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第一个家是一个两房一浴的的公寓,就在学校附近,和另外一个留学生合租,我们住大一点的一间,室友住小一点的一间,听说本来是室友住大一点的一间的,在我来的前一天室友主动提出换小一点的一间,让我们两个人住大一点的房间,室友是个相当细心周到总是让人感觉特够朋友的那种人。
公寓是两层的楼房,我们住一楼。在国内的时候一直以为美国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像纽约一样,到了美国才知道空旷是什么概念,学校附近几乎看不到什么高楼,只有市中心才看起来是我想象中的美国。
公寓所在的社区有网球场,游泳池,健身房等设施,那时候还没见过网球场没玩过网球,所以对网球特别好奇,刚来那段时间就经常缠着老公去打网球。
用打羽毛球的感觉去打网球结果就是常常将网球击出网球场的围网,球用完了我就会出去围网捡球,我发现很多人不知道是忘记捡了呢还是没看见,我常常都能多捡几个回来,还都是很新的,所以我的网球越积越多,这就让我联想到大学刚毕业时结交的那个清华哥男友。
清华哥研究生毕业后分到D市一家建筑设计院,院长也是清华毕业的,所以得到院长重用,成功地打入了该院的清华帮。工作不久就被派到到美国学习几个月,在美国期间正值六四学运,不回来就拿六四绿卡了,不过清华哥当时肯定不知道,也许人家也是高风亮节,学习完就准时回来了。
从美国回来当然要送朋友礼物,我后来得知他见人就送一个网球,关系稍好的再加一盘圣经歌曲磁带。他回来的时候正值我大学毕业,经朋友介绍我们认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送了我这两样东西。
清华哥那时刚工作不久哪来钱在美国买礼物,我又一贯地用小人之心揣度了一下君子之腹,敢情清华哥经常蹲点网球场外,看见人家打飞了球不要了,就捡回来送人,那时候国人都没见过网球,拿到一个都挺高兴的,我当时就挺高兴的,其实清华哥的行为无可厚非哈,那时候中国人那么穷,从地球的那边背这么多网球回来,不论是捡的还是买的,都是精神可嘉哈。:)
我后来还发现清华哥的圣经歌曲磁带也是免费的,肯定是传教的基督徒送的,我后来也收到很多。他送给我的那盘是很好听的圣经歌曲,都是唱诗班的合唱,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放着当催眠曲,感觉特别平安,喜悦,欢愉。
那时候刚刚从大陆来的人都会立刻会成为以台湾人为主的教会努力发展的对象,他们都知道我们从小受的是无神论的教育,所以都很积极地给我们传教,明月姐就是那时候这样认识的。
明月姐比我大几岁,来自台湾,是台湾本地高山族人,身材一级棒,长相就是典型的高山族人的长相。她嫁给了一个美国人,生了两个漂亮的混血儿,她经常打电话来关心我,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我也没有客气,就回说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学英文。她给我打听到我家附近的一个高中每周有一天晚上免费为英文不好的人补习英语,于是我就开始去上课了。
我发现上课的人大部分都是从南美洲来的西裔,他们跟我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们听得懂也会说英文,就是不会写和读,连最简单的我初中就会的单词像come,go都不会,就跟我们中国的文盲一样,所以上课就学这些很简单的单词,而我和他们的情况正好相反,我是不会听和说,但读和写相对于他们好很多,我相当于中国的聋子和哑巴,去了几次我觉得一点帮助都没有,就不去了。
明月姐是我这一生认识的朋友中为数不多的超级能干之人,她的精力永远那么充沛。她经常邀请我去她家里玩,她手脚非常麻利,都是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做家务,她能一个人做出够几十个人吃的东西,她最拿手的是包粽子,她做的粽子又大又好吃,所以得了个美誉“粽子西施”。
有一次她在美国超市买了一个很便宜的鱼头,我看见她将火点上,在锅里倒上油,然后开始准备葱姜,然后下鱼头加水放豆腐,有条不紊地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就将一锅鲜美的鱼头豆腐汤做好了,看着挺容易的。
所以那天我回家后也让我老公带我到同一家超市买来鱼头,我也学着明月姐的样子一边跟我老公聊天,一边点火倒油,然后不慌不忙地开始准备葱姜,等我把葱姜准备好的时候,发现油已经烧的很热了,我赶忙手忙脚乱地将葱姜鱼头全扔下去,结果锅里就着火了,溅起来的热油烫到了我的手,我尖叫了起来,我老公赶紧跑过来把炉子关掉加水将火灭了,突然烟雾报警器大响,老公又立刻把窗子全部打开,拿了件衣服在报警器下面不停地扇,那天是鱼头汤没吃上不说,还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炉台一片狼藉,我的手背被烫起了泡,那时我就知道这做饭也是要有天分的,人家谈笑间就把美味做出来了,我是差点没把房子点着。
人家清华哥现在是虔诚的基督徒,我只有出事儿的时候才惦记他,让他为我祷告。
被你始乱终弃的清华哥,youtu.be/olWOHg0F0sw,还没忘呀?
美国人信教的很多,你当初或许可以鼓动你爸妈入教,这样有个朋友圈子,他们可能就会一直留在美国了.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