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奶 和 小 三
民国年间,军阀混战。兵痞李二孬拉起一支队伍,戎马数年,打下一片天地,成为方圆数百里一个恶霸。安顿之后,娶一妻二妾,过上了逍遥日子。
这大奶是大户人家闺女,生的眉清目秀,满面贵气。过门不久就给李二孬生了两个儿子。母以子贵,在家中也就自然成为一言九鼎之人。二奶梅氏乃小家人士女子,心地善良,但命相不好,因难产早亡,无福消受。
小三是红尘中人,生得明眸皓齿,风情万种,是二孬的最爱。只有一样不好,就是无论二孬怎么折腾,这肚子就是不见起色。眼瞅着大奶的两个儿子都可以凑在一桌打麻将了,这小三开始心急如焚起来。
观察下来,小三发现,老爷最爱的,就是大奶熬出的靓汤。无论是鱼汤还是肉汤,都是汁稠味浓,白若乳汁;一掀开锅,顿时香气四溢,送入口中,回味无穷;真是人人称赞,个个叫绝。小三隐约记得,村头常三癞子曾经说过:要让老爷搞,就要老爷吃得好。大概说的就是这挡子事。
思来想去,小三第二天起个大早,跑到村头一个叫“户连望”的杂货店里,请教有关熬汤的窍门。张三的媳妇听罢,迫不及待地说:“这个容易,俺一般是大火煮半个时辰,然后小火炖。中间不能加水,也不能掀锅盖”。李四他二姨赶忙接过话头:“汤停火前要放牛奶,这是关键”。王麻子他二舅清了清嗓子,呸出一口老痰,慢条斯理地说:“骨头放入后,要大火烧开,再盖上锅盖 (可以留一个小缝),然后换成中大火煮两到三个时辰即可,中间千万不能加冷水,这才是关键”!
看众人说的真切,小三心生顿悟。匆忙赶回家,吃过夜饭,眼巴巴看月亮爬上三杆子高,众人皆进入梦乡之后,来到厨房,拨开火门,舞动风箱,照白天学到的方法,连夜熬了三碗汤。可是事与愿违,无论怎么看,这汤是既不浓,也不白。味道就当然不如大奶熬的好喝了。
小三终于明白,想钩住老爷的心,决非一件易事。思前想后,决定破釜沉舟。天明之后,抓过两片生姜,抹在眼角,把自己弄得泪汪汪的,然后径直走入大奶的房间,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地说到:“偶的好姐姐,救妹妹一命吧!555……”。大奶刚刚起床,正在梳妆,看到小三如此,顿生怜悯之心。连忙起身扶起小三,真诚的说:“妹妹休要这样,有话直说,姐姐一定帮你!”小三见状,故做可怜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央求姐姐传授熬汤的要诀。
大奶内心原本是个向善之人,见到小三如此痛苦不堪,身上还散发出一股不知哪儿来的生姜味,也没多想,就满口答应下来。来到厨房,挽起袖子,亲自示范:“这老爷喜欢的汤有两种,一个是鱼头豆腐汤,一个熬猪腿骨的汤。无论哪个,这熬汤的关键,是先要把鱼头或者猪骨,在油里两面煎炸一下,待到稍稍泛黄,放入滚水,熬上一两个时辰就够了。待上桌之前,再放入盐和白胡椒面调出口感……”
小三乃何等聪明之人,经大奶指点后,私下又练习数次,味美汁浓的靓汤就大功告成了。从此以后,李二孬来小三房间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时间也越来越长。
再后来,天下所有的小三们,都学会了如何熬靓汤。这世界竟从此太平起来……
北方豹
再改于二零一四年二月
原创于二零一三年六月
【后记:文学城X年X月X日X论坛, 一帮媳妇、大嫂围在一起商讨如何把鱼汤、肉汤熬成白色,其间,几个小混混顺势插浑打科,好一幅市井小民画卷!虽说纯属虚构,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