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唱“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和着土的掉渣的歌声,红旗下的蛋漂洋过海,这新长征吗,从东往西。又到了阵亡将士纪念日,触景生情,看看那些掉队的、永远留在雪山草地里的哥们。
高中隔壁班有一男生,浓眉大眼,可惜大眼是大驴眼(两只眼睛分得过开)。嗓门大,自习课总来我们班串门,这边有几个狐朋狗友和他谈得来。高考后他进了一所普通一本,那个学校有我们许多人。忽然有天传来消息,这人没了。据说他天生脑子里血管有些不足,在食堂吃饭时,喝面条汤呛了一下,诱发脑出血。送医院急救几日后不治。他家人以泪洗面,有个姐姐传言几乎出精神病。念书升学,赏给人的快乐时光,想收回去就是一口汤的事。
邻居家两个儿子,幼子聪明能干,大专毕业进厂子工作,自己张罗出国日本。现在回想他算是早期的洋劳工。做了三年后回国,带来时髦电器大件不说,手里攒了一笔钱。他的婚姻有波折:出国前有一个女友,大家公认女的配不上男的。男的到日本后,工厂里的三天两头拿女的开涮:他回国后肯定把你蹬了。把这个女的欺负的悲悲戚戚。等男的从日本回来后,家里反对他们的婚事。但是男的诚守诺言,与女方完婚。婚后不久,男的过劳、生急病去世。丈夫尸骨未寒,女的张罗把新房里值钱的家电大件全部搬走。夫家追问男方几年洋外劳攒下的钱,她称不知。男方家和这个当了没几天的儿媳打官司,告了几年,什么都没要回来。街坊里有老人说:儿子养活这么大,多不容易,最后白费劲,全给别人养活了。人的社会属性,有的自己努力,有的等着别人努力好了才后发制人努力。
同学中有一公,精明强干。当年择偶时“孟母三迁”,嫌第一位小家子气,其实那位娶来做太太会很舒坦的。嫌第二位小市民,都住在市民城市,天天吃炸酱面何妨?第三位终于满意,事业有上进心,别的也看着不错。成婚生子,姑且无事。N年后,此公长袖善舞,也赶上房地产市场他操作正确,家里资产颇丰。可惜他生了癌,虽然是中晚期,但还没有赶上肺癌、胰腺癌那类难对付的。做手术后,找个好医院能缓过来。此公的同胞兄弟姐妹多、手眼通天,托人情找到最好的肿瘤专家,张罗他手术后转诊到最好的医院、让专家特别照顾。他的太太疯了一样,就是不让。原来这个女的后来控制欲逐年变强、并且偏执,听说她娘家人老了都那个烂脾气。人情已经托了,太太这里不行,大家气的大眼瞪小眼。过了不久,同学去世。这个太太不是想当富有的寡妇,她的脾气就是那类人。结婚结婚,配偶关系优先其他,缔结婚约的那一刻,未来人命就放在对方手上。相貌美丑、才干高低,人命关天的时刻,自己最爱最依赖的人,命中注定把手里的好牌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