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早些积蓄夠小敏动手術的錢,沈洲决定暂时停止在大学上课,将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多做些工作,一是多教幾个拉二胡的学生,二是多为人算命。以前他很少去城西算命,因为那兒是貧困区,比较雜,三教九流都有,犯罪活动層出不穷。但目前这情况,也顧不了这么多了。
他戴了一付厚厚的黑眼镜。到了城西热鬧的,以前在那里給人萛过命的大华街后,租了一个小滩位,就做起生意來。現在这条街更热鬧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几个以前相识的或客人,走來握他的手和拍拍他的肩膀。有的热心人还帶來新的客。第一天生意紅火,做得很满意。下午收工前,他心中想,一星期如果來这几做四天,生意若和今天差不多,一年左右,就可以积下一万元,正好夠小敏的手術费。
一天下午,一个秃头、膀大腰园,粗里粗气,穿着黑色皺綢的中年汉子对他说,他老板要他到他家中为家人萛命,报酬比平常高许多。沈洲起初不是很想去,因为不是熟客。后来转念一想,可多不少收入,就答应了。
那人把手往后一招,一辆嶄新的黑色面包車立即停在小摊位旁,沈洲收拾好后,就跟那人上了車,一同坐在后面的座位。这車的窗都用帘遮住,有点神祕。車子开的很快,好象向郊外走,沈洲戴了墨鏡,车窗又被遮住,看不出走过什么地方。
走了大約45分鐘,車停在一幢灰色的两层洋楼的门口。两扇鐵门自动地开了,汽车駛入处在最下层的车房后,鐵门又自动地砰的一声关上。那人帶沈洲到第二层楼的一个豪华的大房間内,沙发上坐着一位約六十多歲,乾瘦,相貌兇惡,衣飾华丽的老妇人。看到沈洲进来,也不点头招呼,尖刺的眼光盯在沈洲身上,好象要把他吞下似的。沈洲心里冒起了一絲涼意,后悔不应该來。中年汉子向老妇人鞠躬,然后示意他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说就是要为她萛命。桌上放着寫有她的生辰八字的一張紙。说完,这汉子走出去,关上房门,守在外面。沈洲就开始推算起来。在他心里,現在对命运已不大相信,有些怀疑推算出来的結果;兼之没有常給人萛命,技術有些荒疏,推算了半天,还未淂出结果。老妇人鼻孔里哼了一声,一付不耐煩的样子,沈洲心中也着急,額头上冒出了一些汗。还好,終于出来了,是“富貴荣华,有惊无險”八个字。他把这寫在紙上,恭敬地遞給老妇人。她看了后,臉上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