在城市里,公立学校比农民工的学校优越很多。这种教育的分开是不平等的,也不会平等。他们剥夺了农民工孩子们接受平等义务教育的权利,对待关心公益的教师也缺乏必要的支持。”
被告说:“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运转一所学校需要很多基金,现在我们的实际情况是达不到这样的理想状况。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很多地方都需要投资,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告律师问原告:“你们一年的学费是多少?”
原告说:“我们学校的特殊价值,就是让孩子在家门口接受价格便宜,质量好的教育。在城市,住校生一学期是一万元,在乡村,住校生一学期是两千元,这样农民也可以负担的起子女的教育。”
原告律师问:“你们的老师一天工作多长时间?”
原告说:“至少十几个小时。而且是住校。乡村教师的待遇是一个月一千元。”
原告律师说:“这些老师值得我们深深的尊敬。”
台下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掌声。
原告律师问:“私立学校的经费不足,主要问题是什么?”
原告说:“因为收费价格便宜,所以我们的经济困难有很多,租地方,买桌椅,建宿舍,提供洗澡的地方,体育设施。很多私立学校都是负债累累,公立学校有国家的投资,老师有工资,但是私立学校都没有。同样是教育国家的孩子,私立学校却没有书本费,食品补贴。就连冬天的保暖费都完全靠我们自己支付。”
被告深表同情地说:“我知道你们是在艰苦奋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作为教育事业的你们,志向高尚,任重而道远。现在国家还在发展之中,法律还需要健全。世博会的主题是“城市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很多人都不去关注乡村。支持者取消户籍制的人们认为应该废除法律关于儿童的出生或籍贯的区别。反对者认为法案有问题,希望限制他们的效果。到现在,我们的法律还没有确定的答案。”
原告微笑着说:“与其将希望放在未来,不如就把握现在。建一所学校,解决几百个孩子的入学问题和教育问题,为几百个家庭解决困难,为国家培养几百个学生,解决几十个乡村教师的就业问题,这就是现在我们正做的事情。请教育部给我们农村的私立学校享受公立学校相同的待遇,至少是一个城市享有同等的水平。“
被告点了点头。
会场上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桑柔宣读审判词,她非常敬佩地说:”原告的学校都是农民子弟,来自于城镇。他们不因该因为父母的职业,籍贯被拒绝。试想一下,当公立学校有了法律的惩罚效力来阻止民工的孩子入学,这个趋势阻止了农民工的孩子教育和头脑发展,剥夺了他们的潜力和未来的发展。农民工的孩子也应该在当地入学,接受国家的义务教育,与父母亲人生活在一起。“
她客观地说:”很多的地方已经接收农民工的孩子。但是,还有很多地区存在歧视性的待遇,我们的教育法还需要不断的发展,这正是我们受教育的成果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