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本只想写写自家的故事,没想到土匪竟然不允许!如今决定先致力剿匪,待自由民主之花在大陆盛开时,再来完成自家的故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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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 “牙祭”

(2025-05-04 19:36:46) 下一个

二 青春的印迹-----大串联见证文革

那时我们家绝大多数时候是爸爸负责买菜、做菜,妈妈只是偶尔做做菜。

妈妈负责管钱,爸爸拿到工资就交给妈妈,妈妈还负责管供应的粮食,每个月吩咐我和大弟弟到粮食局买什么,买多少。小妹负责带小弟弟和做饭,准备每天妈妈吩咐要做的菜饭。妈妈每天都会告诉小妹用什么做饭,做干饭还是稀饭。每个月爸爸从妈妈处拿钱买菜,买什么菜通常由爸爸做主。爸爸会喝酒、抽烟,还喝很浓的茶,这些东西都由妈妈负责给他定量购买 。我和大弟弟负责买肉,豆腐,粮油等需要排队才能买到的东西,偶尔还负责买爸爸临时欠缺的酱油,辣椒,香葱等。我和大弟弟很喜欢为爸爸买东西,因为退回来的几分钱爸爸会给我们。

我们从安顺回普安后,每个月发工资时,爸爸都会买一只鸡让大家打打牙祭。

妈妈常常对我们说:

“你们还小,今后吃的日子还很多,好的东西要让老人多吃。”

为了表示听妈妈的话,吃饭时,我们仨尽管都很想吃肉,却不会自顾自地夹肉吃,我们会等妈妈夹给我们。

爸爸妈妈在家时,我们都很守规矩。可是,爸爸妈妈上班时,我和大弟弟有机会就会攻守同盟,瞅着小妹上厕所时,迅速打开碗柜,偷吃一两块不起眼的鸡骨头,我们不敢吃带肉多的鸡块,因担心会被妈妈看出来。

每个月全家人打牙祭时,妈妈都会问:

“这鸡肉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吃着就都是骨头了?”

这种时候,我们仨谁都不说话。我和大弟弟觉得很心安,因为妈妈说“都是骨头”,所以我们认为自己偷吃“牙祭”的事没被妈妈发现。

有一天,我在爸爸妈妈房间里照镜子,大弟弟轻脚轻手地走过来,没出任何声音,神神秘秘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打着手势要我跟他走。我跟着大弟弟踮着脚尖轻轻地向我们的房间走去,房间门是关着的。

我们的房间靠走廊的木墙中间离地板大约两尺高处,有个大小如一分硬币的洞,我住了两年多都没注意到这个洞。大弟弟到普安后,我看见过几次他在这儿弯着腰往里面看,觉得他才来不久,对什么都显得好奇不足为怪,没有真正留意或问过他在看什么。我们在这个洞前停下,大弟弟弯着腰把眼睛对准了这个洞,很快,他抬起头来打着手势叫我看。我弯下腰往洞里望去,哈哈,我看到小妹打开碗柜,拿出爸爸炖鸡的锅,用手抓了块鸡肉放到嘴里......

大弟弟到普安后,很快表现出不喜欢小妹的情态来,他常常用怀疑和讨厌的眼光看小妹,此时,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也明白为什么大弟弟有时会阴阳怪气地说小妹了。

记得有一次大弟弟和小妹叮嘴,小妹说他:

“你不是我们家的人。”

“你才不是我们家的人。”大弟弟回她后又补充道:

“你是耗子,耗子,耗子......”

小妹不再回话,大弟弟仍冷不丁地对着她说声“耗子”。

我们仨小妹年龄最大但最矮小,她比我大一岁左右,我言行更像是她的姐姐。我把大弟弟叫开后告诉小妹:

“他是我弟弟,是我们家的人。”

“那他怎么不叫你姐姐?” 小妹理直气壮地问我。此问还真将了我一军,因大弟弟的确从来没叫过我姐姐,总是叫我“小平”。我告诉小妹:

“这不要你管。”

这次我和大弟弟一起看见小妹也偷吃“牙祭”,而且她吃的是大块的肉不是骨头,我决定和大弟弟一起警告她一下。

我不动声色地在们外等着,大弟弟仍然在盯着那个洞,一会儿,他站起来,我们一起突然推门,想冲进去拿贼拿脏,可门是拴着的,推不开。于是我们使劲敲起门来,一会儿,小妹惊慌地把门打开,她显然非常心虚,脸变得又红又亮起来 。

我问小妹:

“你把门栓上做什么?”

“没做什么。”小妹紧张地说。

大弟弟在旁边又开始叫:

“耗子,耗子,耗子......”

小妹回嘴道:

“你还不是。”

大弟弟气急了说:

“你看你,偷吃得太多,脸都是亮的,象个大油罐!”

小妹脸更红更亮了。

那天妈妈下班后,我把看到小妹偷吃鸡肉的事告诉了她。妈妈没说什么,但很快让爸爸买了锁,把碗柜锁起来了。

这一来,我们仨谁都没有机会继续犯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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