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长达11年的文革浩劫随着毛的死亡结束后,1977年邓中央决定恢复高考,上大学不再由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推荐了。那时还在当知青的我,不相信自己这个右派子女真能参加高考,但还是借此离开知青点,到在盘县特区当挖煤工的男朋友处拿了他找到的复习指南,带回家给了在县办化肥厂当工人的大弟弟,然后留在家里混了两个月,每天除了吃饭时间,都呆在木楼自己的房间里假装复习。两个月后考试结束,我的体重增加了5斤。考试结果出来,我没有达到录取分数,妈妈说: “别人复习都瘦了,你却长胖了。” ......
文革时期,毛提出了教育革命理论,上大学不用考试,招工招干都由貧下中農推薦,领导机关认定即可了。名为貧下中農推薦,實为農村党支書拥有了掌握知青命运的特權,上山下乡知青的命运基本上由党支书决定了,女知青為得到推荐,不得不獻身乡支书者数不胜数…...
1976年普安县委分了一个北京大学的指标给大弟弟当知青的普安县新寨知青农场,大弟弟在农场被知青们选为事务长,他为人踏實厚道,认真负责,吃苦耐勞,当农场得到这个大学指标后,党委召开知青党员会,大家都推薦他,于是农场党委把他作为农场推荐上大学的知青报到了縣委,结果是跟我大弟弟在一起當知青的他的高中同學、縣委書記的千金当上了北大工农兵学员,大弟弟则被通知到刚建立的离县城二十多公里的普安县三板桥化肥厂当了工人......
1977年大弟弟考分达到了全国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可他因父亲是右派,接到的却是贵州省兴义地区师范专科学校化学系的录取通知,母亲为此不解,特意到招生办询问,得知是因她的前夫是右派,大弟弟是前夫的儿子,被重点学校拒绝了。大弟弟拒绝去师专报到,说明年再参加高考。开学前几天,母亲前思后想,最后决定劝大弟弟还是去报道算了,我支持母亲的想法,跟她一起到了大弟弟工作的地方,劝他还是去上学,告诉他就算明年再考得好,又被好的大学拒绝,就浪费了一年,要是明年不让考,他就只能一辈子呆在县办化肥厂了。大弟弟不容商量地告诉母亲: “不让考我就呆在化肥厂好了。” ......
所幸的是,1978年邓中央取消了对参加高考的人的所有限制,那一年邓平反了右派,被关押劳教了20年的右派父亲回原籍原单位工作了。于是大弟弟、我和当时在六盘水矿务局当挖煤工的大哥及我男朋友都参加了那一年的高考。大哥被浙江大学电机系录取;大弟弟被上海第一医学院药学系录取;我第一志愿是湖北大学英语系,第二志愿是西南师范学院教育系,因专业分数差了几分,被西南师范学院教育系录取;男朋友被贵州大学六盘水分校物理专业录取。用那时时髦的话说是: “我们有幸搭上了最后一班车。” 因打那以后,邓中央的考生政策又变了......
十多年前我在局域网新浪博客上谈及我们考上大学的故事时,不少人都表示了对邓矮子的感激之情,甚至有网友教育我应该感謝邓矮子,說沒有他我們兄妹是不可能上大學的。我的回覆是:邓是共產黨的領導人,我肯定不会感谢他!因为如果沒有共產黨,我們家的生活會更好!如果没有共产党,1978年我們兄妹早就大學畢業了……
准考证封面
1978年是文革浩劫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我和大哥、大弟弟、男朋友一起参加了那一年的高考。
准考证里面
考试分文科、理科,文科不考物理、化学,理科不考历史、地理。当时的外语是英语,属于统考科目,外语口试不计分只供参考
那时没有身份证,入住旅馆需要证明
这是随录取通知书一起收到的入学注意事项
1978年的大学生都是10月才入学,入学后不久后摄于西南师范学院正校门前
靜待後續文章。
看了你打疫苗的文章,真为你担心!感谢上帝!你没出什么问题!我一针都没打,因相信自己的抵抗力,不相信政府的强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