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節話曆法
(2005-08-10 16:2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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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春節,每家每戶必定要買日曆〔通書〕,或者一副掛曆,我國的曆本上一般同時刊有兩個日期,一般人的說法是一個日子是陽曆,另一日子是陰曆,但嚴格的說法,陰曆應該叫夏曆。
日曆的編製,雖是為分清日月而設,但也是為農業服務的,所以必須分清一年的寒暑四季,而便不誤農時,又一定要以太陽圓面中心相繼兩次經過春分點所經歷的時間為一年,(這段時間名為回歸年,又名太陽年,)一回歸年的時間是三百六十五天五小時四十八分四十六秒,而日曆卻以一天為單位,不能零碎計算,於是編日曆就成了一件複雜的工作了。
陽曆是公元前四十六年,羅馬統帥儒略愷撒決定採用的,每年平均為三百六十五點二五天,分為十二個月,單月大三十一天,雙月小三十天,二月平,平年二十九天,閏年三十天。
後來愷撒的繼承人奧古斯,把二月減為二十八天,把與他同名的八月改為三十一天,(羅馬八月名奧古斯),又把九月和十一月改為月小三十天,十月和十二月改為月大三十一天,這個曆法因為是儒略愷撒決定採用的,所以就名為儒略曆。
到公元三二五年,尼西亞宗教會議決定以此曆為宗教日曆,並定三月二十一日為春分,由於儒略曆的曆年比回歸年長十一分十四秒,到一五八二年,春分由三月二十一日提早到三月十日,經當時教皇格雷果里十三世於一五八二年十月四日修訂,置閏年法,以公元紀年能被四整除的年份為閏年,逢公元年份為一百的倍數時,則需能被四百整除方是閏年(公元2000年能被四百整除,所以是閏年),閏月有二十九天,以補足四年中所差的時間,目前的陽曆也就正式形成,這個曆法也就以教皇之名為名,稱為格雷果里曆,簡稱格里曆,亦稱公曆。它的紀年則以相傳中的耶穌基督誕生的那年為公元元年,並以一百年為一世紀,所以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陽曆年的長短完全依太陽的天象,平均長約等於回歸年,而月的天數則全部根據人為規定,與月亮盈虧朔望毫無關系。
而真正的陰歷,則完全依據月亮的天象,月長大約等於一個朔望月,大月卅天,小月廾九天,(一個朔望月相當二十九天半,)年的長度是月的十二整倍,與回歸年無關,因此與四季,寒暑也無關,希臘曆,回曆就是這種曆法。
夏曆是我國古六曆之一,所謂古六曆,即是上溯到黃帝,顓瑣,夏,商,周,魯的曆法,到秦代制定以夏曆為官曆後,其他五種曆法也就失傳,但六種曆法非常類似,都平均以三百六十五點二五天為一年(與回歸年相同),以建寅為首月,這種歷法既照顧月象盈虧,又兼顧寒暑節氣,年月長度分別依據太陽和月亮的天象而定,平年全年三百五十四或三百五十五天,比回歸年約少十天廾一小時,於是每十九年中有七個閏月,有閏月的年份有十三個月,計三百八十四到三百八十五天,所以節氣的日期變化很大,這種歷法稱陰陽歷,夏歷是其中的一種,也就是目前我們稱為陰歷的歷法,現在很多人稱這種歷法為農民歷。
但竺可楨先生卻認為真正的農民歷應該是「天曆」。天曆是太平天國制定的曆法,它用節氣定月日,一年二十四個節氣,分為兩類,小寒,立春,驚蟄,清明,立夏,芒種,小暑,立秋,白露,寒露,立冬,大雪十二個叫節氣,為每月月首,另外冬至等十二個節氣改名中氣,為月中,全部按太陽到達黃經度來決定,每三十度為一個月,天曆以立春為正月初一,雨水是正月中,驚蟄為二月初一,追樣排列,單月三十一天,雙月三十天,全年三百六十六天,不置閏月,不計朔望,以干支紀日,則與夏歷相同,星期則依照陽歷,其不同之處是干支和星期都比夏歷和陽歷提早一天,缺點是比回歸年多十八小時十一分十四秒。於是規定每過四十年設一「斡」年,全年每月都是二十八天,使每年平均為三百六十五點二六天,與回歸年就大致相等了,由於天曆於節氣全部配合,可以讓農民按時耕作,所以竺可楨先生就指天曆是農民曆,並指天曆是世界曆法史上的創舉,太平天國滅亡,天曆也就曇花一現,到今天幾乎無人知道其事了。(1991年羅爾綱教授著的「太平天國史」所用的日期是天歷。總算還有一本以天曆為紀事的歷史書。)
民國成立以後,為了照顧國民的生活習慣,同時又能和世界大多數國家的日期配合,決定兩種曆法同時使用,並以陽曆為官方日曆,因此我國的節日就有兩類,民族傳統節日,如春節,端午,中秋,重陽和少數民族的潑水節,火把節都依照夏曆,而,元旦,國慶,兒童節,婦女節等則用陽曆,現在大陸,台灣,港澳和海外僑民也仍是兩曆同用。
(這篇小文是應一本雜誌的約稿而寫,寫得十分膚淺粗糙,在一般的雜誌上與普通讀者見面,尚可勉強過去。現在楓賢編者說要筆者來一篇二千字的小文補白,正好有這篇春節應時小文,就大膽的以此繳稿,【但仍要一稿兩投,以免損失稿費】。
我們國語老齡俱樂部是藏龍臥虎之地,群雄畢集之處,歷史專家,天文學者,教授,研究員濟濟一堂,看了這種獻曝獻芹之作,可能會說「這篇東西,介紹陽歷,西不像西,介紹陰歷,又東不像東,這種不東不西的不是東西的文章。印出來豈不是烏龜吃大麥,糟蹋糧食。浪費了活賢中心的紙張油墨,」但文章不是老婆,總是自己的好,誰說它不是東西,我卻要說,這樣的大文真是學貫中西,不是雙博士再加一個後,還看不懂呢!一笑以解嘲。【蕺山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