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死亡谷摄影之旅
3/25-3/28 2016
一
早有跟摄影团出游的念头,无奈本人毛病太多,属于不适合旅行的那种。看见NAPA北美摄影协会微信群组织死亡谷摄影团时,正处于某种情绪中,死亡谷太好了,就冲这死亡二字,没有二话也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毅然决然报了名。
刚巧,摄影大师云漫在朋友圈里发了张摄于死亡谷的作品,我被感动了,不为别的,我就去看看那两块在茫茫的干湖上悄然相遇的石头。
怕有人阻扰,更怕自己反悔,我迅速买了机票,订了第一晚拉斯维加斯赌城的旅馆。在摄影团活动微信群里,我宣布了我的第一大毛病,我必须开车。
NAPA-325死亡谷摄影团最后9人成行,带队的叫老边,从马里兰来,带着一个12岁的儿子乐乐。来自马里兰的还有螃蟹哥。另有德克萨斯州老刘和解健,弗吉尼亚州的一枚与平安夜,只有我是新泽西的。我们8人(包括小乐乐)分别飞往赌城。住赌城的芭芭拉,和加州的林宁,各自开车和我们在死亡谷汇合,并为摄影团的露营提供野餐食物炊具和帐篷以及睡垫。
3月24日,下午2点半我第一个到达赌城机场,微信联系差不多同时落地的一枚,一同去租车公司取车。在Costco Trivial 网站,我开始预订了一辆Full Size SUV 加一个卫星导航仪,5天$600多,老刘在群里喊太贵了,说用老边的订车网站,一天才$30。我上网一看,都是些小出租公司,只有2颗星,网上评价极差,各种纠纷。我就暂时没有订车,直到明确共有4辆车同行,我才订了一辆中小型SUV, 5天$400左右,还是在Costco Trivial 订的,其中我加了两项,租一个GPS,和紧急情况修车服务。有人提醒我,进死亡谷后,手机没有信号,你没法叫人修车;如果是一般的GPS,也一样不会有信号,所以这两项都被我在取车时取消。很奇怪,在租车网站上找不到4轮驱动的车,网上有人教,先订一辆两驱的,取车时要求换四驱。果然,我顺利拿到了一辆Toyota RVA4 AWD 无牌照新车,为此我买了一天$26的前杠到后杠的保险。
一枚是位很有个性的大姐,白发醒目,毫不掩饰自己的年龄,背着挂着两只沉甸甸的相机包,一是尼家D800+超广角,另一是红外机+长焦。还拖拉着两只行李箱和一个三脚架。
我们顺利入住,洗漱完毕一起去找吃的。受和门卡一起赠送的优惠卷的诱惑,我们去吃了$50一人的海鲜自助大餐。味道不错,无奈本人胃口太小,虽然想着接下去的两天,要以方便面为主,但还是吃不下许多,甜点倒是尝了好几种。一枚一边喊吃撑了,一边嘀咕还没有吃够$30元。两人开开心心各回各房,当初订房间时,一枚和平安夜同住,解健和我同屋。因为时差,加上我上飞机前吃的晕车药的药效,昏昏睡去。
午夜醒来,一看手机错过了解健的电话,我原本答应,如果需要会去机场接机,赶紧联络,没有回应,好在我已在微信群里告诉了房间号。读微信群的对话,知道平安夜飞机误点,赶不上在芝加哥的下一班飞机,需要第二天上午8点到。其他人都是晚上11点左右到达赌城机场,后由老边租车一起到达旅馆。
睡眼朦胧开门,见到了送解健来的老边和乐乐,老边和我商量,明天兵分两路,一路先赶进死亡谷,去抢占露营地,一路去机场接平安夜,我说我都可以。后来老边说,他没有租到四驱的车,第二天一早需要回机场换车,所以由他接平安夜,而解健说她需要睡觉,明天不能起早,留下和老边一起走。
二
就这样,我、一枚、老刘、螃蟹哥四人一车,赶往死亡谷第一站Stovepipe Wells Village,任务抢占营地。Stovepipe Wells Village 烟囱井村 有一家旅馆,老边在几个月前就订下了房间,现在爆满,就连露营地都常常拿不到。
从赌城到烟囱井村,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我和一枚六点起床,七点准时到达老刘和螃蟹哥下榻的旅馆门口,螃蟹哥出来接应,说他们还没有吃早饭,正在Subway排队 。我和一枚也没有吃饭,打算路过不远处的Walmart 时,买些蔬菜水果,以及早饭。
看到螃蟹哥,我确定见过此人,曾经一起在中央公园拍过毛豆(也是NAPA组织的活动),但没有搭过话。螃蟹哥很大气,在Walmart 采购时,嚷嚷着要买啤酒,还是24瓶大箱,拍着胸脯说,算他头上他请客。我在找一个小桶,既能当垃圾桶,又可以盛水洗漱,紧急情况下还可以方便用。花了不少时间但没有找到,还是螃蟹哥找到了一只一元钱的复活节小桶。
终于上路了,手机GPS预计11点多到达目的地。出了赌城,向西北,95号公路非常好开。大家一路闲聊,一枚说她对摄影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只是想和那帮玩摄影的哥们姐们,一起出去旅行。但他们不干,不带用傻瓜机的一起玩,还教她一步到位,现在她是为这价值上万元的相机和镜头而拍照。说归说,照归照,一路快门咔嚓声不断。
老刘话不多,抱着相机包,得意地告诉我们,他把两个机身四个镜头,塞进了这个佳能的原配包里了。话多的是螃蟹哥,爱吹点小牛,离婚单身,来美6年,这次死亡谷之行,带了两个128GB的记忆卡和一只500MM的大炮,摄影是为自己找的高尚乐子。
一车中年人,拥有共同的爱好,怀着一个共同的拍死亡谷大片的理想,仿佛回到了纯情的学生时代,互助友好,轻松快乐。
由95转374号公路,不久就进入死亡谷国家公园,在公园口自动售票亭处,我们看到了开花的仙人掌。但为了抢露营地,我不得不喊大家上车,继续赶路,害得一枚一直对没有拍过瘾的花念念叨叨。
到了露营地,车还没有停稳,一中等个儿老中挥手迎面走来,说一眼就认出你们的车了。(我有拍车照并贴在群里。)因为进谷之前通过电话,所以我们知道,他是林宁,加州的一位眼科医生。他一早开了5小时的车,还比我们早到了半小时。他告诉我们,露营地未满,但需要我们自己寻找具体的营地位置。
那里有个自动售票亭,$12 一晚,打印出收据后,找到你想要的营地,每个营地都有个桩子,上有营地编号,和一个铁夹子,你把营地号填在收据上,然后把收据夹在桩子上,这营地就是你的了。
我和一枚挑挑拣拣,看中了尽头靠近沙地的一处地点,桩子上的收据写着中午12点到期,我们正好接着用。但营地上的大小帐篷许多个,都还支撑着,没有半点要收走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询问。
林宁说,我们先把帐篷支撑起来,占住地方,等人来了再说,男同胞们就动手开始搭帐篷。一枚转了一圈,回来说,过期的收据不能动,他们有续租的优先权。这时营地管理员过来检查,我们七嘴八舌,告诉他我们想用这块已经到期的营地。
管理员发现他们违规,一个营地有这么多人使用,回去打印了一张警告,夹在收据上,然后劝说我们不要等了,他们有优先权,并告诉我们,营地口的那个公共篝火灶边的烧烤区,我们可以用,尽管有牌子写着此地不能露营。于是就有了我们抬帐篷搬家的场面,这时正好老边一车人赶到,解健和平安夜,看见有人抬帐篷游行,冲过来拍照,结果是自己人,就这样,我们以这种特殊的方式集合队伍。现在就缺没有联系上的芭芭拉 。
林宁因我的要求,带来了茶叶蛋,是林夫人的手艺,非常好吃。我用墨西哥饼做的卷子,也很受欢迎。中饭就这样简单将就了,下面做什么?老边的旅馆4点后才能进入,他忙着四处留言留条,联系从赌城过来的芭芭拉。手机没有信号,进了死亡谷找人非常不容易。
还是我们一车四人,不敢走散,也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商量着去哪里拍照,一枚要回到刚才来的公园门口,我想探究营地对面的一条石子路,通向何方,大家同意去转个一小时。
Mosaic Canyon 就是那条石子路的尽头,看似很近,一开就是20多分钟,我不死心,想走进去看看有什么风景。这一走又是20多分钟,还是没有看见我想看的,或者我认为是风景的地方,我还认为其他三人会随我进山,结果没有,怕他们等急了,没有走到底,我便折回了停车场。
回到营地,芭芭拉已经到了,有人告诉,旅馆门口有Wi-Fi,大家都赶去蹭Wi-Fi,这时也想看微信的螃蟹哥发现手机丢了。他的手机有个导航系统非常好用,刚才进死亡谷都是用他的手机导航指路。大家开始分头帮他找手机,从我们搭帐篷的地方,一路找到搬帐篷后的地点,如今丢手机和丢魂一个样,即使没有信号,手机里储存了太多的资料。大家都很同情,能找的都去找了,能问的都去问了,能留话的也都留了。
这时老边出现了, 通知大家准备去边上的Mesquite Flat Dunes沙丘拍日落。我们一车三人就等找手机的螃蟹哥上车,等到他来了,又在车里找手机。沙丘就在5分钟车程之内,下车时,没有魂的螃蟹哥,磨蹭着,不知道要不要带他的500MM镜头上沙丘,而我等着拿放在行李箱里的三脚架,并等着锁车。
太阳没得商量,一眨眼的功夫,就拜拜了,我还没有找到没有脚印没有人影,长弧度大投影的沙丘拍摄点。跑啊爬啊,脚下无力,跨一步退半步,早知道下午应该来这里踩点,急急忙忙在太阳下山前按了几下快门。实在是走不动了,仿佛要虚脱一般,便一屁股坐下,能拍到什么就是什么。摄影是个体力活,因此,三、四年前我因身体原因,单反机束之高阁,发誓做个手机党,不再玩摄影。后来摄影微信群的涌现,又义无反顾重新端起单反机。
天色暗下来了,无光无影,没有什么可以拍摄了。我担心同车的另外三人,进不了车,会着急,便收起相机,准备起身,无奈脚软沙更软,站不起来,东张西望,附近也没有人可以拉我一把, 口干舌燥还忘了带水。最后,先往前趴下,然后跪起,撑着三脚架,才慢慢站立,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陡坡上,如果沿着沙丘的脊梁走,需要绕很远的路,还是直线下坡省时省力。
于是,又重新坐下,背好相机包,打算滑下沙坡。夸赞一下自己这次穿去死亡谷的两条裤子,很新潮,关键是舒适防晒防潮,滑沙也不错。害怕滑得太快滚下坡去,使用三脚架当刹车杆,还好有惊无险,就多了一身汗,安全到达坡底。
回到停车场时已是7:30,螃蟹哥已经到了。我喝过水后缓过劲来,想在驾驶座眯眼睡一会。而螃蟹哥惦记着找手机,等不及老刘和一枚,居然猜测他们已经搭林宁的车回去了。我当即反驳,他们又不是孩子,说走就走了。同时像哄孩子一般,对螃蟹哥说,再等10分钟到8点。
8点钟,晃晃悠悠几盏头灯,一点点靠近停车场,是老刘和一枚,还有老边他们。一枚脱了鞋,也说虚脱了。老刘好像是脊椎有问题,不能背摄影包,带了个两轮拉杆车,这车到沙地毫无用武之地,反成累赘,也累得半死。拍到大片了吗?都说没有,来不急往里面没有人的地方走,只有老边跑进无脚印区。
回到营地,询问晚饭怎么安排,烟囱井村有一家餐馆,我建议去餐馆吃饭,便和一枚打前站,走到门口一看,9点关门,当时已是8点43。里面还在排队等座位。我和一枚说,我们俩一个在这排队,一个回去喊人。我留下和带位的交涉,他对我们11个人(芭芭拉也带了儿子来)的大桌表示不可能,需要找经理。我说不一定非要大桌,只要有饭吃,怎么坐都行。
9点多钟,我们NAPA-325死亡谷摄影团一行9人加两个男孩,在一张拼起来的大桌旁坐下了,大家以水当酒,共同举杯,庆祝汇合死亡谷,开始我们的摄影之旅。
没魂的螃蟹哥,吃饭也没有心思,他请求我吃完饭后,让他去我们下午去过的Mosaic Canyon 停车场找手机。大家劝他明天天亮时再去,他说就剩那里没有找了,不去找他今晚没有办法睡觉。我不敢把车钥匙给他,也同情他找手机的心情,答应我开车带他去找。饭后,一枚和老刘非常仗义,也一同返回Mosaic Canyon 的停车场,帮螃蟹哥找手机。螃蟹哥夸口,找到手机,一人一百,我们会要他的钱吗?不会,所以手机根本不在Mosaic Canyon的停车场。
等我们一小时后回到营地,女同胞们已经入帐篷休息了,我也极度疲惫。螃蟹哥为了感谢我们陪他去找手机,拿出啤酒请我们喝,一枚拒喝钻进帐篷睡觉了。我知道我今晚不会入眠,越累越睡不着觉,这是我的第二大毛病。螃蟹哥开瓶递酒说,喝瓶啤酒解乏助睡,我希望如此,接了过来。我们的聊天,过于大声,睡不着的平安夜,在帐篷里抗议,我们便快快喝完,睡去。
林宁在自己的吉普车里,放平了后座,准备在车里过夜,请他为我和螃蟹哥带的睡垫,他也不清楚给谁,都铺垫在女同胞的帐篷里了。解健没有带任何露营的装备,躺在一个睡垫上盖着自己的大衣已经睡着了。
没有睡垫的螃蟹哥,问我要车钥匙,说是睡车里算了。我给了车钥匙,平安夜听见了,说她这里有个多余的睡袋,可以当睡垫用,我便拿去给螃蟹哥,劝他还是去帐篷里躺平了舒服。
三
说好第二天5点出发,还是去同一个沙丘,拍日出,没有一个人拖后腿,这就是摄影团的好处,如果是自己一家人出门,我要早起去拍照,老公即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又不愿意放弃睡懒觉,他是来度假的,我也不愿意麻烦他,多纠结啊。
尽管一晚上没有睡着,同帐篷里有人打呼噜很吵,帐篷外另有一个震天响的呼噜,两面加攻,加上那瓶啤酒,没有助睡反而增加上厕所的次数。我还是精神抖擞,背上摄影包,走向砂丘的深处。
玩摄影的人都是疯子,我还认为只有我们这些个疯子,一大早天不亮去爬沙丘,到了停车场,已经有几辆车在那里,脚印已经在我们之前,一路划向沙丘的心脏,一定也是搞摄影的,这世界上,没有比摄影师、摄影爱好者更辛勤、勇敢,更疯狂。很骄傲,我也是其中一员。
晨光照耀下的沙丘,漂亮极了,像丰满女性的身躯,光洁滑润,风吹起的波纹,就如丝质的睡袍打起的皱褶。
平安夜身穿红裙兼职当毛豆,一直走在前面,大风吹起旗子一般的红裙,沙丘图立马生动起来。后来聊天中,听老边说,看见平安夜报名死亡谷摄影团,把他高兴坏了。摄影团自带毛豆还是会摄影的毛豆,是摄影团的一大福利。一问原来我早在摄影大师秋桦的新疆摄影作品里见过平安夜的身影。
很明显,今天的风大于昨天,太阳悠悠地升起,升完了就无影无踪。风随之越刮越烈,沙尘暴旋转着,我还想试试慢门,看看能不能拍出飞沙走石的感觉,但听到镜头转盘转动时,沙子的吃吃莎莎声,我收摊往回走了,不想用坏相机,我的目的地还没有到呢。
中午吃的是芭芭拉做的三明治,我们都赖在小旅馆的接待厅里,那里有Wi-Fi可以蹭,微信可以玩,尽管时不时掉链子。老边把旅馆的房间腾出来,让想洗澡的女同胞去洗,最后剩下我和一枚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在一枚的鼓动下,我也洗了个澡。真舒服,昨天在沙丘上出的汗,今早蒙的沙,像一层硬壳裹在身上,洗后一身轻松。
下午的目的地是向往已久的会移动的石头,The Racetrack跑马场干湖。The Racetrack跑马场干湖是一般人到达不了的地方,路口有木牌提示,没有四轮驱动的车,不要往里走,如果你不听斜,往里颠簸三分钟,不是四驱的车,这乱石子路,保证让你掉头就跑。读了许多游记,一般的家庭旅行,就是有四驱的车,都坚持不到跑马场干湖,只有像我们这样的摄影疯子,或者是一群年轻人,才会承受单程三个小时的颠簸,去看那神奇的石头。
芭芭拉来过死亡谷多次,就是没有进过跑马场干湖,这次带着儿子,参加摄影团,也是冲着移动的石头去的。后来我才知道,芭芭拉是旅行爱好者,还在考虑要不要买单反学摄影。
在进入Racetrack Road 前,有一个大火山口Ubehebe Crater,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火山口附近开着一些小花,吸引着大家。我感觉晕眩,怕自己会被风吹下火山底部,没有好好拍片。解健为了拍一朵小花,躺在倾斜的火山口许久,我看着揪心,深怕她会滑下底心。螃蟹哥也跟着玩命地躺在火山口,真是一对活宝。
从大火山口到跑马场干湖,一共27迈,我基本保持时速7迈左右,一上10迈,车子就颠得厉害,一枚直喊慢点,万一爆胎就不好玩了。路上荒凉,没有什么景致,也没有遇上抛锚的车,提神的事就是让道,有几辆吉普车超车。
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看见了一个带人间烟火的东西,茶壶路标。大家都兴奋地下车和路标合影。Tea Kettle Junction是一个叉路口,我不知道是因为先有这个叉路口的名字,然后人们开始在路标上挂茶壶,还是先有人留茶壶在这里,才有了这叉口的名字。但有一点,路标上写着距离跑马场干湖还有6迈,快了,我已经很勉强,但曙光就在前头,到了目的地,我希望能放平了打个盹。
终于看见湖了,湖中一坨黑山很是刺眼,到了湖边,看清楚了就发现这黑山很有意思,但老边对此没有兴趣,不停车继续开上一英里,停在了移动石头的介绍牌前。
石头在哪里?看见远处蚂蚁大小的人影吗?就在那里。大家都兴奋起来,背上相机包拿上三脚架,往干湖内走去。这干湖长约4.5公里,宽约2公里,湖面之平坦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石头们零散的分布在靠近山脚的地方,风很大,所以说石头是风吹动的,我信。因为平坦,很快就找到了那两块在茫茫的干湖上悄然相遇的石头。而石头之小,让我有种失落感,就如人们站在博物馆里蒙拉丽莎的画像前一般。我不知如何拍摄这两块被大师赋予诗情画意的石头,拿出手机查看大师的原作,无奈没有信号,微信朋友圈转不出来。拍了几张这面对面的石头,我转向别处。
大家都对一块最大的轨迹最深的石头有兴趣,轮流拍摄,还踏上一只脚留影。我也凑热闹,蹲下并轻轻的扶着,和这我相信是有生命的石头合影。同伴们或蹲或跪或趴,长焦广角轮番上,竭尽全力完美地表现这些石头和它们身后的轨迹。
有两条轨迹划着弧线映入我的视线,尽头是一大一小的两块石头,一路相伴,不离不弃,这才是我想要的:
。。。。。。
游记没有写完,一晃一年半过去了,而故事中丢手机的螃蟹哥,上周末车祸去了天堂,看见朋友圈里的噩耗,还是惊讶,不应该啊,才55岁,还有个86岁的老母亲健在。在死亡谷之行中,多次听他提及母亲,听得出是个孝子。
看了《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才明白,人间许多人原是神仙下凡历劫,死亡是他们结束历劫,返回天堂的方式,便不再为死亡悲哀。
螃蟹哥一路走好。
九月六日 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