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勇

自认为是鲜花的必定插在牛粪上。
正文

云端的天堂(三十九) (18+)

(2013-06-23 21:07:16) 下一个

三十九

 我拿了东西开车回到酒店,敲响了她的房门,心怦怦地狂跳,哪里象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二十几年前,她站在我的房门外,难道也是这般的忐忑?

过了许久,她才来开门,穿着宽大的浴袍,浑身散着蒸汽,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飘着清香,电脑里放着悠扬的小提琴曲。

“抱歉,我刚刚在洗澡,身上一股飞机味。”巧了,也是她在穿衣服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睡了。没小睡一会儿?下了飞机还没有休息过。”

“咖啡正起作用呢,我刚上网查看了一下邮件。”她无奈地摇摇头笑笑,“现代人的通病,离开网络就魂不守舍。”

“我就没这毛病。”我自豪地宣布。

“你还活在上个世纪!”要是能回到上个世纪,我一定要考上她那所大学,她进校时,我正好是一年级的研究生,吉指导的位置,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个追到她,天天和她在一起。

“想什么呢?”她看我四散的目光。

“还是上个世纪好。”

“没有人能挽回时间的狂流,没有人能了解聚散之间的定义。”她用齐秦的歌回答我,尽管非常走调,我还是能听出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难听吧,我这辈子再也唱不好歌了。”

“你就是一首完美的歌。”我说得肆无忌惮。要是在从前,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口。与其说是脸皮厚了,不如说是去掉了虚伪的包装。而在这个房间里再不需要任何理性,她可以尽情骂我打我,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打动不了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她嘴硬,看她满足的笑容,我知道她心里喜欢,她也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

“从现在开始,在我们两人的世界里,想说就说,行吗?不想听就用吻来堵住我的嘴。”

“遵命!我要去吹头发,你先看照片吧。”晓箐把电脑换了个荧屏,鼠标指到照片的文件夹,拉拢窗帘,房间里暗下来。她走进浴室,吹风机哄哄地响起来。镜子里只能看到她的半个背影,苗条的身材,修长的小腿露在睡袍外,带着绛红色的头发在灯下闪闪发亮。一股暗流在我的血液中涌动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呼喊着要拥她入怀的渴望。

我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打开她的照片,二十年的时光在我的眼前快进。机场和家人告别,刚到美国不久,在世贸大厦双塔前,和我心中的她一模一样的青涩。加州的葡萄园,赌城耀眼的霓虹灯,死亡谷沉寂的沙漠,这期间带上了硕士帽,喜形于色。。。夏威夷观火山,佛罗伦萨参观博物馆,科莫湖边品咖啡,在阿拉斯加钓上巨大的比目鱼,参观德国克劳勃机械厂。。。单独驾机,考取飞行执照。。。啊,这张是南京的秦淮河。儿子降生了,在香港开学术会议,在墨西哥跳伞,马尔代夫坐水上飞机。。。圣文森扬帆航海,温哥华高山滑雪,伯利兹下潜蓝洞。。。澳大利亚大堡礁,徜徉于五彩缤纷的海底世界,与鲨鱼共舞,怀抱着树熊,和袋鼠对峙。。。巴黎的航展,罗丹博物馆,诺曼底快马加鞭,尼斯,蒙特卡罗,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从高山到大海,从海底蓝天,足迹遍布几大洲,探索极限,活得精彩。

“看到哪儿了?”晓箐把头发松散地盘在头上,从浴室走出来,脸上透着粉红。

“看你和前世情人呢。”

“前世情人?”

“是啊,这不,大卫,普鲁士的士兵,思想者。。。哟,这张还当电灯泡呢。”我指着她和雕塑《吻》的合影。

她在我身边坐下,凑过头来看,“真是的,太不象话啦。”

我感到她在我脸旁的呼吸,身上散发着热气和清香,忍不住抱起她的身体放在腿上,拥着她深深地吻下去。电脑屏幕上永恒的保罗和佛兰西斯卡也只能羡慕我们唇间的火热。抛开世间的一切杂念,我们忘情地吻着,如饥似渴地吸允着对方的甘泉。我全身热血喷涨,每条血管都要迸裂,每个细胞都在呐喊,今天我再也不用勒住它们的喉咙。

晓箐突然挣脱了我,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我解下她的发髻,抚摸她柔软的秀发。哭吧,二十年的等待,思念、委屈和磨难,还有我的那一份,都一起倾泻出来。男人,就是给你一个怀抱,给你一个肩膀,让你尽情地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我继续吻着、贴着她泪湿的脸,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肩背,给她那份迟到的爱护与温存。

“晓箐,我的晓箐,我爱你,我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今天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太幸福了。”我想倾吐自己的心声是给她最好的安慰。

晓箐渐渐停止了哭泣,紧紧地搂抱着我,把我当成她唯一所有。久久的沉默。房间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和小提琴声的委婉。

“抱我,把我抱起来。”晓箐突然急切地要求道。

我站起来,兜起她的背和腿,她搂住我的脖子,象个小女孩子,偎依在我的怀里。一向坚强大气的她此时完完全全地展现出弱小的一面,而我却从来没有比此刻更象一个男人。我抱着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心里充满了自豪。

“我象不象你的新娘?”

“你就是。。。那一年我在你宿舍前的花园里,想说:到了本命年,我要你做我的新娘。二十五年过去了,这句话终于得以说完。可惜,今年不是你的本命年。”

“但是今年是你的本命年!”

啊,对了,我的本命年,她又一次在我的本命年来看我。好象是老天安排好的。

我放下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她,看得她不自在起来。我颤抖的手笨拙地松开她的睡衣带,顺着她的脊背褪去。完美的朣体展现在我眼前----平滑的肩膀,高高的锁骨,圆润挺立的乳房,紧致的小腹上隐隐显着六块肌肉的轮廓,腰间没有一寸累赘,修长健美的双腿,比少女时还苗条,又增添了成熟的韵味。我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她细滑的肌肤上狂乱地摸索。我们又吻在一起,手指极不情愿地离开她的身体去解自己累赘的扣子。

她抓过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背上。“我喜欢你摸我的背,这个我来。”说着,她开始帮我解开衬衫的衣扣。

“我什么时候碰过你的背?那不是在梦里吗?”

“是啊,在我的梦里呀,梦里的感觉真好。”

难道我们有过同样的梦?

我的手在她柔和的背上放任地游荡,从颈部慢慢下滑到腰间,再往下细细探索。她不紧不慢地解开我的扣子,扣子怎么这么多,我的肌肤已经在嗷嗷待哺。我继续吻她,嘴唇和手指尖传来阵阵兴奋,让我发狂。终于,衣服一层层滑落到地毯上,没有它们的束缚,每个细胞都痛快地要跃跃欲试。

我把她抱起,轻轻放到床上。

“现在,可以了吗?”我面对着她。

“好了,来吧。”她张开双臂。

这是爱的宣言!最原始也是最终极的表达。

我重重地压了上去,反复碾压身下柔软的身体,我要把她磨碎,把她吸收进每一个细胞里,让她时时刻刻在我身上。我的嘴唇象是被粘在了她的身上,来回吻她的每一寸肌肤,过一会儿又去找她的嘴唇。我全身的细胞如饥似渴地吸取养份,贪恋这份美味秀色。她满足的轻声呻吟更是激励着我每一根神经。

我顺着她的身体吻到小腹,慢慢向下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放纵着我的贪婪,时而抬头看看我,又倒下,闭上眼睛享受我的温情。我毫无保留地给她我所有的一切,被爱主宰着,忘却了自我,愿为我爱的人做任何事。。。她的眼里带着温柔,让我随心所欲地探索。。。我觉得周围是一个安全的港湾,在这里我可以放下一切的戒备,忘情地放纵自己。。。她撕扯着我的头发,眼里流露出期待,有些干裂的嘴唇半张着,仿佛说着“爱你”。。。我举起她的双臂按在枕头上,又深深地吻了下去。。。一阵紧握和温热的感觉从底部涌上来,充满了我的全身,我对她的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的爱如潮水一样涌来,把我和这港湾一起淹没。这波突如其来的剧大浪潮也将她倾覆,随之而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和战栗。。。

我知道她到攀上了巅峰,放开紧紧吻着她的嘴唇和按在她手臂上的双手。她紧紧拥着我,脸上泛着红晕,温顺得象一匹刚被驯服的野马,又象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等待被采摘。

“感觉好吗?”我继续吻她炽热的脸颊。

“嗯。”她眼神中透出满足和眷恋。

“还要吗?”伴着征服者的意犹未尽,我发出挑战。

“怎么你还没有。。。”

我把手指横在她的嘴唇上:“不,我还有”我狠狠地磨着牙。

她轻轻在我背上垂了一下。“哦,你坏。”

“那你爱我吗?”我脱口而出。

象是一针镇静剂,她突然安静下来,目光游离开去。

沉默。

无奈的沉默。

二十五年来,她一直说我是个好人,这是她不承认爱我的唯一理由。我等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等她说我坏的这一刻,我要问她这个问题。然而此时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沉默,这次也不例外,而此刻更是扫兴。一阵灰心和沮丧涌上心来,我几乎泄了气。就在我想离开她身体的时候,耳边传来轻微的声音。

“我爱你,排长,我爱你,我爱你,从军训的第二个星期开始。。。”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她顿了顿,“我说,我爱你,我也一直爱着你,每晚在梦想着重逢中睡去,二十五年了,没有一天不是这样。”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象是一曲进军的号角,顿时我的热血沸腾,激情勃发。哦,晓箐,你让我痴狂。我开始向她发动一波波攻势,把爱的战线一步步向上推进。刚刚还在巅峰状态的她此时脆弱得不堪一击,咬着我的肩膀,双臂环绕着我的脊背,兴奋地迎接我阵阵的冲击。我所有的思念和爱恋此时化作一匹神奇的战马,带着我心爱的公主一次次攀上顶峰的极乐世界。我不仅占领了她的身体,征服了她的情感,我更常驻她心灵深处,感受她日久弥新的爱。经历了二十五年的征战,我们的灵与肉中终于融合在一起。

晓箐用她特殊的方式与温存,使我忘乎所以,欲罢不能,快感不断地涌来,一浪高过一浪,让我飘飘欲仙,升腾而起,飞进云端的天堂。在那里,伴着桔红的夕阳,瑟瑟的秋风,飞扬的尘土,我拥着她一起扣响了扳机。一阵疯狂的扫射,我们的叫声,欢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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