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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客·客尘:十三、爬山•听音乐会•生命的律动

(2013-02-04 12:05:14) 下一个




一、爬山

五月十日上午,我只身一人拖着高烧39度的身体,乘动车前往泰山,开始了我的”泰山之行”。
爬泰山、看云海、观日出,是我多年的心愿,选择这样的日子,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去爬泰山,却不仅仅是为了了却夙愿。
我的思维没有定式,有时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决定做一些事情,有时还是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我能确定的是,我的思维和行动,全部与生命有关,与享受生命中的感动有关,与探究生命的意义有关,与创造生命的价值有关,与挑战生命的极限有关。

泰山之陡,世人皆知。不要说发着高烧的人,就是健康人从山脚下爬到山顶,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站在泰山脚下,在仰望巍峨的山峰和陡峭的阶梯之时,我顺便仰望了一下自己的勇气。
爬山的过程中,由于一直不停地咳嗽,鼻子出血了,痰中有血了,眼珠子也红得像兔子的眼睛一样。持续的高烧让我浑身疼痛,连满口无辜的牙齿也没能幸免。害得我每登一级台阶都要用手捂着嘴巴,以防牙齿掉进石头缝里,颗粒不归仓。
一位农民打扮的兄弟看了我好久,终于一把“抢”下了我背着的重达几十斤的旅行背包,气呼呼地说:“病得这么重,就是我这样的大男人也要卧床休息,您还来爬什么山嘛。”
我喘着粗气笑着说:“这种情况,单凭想象,谁也不敢确定能爬上去。但是,如果努力躬行,应该没有人爬不上去,不同的只是所用时间长短的问题。”
事实正是如此。爬山过程中,好多人“被迫无奈”地改变了徒步攀登的初衷,改为坐索道上山。我这个病得一塌糊涂的人,竟然终于爬到了山顶。
在此,我深深地感谢那位帮我背包的兄弟,感谢他真诚、善良、纯朴而又美丽的人性,同时祝福他因工致残的身体早日康复,祝福他和他的家人平平安安,福乐久长。

站在“南天门”上,我用沙哑而又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生命的奇迹与世态无关,与世相无关,只与坚定的信念有关,只与脚下的每一步有关。

汶川地震之后,世界各地的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很多人对“2012”既畏惧又期盼,并在畏惧与期盼中,或惴惴不安地及时行乐或苦苦寻觅“生”的机遇。我看到 好多人,或一把一把撕扯身上的“羽毛”,以换得行乐的资粮;或一把一把地捋“救命的稻草”,以备末日之时编织”诺亚方舟”。
如果说,我们的世界是花园,那是自欺欺人。我们的世界已是一片废墟,不在废墟中崛起,就在废墟中腐败。
鸟儿失去了“羽毛”,注定了无法飞翔,不论“2012”之前还是“2012”之后。我相信“诺亚方舟”的存在,但那不是高科技造出来的逃命的工具,而是精神之舟。

二、听音乐会

从泰山下来之后,我临时决定,取消了之后的游玩内容,即刻赶往火车站,买票回北京。当时,给两位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去车站接我。他们可好,暗中做好了直接把我扭送医院看医生的决定。
结果,在车站接到我时,我已经退了烧,咳嗽的症状也轻了好多。他们无奈地把我送到家里,无奈地任我自我调养。他们没有说,但我猜想,他们一定非常非常佩服我,用爬泰山来医感冒,我的创意够无敌了。

昨晚,应朋友的邀请,去国家大剧院看了关峡作曲的“大地安魂曲”音乐会。我是沉浸在乐曲的情节中听完整场音乐会的。散场时,我一边连声感叹音乐的魅力,感 叹它如此轻易地把我这个音乐盲给俘虏了;一边暗自感叹音乐会对咳嗽的疗效,因为整场音乐会中,我没有咳嗽半声。此刻,我已经完全康复,身体比麋鹿还要健 壮。

“大地安魂曲”是作曲家关峡为了纪念汶川地震一周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创作完成的,他的这部“安魂曲”填补了我国安魂曲的空白。
我觉得,如果把“大地安魂曲”换成另外一个生机勃勃的名字,这场音乐会就完美了,完美到让我对作曲家充满崇敬。因为,我从音乐中听到了大地的悲泣,同时也 听到了瓦砾下顽强不屈的小草向上生长的声音,听到了枯树长出新绿的声音。我斗胆猜想,作曲家关峡在创作这部作品时,内心充满了积极向上的热望和对生命的赞 美,而不是如莫扎特那样,怀着悲切的心情为自己写安魂曲。尤其在第三乐章里,他用音乐的形式再现了全国人民携手共渡难关的至真至纯的大爱的境界。所以我 说,如果换一种心境写安魂曲,作曲家关峡会创作出一部随时随地都可以安抚亡灵的作品,那将是另外一种成功。
我这个音乐盲,听过音乐会之后,却得到了一点与音乐无关的感悟:当我们刻意表白或表现自己时,往往已背离了自己的初衷。

三、生命的律动

每个人都是一部杰出的作品。只是,有的人一直在欣赏别人,不曾静下心来欣赏自己。没有共鸣的懂得,是不是可以忽略不计?

我不懂得音乐,却偶然间与音乐产生了共鸣。我深信,这是音乐的魅力,是音乐触动了生命之弦,让我有幸聆听到了自己生命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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