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和W拿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以及两条红塔山,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
拿红塔山是因为我事先在电话上跟那个办结婚证的公务员说,由于W回来的时间很短,希望他能帮忙加快结婚证办理,并且说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他,感谢他的意思,当然就是送礼啰。
那位公务员见到我们时很热情,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两条红塔山,并保证三天后我们就可以来拿结婚证了。
三天后去拿结婚证之前,我顺路带W先去见了我的一位好友,好友送了我一套当时潘虹打广告的上海产的霞飞牌护肤品作为结婚礼物,我提在手上就直接去了民政局。
公务员见到我们进来就高兴地站起来说,结婚证已经办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来。
他本来都已经站起来准备出去了,却突然又重新坐了下来,低头开始看报,并且闷闷不乐地说,很抱歉,打钢印的机器坏了,可能要修几天。说完就把我们凉在那里,自顾自地看起报纸来。
我完全懵了,刚刚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突然变了?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就向W投去询问的眼光,想问问他现在该怎么办,突然我发现他表情很怪异,他对我眨眨眼,然后看看我手中的霞飞,接着像抛媚眼一样抛向那个公务员。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我们还没有什么默契,再加上我反应向来比较迟钝,我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我研究式地皱着眉头迷惑看着他。
W有些急了,仍然坚持不懈地重复地做着眨眼睛,看霞飞,抛媚眼;眨眼睛,看霞飞,抛媚眼。。。
他做了好几次后我终于茅舍顿开,赶紧将手中的霞飞递给那个公务员,然后机灵地说,你看我怎么给忘了,这是送给你老婆的礼物,太谢谢你帮忙了。
官员立刻收起报纸眉开眼笑地接过霞飞说,好的好的,我再过去看看钢印机好了没有。
不到两分钟他就拿着两个红本本过来对我们说,钢印机好了,恭喜你们结婚了。
出了民政局,我就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我问W,你怎么知道他想要霞飞?
W说,你怎么没看出来?太明显了,他的目光一看到你的霞飞态度就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我说,瓦尔特你太厉害了,这辈子我就看你的眼色行事了。
那套护肤品我拿到后都没开过,希望我的朋友没在里面塞红包,不然他就更赚了。
W回来几天后,我父母也来到D市,他们来之前我和W住在我姐姐四合院的房子里,他们来后,我和W就去住宾馆,那个星期我的心天天都悬着,天天祷告H不要来找我,因为H之前已经在四合院出现过,如果他又来正好碰到W和我父母,我就完了,所以我天天带着W出去玩,以免碰到H。老天有眼,H那个星期没有来过,让我躲过一劫。
W话不多,看起来很深沉,稳重,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城府很深,高深莫测的样子,我的一个朋友见了W后还悄悄跟我说以后要防着他,但我后来了解他后发现他其实就是这种性格的人,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我父母对W很满意,觉得他很成熟理性,弥补了我的单纯幼稚,是我之前交过的男朋友中最让他们满意的一位,他们觉得把我交给他很放心。
我每晚枕着W温暖有力的臂膀入睡,我象一只漂泊多年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我感到安全,幸福,满足。我有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几个月前我还为情所困,痛苦得死去活来,我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幸福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容易。我对W充满了感激,我觉得是他救我出了火坑,我再也不做被H追杀的噩梦,我也再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真正的爱。
我终于找到了归宿,从前的每段恋情虽然都是全心付出,但都是伤痕累累地收场,总结出来,就是下面这段话:
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高中的初恋,3年,无果;
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大学的恋情,3年,无果;
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和峰的恋情,3年,无果;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我和W,今生第一次见面,一个小时后上床,第二天领证,然后生儿育女,到现在已携手走过20个春秋,我和W一起演绎着属于我们自己的神话故事。
在我给W写的第一封信中,我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大家真诚相待,W没有辜负我,我也没有辜负他,虽然我们是闪婚,但是我们一直是真心对待对方。
这首小诗是我当年在我们的结婚相册的扉页上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