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stalia:情智灵性之翼

卡斯塔里亚,神话中的灵感之泉,生命之源。你赐我以情智灵性,我回报你以词赋诗文。就这样,离开了陆沉的故乡,来到了海外的古屿……
个人资料
正文

狼人(中篇小说连载之50)

(2013-10-10 16:28:58) 下一个
狼人(中篇小说连载之50)


                   卷四:家园(续)

接着连续几天,高烧烤炙着五脏六腑,同时伤腿疼痛加剧。尽力克制自己也无效,不时发出凄厉的呻吟,最痛苦时甚至尖声叫唤,直到昏死过去。尽管还不是粉碎性骨折(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但能感觉到有裂开的骨刺,因剧烈的奔跑而刺破了肌肉组织,爆发出严重炎症,腿肿胀得像柱子粗……

一周多以后,左腿好歹消了肿,我才能拖着骨裂的腿,在旧油坊一角小范围活动,饿急了吃点发霉的油籽饼,渴极了喝点油槽里的陈年积水,大小便也几乎在原地。亏得我吃喝不多,排泄也不多,但那样也弄得自己不仅尘头垢面,而且浑身臭气薰天。然而,我咬紧了牙关,就一个念头:活下去!让腿好起来!

要在毫无医疗的条件下叫裂开的骨缝自行愈合,绝对需要漫长的时日。尽管我不断鼓励自己坚持住,有时也不免悲观动摇:苍天呵,究竟何年何月,我才能重新健步如飞,回到朝思暮想的故乡?难不成就像堆臭屎,在这里溃烂?……

一个偶然的际遇,再度在困厄时刻救了我,但也让我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价。

那是伤腿消肿后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两个女人提着马灯进了旧油坊,压低的语音,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能感到隐秘的气氛,似乎在做什么不愿叫人知道的事。我警觉地支起身,但中间隔着榨油的机器,无法看清她们究竟要干什么。隐隐约约见她们折向另一角落,在一个平台铺下被褥,接着脱掉衣服双双钻进去,然后就传来了含糊的窃笑、急促的喘息、放浪的话语,最后是无法压制的尖叫。我明白了,这是一对同性恋,应当是村落里的居民,背着人在此偷情。

伤腿无法动弹,体质又极度虚弱,我只有趴下身尽量踡伏成一团,听任周围的事发生。过了一会,两个女的回到了正常状态。其中一人提高了声音,狐疑地说:“什么味道?怎么这样臭?”另一个回应道:“旧油坊,管它呢!姐,你不累吗?”

“不,实在太臭,不是好味道,别是死狗死猫,”

“不就是那些烂菜籽饼吗?……算了……”

“死鬼男人!成年累月的也不知道回个家!想清出去,还没那个劲道和闲空呢……不,我得看看,真有个人死这里,妹子你就得往局子给我送饭了!”

说毕,这女的嘻笑打着马灯就循味过来了。头一眼看到我,她大叫一声“妈呀”,差点将手里马灯扔掉,随即掩住鼻子,一迭声呼唤:“妹,妹,快过来看!还真有条大狗,脏死了!怎么瞅着又不像狗呢?”

我无法做任何反应,也不能露出狼的样子将她俩吓唬走,否则会招来更多村民围观与围攻,目前情况下,毫无反抗和逃跑的能力,只有束手噤声,静观事态的发展。另一个女的过来了,也掩住了口鼻,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条臭脏死狗吗?牠倒是没吠叫,赶走就是!”

我挣扎着站起来,慢慢向门口溜去,自忖躲过了这一回。可我实在虚弱无力,伤腿一着地就钻心痛,两手一脚支撑着,才迈出两步就摇摇晃晃欲倒下。

“牠那条左腿有伤,”她们发现了。接着又先后尖叫起来。

“呵,姐,你看,牠长着个男人的玩艺儿呢,好奇怪!”

“啊啊!还真是的!”

说来羞愧,刚才听见她们的浪声淫语时,不知什么原因,身体虽虚弱不堪, 胯下部位竟然有反应。眼下两个女的衣服并没穿周全,只是披着上衣,许多肌肤都裸露着,又激起了我纯粹生理的条件反射。她们干脆一声不吭,只顾抚摸我那敏感地方,也不再忌讳我全身上下散发的臭味。实在快受不住了,我开口了。我要她们停手,告诉说我是人,不过不是一般人,而且受了伤。

她们俩再度一惊,但女人惯有的好奇心战胜了一切,立刻安静下来,将信将疑地听我的故事。

后来了解到,她们都是农村所谓的“留守妇女”,男人都出远门在大城市打工,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回趟家。所以她俩特别感动于我坚决要回家的决心。她们留在农村,因为离不开,除了伺候不多的几亩地,还得照顾年迈的亲人。年纪稍长称“姐”的,家里有患病的父母,称“妹”的则有公婆和小孩。老公连逢年过节都回不来,因而她们和村子里情况类似的女人们成了旷女怨妇。想解决性的需求,就成了大难题。连偷汉子都困难,因为留在村子里的男的只剩老人和幼儿,她们就二女搭伴变成了相好。但并非每个妇女都这样做,更糟糕的甚至还有同公公辈乱伦的。同村人大家都心照不宣,连自己的老公都一眼开一眼闭,反正他们在异地同样有婚外的男女关系。

当时还不知道这些事,只求她们保密,帮我治好腿,而我,“会报答她们的”(我原话就是这么讲的,开口时并不明白其中的暧昧意味)。年长的凑近年幼的耳边,瞄瞄我,神色诡异地说了些什么,年幼的噗嗤笑了,低下头,多少有些羞涩,然后不约而同又对望一眼,会心地一笑,点点头离开了。

此后几天她们照顾得很好,应该说尽心尽力。这旧油坊是年长的叫褚姐家的,关起门来做什么都方便。她们烧了热水替我洗澡,剪掉周身的糟乱长毛,清除掉那堆糞水污垢,收拾出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铺上麦桔让我容身。更关键的是,稍微年轻点叫英妹的设法找来了治跌打损伤的中成药,这对我的腿伤痊愈是至关重要的。当然,也要感谢她们替我准备的吃食,尽管粗陋,总比发霉的菜籽饼强百倍。

不过她们俩在我身上,从一开始就不回避对男性的强烈兴趣。时不时抚摸我,也拉着我粗糙的手掌去摸她们那些特定的敏感部位,有时更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看得出两人很享受,异性的触碰和同性的触碰毕竟感觉上不同,也说明她们并非真正的同性恋。等我身体进一步有了起色后,她们虽不言语,但明显有更多的要求。经常两人一齐来,有时也分别来。秀姐来的次数频繁些,可能没孩子牵挂(不曾打听她的子女情况,她也不提起),也因为这是她家的油坊,更显方便。英妹始终带点羞涩的神色,但实际更贪婪,好像三十岁刚出头吧,欲求正旺。

可这不能算单纯的交易,我也不是简单的性奴。因为在我这方面,虽然刚开头感觉别扭,但本能上同样渴求,不仅从未拒绝过,而且越来越趋向主动。中年的农村女性,尽管简朴、粗犷,火热的躯体自有独特的成熟魅力。面对骚扰,不,应当说挑逗,我身体自然而然的第一反应,是欣欣然接受。只感觉长期匮缺以来(多长?我也说不清楚,离开仙娲掌后?至于和黑小玫的关系最后究竟如何,始终记不清),迫切需要畅快、淋漓、毫无保留的发泄。明显有兽性(叫狼性也行),在体内膨胀、剧增、高涨、迸发,无法加以自控。那种狂野的暴力,降临之际连我自己都有点害怕,她们也应该感觉恐惧,却也可能倍感刺激。类似人兽之交的样式(毕竟我保持着狗或狼的外形),和奇特的体位(因我无法起立,她们要么蹲骑在上,要么跪伏在前),肯定将她们带向了从未体验过的新异国度。

双方都在解决性饥渴——她们俩光溜溜地和我毛毵毵的躯体相纠缠时,脑海里总掠过这样的念头。但即便欲火熄灭,头脑充分冷静下来,反复琢磨,仍觉得那是唯一的出路。不利用她们的欲望,难道不担心自己被暴露,进而遭受无法预测的对待吗?不依赖她们,难道还有可能靠自己,叫骨裂的腿尽快复原,而避免败血症、坏疽病等致命感染吗?难道,还有可能乞求她们纯粹的不搀杂一点好处回报的同情心?……相反,对于她们和别的农村“留守妇女”的性匮乏难题,我多少怀有恻隐之心。那么,同她们做爱,算不算一种布施呢?……事实上,越到后来,肉的快感越缺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征服欲的满足。打量着她俩疲累得昏昏睡去,却又舒心适意咂吧着嘴唇的光身子,直觉得面前无非是两头恣乐的雌兽,顺服在我原始的蛮力之下。

然而,我却忽略了一句民谚:“伤筋动骨一百天。”就是说,骨折、骨伤的治疗期间,至少有三个月是禁止性生活的,否则对痊愈不利。在放纵欲念的同时,把这句虽并无科学佐证却为经验证实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了。最后,当伤腿彻底恢复,行走已经无碍的那一刻,我发现左腿缩短了一小截,变成了一条跛脚狗。趁褚姐和英妹越来越疏于光顾(料想她俩也应当餍足了吧),我赶紧开溜。男性共有的虚荣心,不想把这失败的一面留在女人的印象里。



[ 打印 ]
阅读 ()评论 (0)
评论
目前还没有任何评论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