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1)
2025 (3)
網上看到一些有關大陸器官移植來源的多方信息。
想起三十多年前,我當記者時隨訪槍決死刑犯現場的情景,那時器官移植只採用死囚的器官。
當時我在取材寫一個有關刑事死囚犯的中篇報告文學。
採訪之一,是將被執行死刑的一個攔路強姦慣犯。
刑前之夜,我進入那個死刑犯的單人囚室。
縮坐在角落的男犯,二十幾歲,五官平庸,五大三粗身段,戴著手銬腳鏈;他腳前擺著一個長方形木盤,上面有一碗大米飯,一碟紅燒肉,一碟青菜,還有一碗湯,看似飯菜已涼,沒被動過。
通常,我採訪過的死囚,多數會因為一絲求生本能,會求情、會懺悔,會滔滔不絕地傾訴。
而眼前那個,一問三搖頭,似乎已木然失魂;那張看不到文化痕跡的臉,也許儲藏的是他的簡陋人生,而人性中粗蠻的慾望已被死亡嚇退。
我只能合上筆記本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我隨一行警車,一路閃警燈,駛去安徽白茅嶺附近的刑場。
我發現警車後面跟著一輛救護車,當時沒怎麼在意。
抵達目的地後,見四個武警圍在一起,用疊起的小紙條摸彩,其中最年輕的武警摸到了執槍的紙條,臉上即刻泛起緊張神情。
年紀稍大一點的班長拍拍他的肩,向他耳語一番,然後去囚車,喝令強姦犯人下車向前走。
在一塊空曠的荒草地前,班長喝令犯人停下,隨後一腳踢向犯人腿彎,在其跪下的一瞬間,武警上前近距離瞄準,一槍射在死囚的後腦根,子彈從前額的血洞彈出,血噴濺向上方,足有三尺高。
囚犯倒地四肢抽搐,年輕武警的手在發抖,班長馬上遞上一枝點燃的香煙。
隨後,中年女法醫上前驗證,用一根鐵桿在屍體前額的血洞捅了幾下,結束整個行刑步驟。
我站在兩米外,看得清晰,手心冒汗,後背發涼。
不遠處,停著那輛救護車,那還沒冷卻的屍體被搬上車,想必,接下去就是醫生們做分離器官的事了?
那天回去後,我兩天沒有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