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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嗤笑一声：“没银子还想吃东西，想得挺美。脸皮还真够厚的。”一面说，一面回屋，却拿了一碗饭出来，特意坐在两人面前，吃得很香。

哮天犬闻见饭的香味，越发饿得受不了。又听那男子接着说：“我家里也很穷，把吃的给了你们，我吃什么呀。顺便告诉你们，最近的人家住在二十里外。”一面 说，一面看着哮天犬咽口水，得意洋洋。一会儿自己吃好了，把剩下的半碗饭倒在地上的一个又脏又破的碗里，送到一条黄狗的面前：“你可要快点吃，免得被别人 把你的饭抢走了。”自己哼着小曲回屋去了。

杨戬等他关了门，立刻就去拿那破碗，要把饭给哮天犬吃。那狗见有人抢他的饭，如何肯舍，当时狂吠起来。只见门一开，那男子拿着一根棍子就冲出来，照杨戬身 上没头没脸地打下去：“叫你抢我的狗的饭，叫你抢我的狗的饭！”杨戬法力全失，挡不住这样的棍棒，被打倒在地下，只能用手臂护住了头脸，挣扎躲避。

打了一会儿，那男子也打乏了，见半碗饭全倒在地上，跟沙土混在一起，根本没法吃了，冷笑一声，回去自己屋里。

再过一段时间，哮天犬更见虚弱。那男子又走出来，斜着眼睛看，满脸耻笑之意。

杨戬起身，到他面前，跪下：“这位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我兄弟一条性命。”

哮天犬大叫：“主人，不要，你不要。我不饿了，我真的不饿了。”想主人何等高傲，何等尊贵，今天竟给一个小小凡人下跪。

那男子轻蔑地看着杨戬：“早点求我说不定还给你点东西。现在，没了。”一口啐在他脸上，自回屋去了。

杨戬慢慢回到哮天犬身边，跟哮天犬坐在一起。这人说的不错，最近的人家是在二十里外，哮天犬是绝没有可能走到的。杨戬去找了些水，给哮天犬喝了，两人坐着，看红日渐渐西沉，哮天犬的精神越发不济了。

屋里终于传出鼾声，杨戬轻轻推开门，见桌上放着一个馒头，拿了起来，要出门去。那男子想是早有准备，就在这时，大叫一声“小偷！”就拿着棍子从里屋又冲出来。杨戬把馒头朝哮天犬扔过去，大叫：“哮天犬快吃！”

那男子打了杨戬一棍，见馒头掉在外面地下，就要出门去拣回来。杨戬死抱住他的腿不放，不让他出门。男子大怒，恶狠狠地用棍棒猛打杨戬。外面哮天犬看见，一 面大叫“不要伤我主人！”一面要跑进来。杨戬身有重伤，受不了这样的棍棒，极力保持住神智清明，死不松手，大叫道：“哮天犬快吃啊！”

哮天犬大哭，去拣了馒头，连土带沙子大口往嘴里送：“主人，我吃了，我不饿了。”一边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