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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2020-11-22 13:44:50) 下一个

这是入冬后第三场雪也是第一场大雪,它和前面的两场小雪都是美丽的雪。这是我来北美后首次见到这么温柔细致的雪花以及天气,有时会想起母亲心平气和的生活表现,那时她很少坏脾气不再有咒语,偶尔对我抱怨父亲和她的爱情会有激动,我对她讲述爱情本质以及男生的情形后她似懂非懂之后看着天际叹息一声再次进入心平气和,F昨日发来母亲在川西某地学习跳舞的远景照片,那背影让我心生爱护也是踏实。

走在地安门前没有人不动真情,An的片段再次浮现,大家初遇在中国某跨市公车上当时车上人不多,中途车停十五分钟我下车接了地气后再上车时见远远的后面座位的An对着我笑,这种“巴心巴肝”的笑让我难得回笑了一下,一会An前来靠近找我说话,是一点一点靠近那类,在用这种方式靠近的期间和附近某人发生争执,An道歉那人不依后An马上来了坏脾气两人争执几句后那人说现在不说车到终点站时再解决,An说好,对我表示歉意后拿出电话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继续找我聊天,那人听了An通话内容后很快换了口气求和说出门在外总会有些摩擦云云,An倒也立马表示和好。于是我便对An和他的生活产生了好奇,下车时留下了联系方式表示愿在合适时候去探访他,之后,我探访了他所在工作部门和他能展现的工作情形,也随An去参加了几次他的个人社会应酬活动。对的,当时An的年龄大概大我十来岁吧,中国北方人。An一直坦荡真实地展现他的生活让我看是为我的好奇,当下这世上并没有太多人能这样如此坦然尤其是他当时的社会地位。最后一次我们见面是他来电说他在医院,让我和Z去看看他,电话里问啥病说没大事,我和Z去了,他安静地坐在病床上侧面是窗户窗外绿树蓝天,看这场景我有了些色彩,想他是该歇息了。离开时候他叫我们带走所有带去的看望礼物也包括他存积在床头柜的其他礼物,我看了看他答应了,让Z打包带走,那次后他没再联系我,有天想起了他想他该是回北方的家了吧,家里会有位包容他的太太和一位和我性情类似的女儿。若干年后我知了An在那次医院会面后不久就去世了大概不到五十。此时我想An还是离世过早,如他过的是相对自然的生活应能活八十好几。

昨晚天空一直明亮清净,北斗七星挂在前面马路上天空里半轮弯月安静没风也没乌云,我依旧替天操心这十几厘米雪怎样下,九点半左右天空依然我是累了困了钻到被窝里迷糊入睡,一夜醒睡交集到清晨时候闹钟响起,下床第一时间看去外面,白雪如约而至刚刚铺上地面成为白色,礼拜回来地面已经将近五厘米厚属于雨雪,去时遇到两车相撞速度不快没大事故,当是早上开车人对最初一场大雪的适应,雪一直下,大部分开在路上的车像那些没有擦干鼻涕眼泪的小孩儿。在车里,当我第一次说冬雪也有它的优点时乔治接话说这种天气只有狗才喜欢,我不再言,乔治大叔最近脾气不太好。回来路上看着外面刚刚才光秃秃的树枝被披上一层洁白蓬松的厚雪,和HN说今天地雪看起来挺美,乔治又接话说这种天气只有狗才喜欢后加上一句老人就不喜欢这种天气,大家沉默望去外面,侧面又有两车静默停在路边,HN说估计在等候警察来处理。回来处理事儿完毕,看雪,看天,看鸟,看黑松鸡,和远方的人闲聊,下午饭罢听了若有若无的古典音乐频道看着外面黄豆豆树的美丽白雪外套,又想北美生活是不是一场美梦?梦中醒来,自己还在为在中国的官方天气预报系统不肯预报真实的情况生气,也在生气重庆的长江大桥一直塞车为何官方媒体一直说假话?此时想起Z曾说我像秋大侠他把秋瑾叫秋大侠,也许有时我是,少年时在精神世界里从琼瑶的爱情小说和金庸的武侠小说中选择了后者大概是这种性情的推动缘由之一。

此时,那些蓬松洁白整齐一致的白雪砌在后院今年涂过朱红油漆的木头栏杆上,在背景里宛若故宫里某处,“中正仁和”那四个字写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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