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勇 来源:文史博览
2010年11月24日14:18
和效率奇高的“中共特科”相比,中统、军统只能算小儿科,这些所谓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国民党特务,其实很傻很天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超级搞笑,使得敌我之间的特工战更像是一部情景喜剧片…… |
和效率奇高的“中共特科”相比,中统、军统只能算小儿科,这些所谓杀人不眨眼、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国民党特务,其实很傻很天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超级搞笑,使得敌我之间的特工战更像是一部情景喜剧片,而且还是系列剧,最后往往以地下党的有惊无险而达到高潮。
文明执法的好榜样
抗战期间,中共西安情报处处长王超北设置了一部秘密电台,永不消失的电波日夜飞向飞向延安,气得国民党暴跳如雷。史载:“胡宗南一伙对王超北恨之入骨。特务们为了求欢主子、立功受赏,纷纷明查暗访,要捉拿他。”最后,经过反复的定向探测,终于将范围缩小在莲花池街7号。
这一座深宅大院,由王超北精心设计,不仅有夹层、暗道和地下室,而且纵深60米,有3道门,从大门走到后院,得四五分钟,而要进地下室,不要一两分钟就可以了。所以,刚开始,同志们毫不担心,直接把电台架在后院发报,发着发着,敌人来了,王超北赶紧拆电台、收天线,还要检查一切可以引起敌人注意的痕迹,这样时间便格外仓促。刚收拾好电台,来不及转移,第三道门已经被敲响。不开,肯定不行;开吧,电台很可能会暴露?怎么办?就在这时,王超北的老婆叭啦叭啦地拖着拖鞋,说“来了!来了!”走过去之后,又恍然大悟地嚷了一声:“哎哟,忘记带钥匙了!对不起,请等一等,我拿钥匙去。”
当然,等到打开门,什么都没有了。
对这样一处集中侦查的重点目标,第一次不硬闯也就算了,第二次居然也这样。有一天很热,王超北想到敌人才搜查完,不会再来了,就打水洗澡,在大门值班的同志也一时松懈,离开了岗位。结果,刚洗到一半,几个黑狗子突然出现在后院。躲进地下室,还来得及,可澡盆和地下的水渍怎么收拾?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他老婆从里间冲出来,惊声尖叫:“我在洗澡!不要进来!”
于是,黑狗子们乖乖地收住脚步,不仅不往里面闯,还做到了非礼勿视,假如他们当中谁调皮一点、胆大一点,只要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一眼,就会发现那个所谓正在洗澡的女人,其实并没有开始洗澡,而是正在飞快地脱衣服,还把王超北来不及穿走的一双鞋子塞进澡盆底下……
最后,他们终于进来了。
王超北后来是这样回忆当时情景的,在他的记述中,敌人很凶,一进来,劈面就问:“你男人回来没有?”
“还没有回来。”
“你为什么这样久不开门?”
“我不是告诉了你们,我正在洗澡。”
“搜!”一声令下,各个房间开始翻腾起来,结果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史上最牛的交通员
1945年,国民政府还都南京后不久,由于戴笠乘飞机遇难,毛人风接任了军统局局长的宝座,他居住的公馆位于梅园新村附近,离中共中央南京办事处的周公馆比较近。
有天,他在家里,刚请来一位会修脚、推拿的师傅,就接到电话,说蒋委员长要了解有关中共在上海、南京、重庆等大都市活动情况的材料,要他把过去搜集到的有关情报立刻整理好,去见蒋介石。毛人风便打电话,通知他的机要秘书,要情报处派人把材料送过来。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边等材料边享受美好人生。
谁知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毛人凤好生纳闷,咋搞的?就是蚂蚁也爬过来了啊,起身下床,再打电话一问,妈妈吔,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那份密件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来,那跑腿的交通员,以前只去过毛公馆一次,还是晚上去的,记不住路了,骑着摩托车,糊里糊涂的,竟然走错门,把这份绝密的黑材料送到了中共中央南京办事处。而中共方面一听有文件要“送呈毛先生亲启”,当然照例收下,还专门在送文簿上盖了收发图章,由于在以前,国民党方面经常送文件,因而对今天这封信也没当一回事,老共就是再聪明,也没有想到国民党会这样蠢啊!一个专门跑交通的特务居然会迷路,一份本应该送给蒋介石的黑材料会自投罗网地送给毛泽东!
再说那交通员回来之后,把送文簿拿去向领导汇报,秘书一看是中共中央南京办事处的收文图章,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三脚两步赶到总务处长沈醉的办公室,把情况告诉了沈醉,问沈处长怎么办?
还是沈醉头脑冷静。他想了想,采取两手准备的办法,一方面让那交通员立刻带上送文簿去取回来,就说遗漏了几份材料,没有装进去,要拿回去重新封装;另一方面他亲自带6名便衣特工,开一辆汽车,人家万一不肯退,便不顾一切地抢回来。幸运的是,交通员进去一会儿便把原件取了回来。毛人风在电话中知道这件事以后,连呼万幸,心想自己刚当局长,就出这么荒唐的一件事,传出去多丢人啊!他说:“幸好把原件拿回来了,也没有被拆开,要不然被共产党一曝光,那还得了,不知会有多少颗人头落地!”
后来,这位史上最牛的交通员,被审查了好久才释放。
大特务的天真和幼稚
曾扩情、毛万里,都是有名的大特务,曾扩情毕业于黄埔第一期,在黄埔同学中首先进入国民党中央委员会,还是复兴社十三太保的成员之一,历任蒋介石随从秘书、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部党务特派员、西北“剿匪”总司令部政训处长、第八战区司令长官部政治部、四川省党部主任委员、川陕甘边区绥靖公署中将副主任等重要职务;毛万里,出道虽然晚一些,毕业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高教班第八期,但他是毛人凤的弟弟,1932年加入复兴社,当过军统北平区区长、上海实验区区长、东南办事处主任兼华东区区长、第三战区长官部调查室主任、保密局浙江站少将站长。因此,从他们两人长期战斗在反共第一线的经历上来看,都不应该像小朋友那样天真和幼稚。
然而,历史就喜欢捉弄人,偏偏要发生不应该发生的故事。
1949年,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只要不是脑残,都知道该撒起脚丫子往哪里跑,毛万里当然是晓得的,但动作却是慢镜头。这年5月,百万雄师过大江,风扫残云,毛万里打长途电话,让正在衢州读高中的儿子毛世荣回老家江山县,准备举家迁往香港。他儿子回家以后,玩了几天,他才让他用卡车将亲朋好友先送到福建南平,然后再回来接他。关键时刻,他还不快一点闪人,想表现自己的从容不迫,也要正确地估计形势啊,还真以为土八路的两条腿跑不过他的汽车轮子呢。
结果,等他儿子从南平返回,才到浦城,还没进浙江,便听说江山已经解放了,浦城一片混乱,县长逃之夭夭,他儿子的车子开到甘八都,就被国民党军队一路丢弃的各种车辆所阻塞,不能前进,只好守在这里等父亲。
守了两天,他儿子才看到父亲,正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
已经吃过一次亏,应该汲取教训吧?
所以他儿子才说:“我们开的是新车,汽油足,应当日夜兼程。”可毛万里对这一建议并不以为难,以为仙霞岭这条路被堵了,解放军就过不来,根本就不知道解放军还会从别的什么地方打穿插,非要在浦城停下来办事找人,结果又耽搁宝贵的一天。
第二天,他们离开浦城不久,建瓯又被解放,把去南平的路一刀斩断,父子俩只好丢下汽车,亡命天涯,最后毛万里侥幸逃脱,他儿子却被扣留,从此骨肉分离,天各一方。
而曾扩情,则比他更傻,有飞机不坐,非要去当和尚来蒙混过关。解放军打进四川以后,老朋友胡宗南到处找他,要他回成都,可以一起飞台湾。那时候的一张飞机票,就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条船,何等珍贵?可他不知道为什么,秘密潜往广汉,好像胡宗南找他是要杀他一样,既不起义,又不逃跑,而是很天真地跑到深山古寺去当和尚。当解放军派人去抓他时,他还满不在乎地说:“老衲已是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你们还抓我作甚?”
当解放军告诉他,不光是他这种出家才几天的假和尚,就是削发多年的原军统行动处长宋灰鹤这样的真和尚都给抓起来以后,他才后悔不已。
(责任编辑: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