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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有了稍微的改变 ( 13 )

(2011-11-13 17:27:36) 下一个


每个人的生活里都有一些自己的习惯,而这些习惯往往是人在自己所处的环境里,按照自己的需要和喜好去主动挑选的。葛明与吴鸣蒂之所以能在MSN上每晚聊天,这种持之以恒的习惯,是因为他们俩的生活有一个共性 --- 寂寞。


每个人都需要与周围的人交流,但交流不只仅仅是说话而已,更重要的是需要得到对方的回应和认可。交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需要彼此信任。对葛明和吴鸣蒂来说,白天在职场跟同事间的交流都是围绕着工作,私人话题在日后的办公室政治里往往会被别人利用并歪曲,明智的人都不会轻易在公司透露自己的隐私;身为家长晚上回到家里和孩子的交谈通常是居高临下;其实他们都知道夫妻间的交流是最好的,因为无论是在语言还是肢体上的交流,都能让双方在绝对信任对方的情况下释放。可惜的是,葛明和吴鸣蒂都与自己的配偶短期分离,虽然他们在电话里经常保持和自己配偶的交流,但是这无法满足作为高级动物所必不可少的最原始的肢体语言交流。人类用道德观念人为地克制自己的情欲来保护婚姻关系,这本身是正确的。但当夫妻分居,这种情欲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不安的感觉就会让他们借助于其他方式去宣泄。


葛明和吴鸣蒂从网友开始认识,又偶然发现在事业上本就有过往来,再加上葛明对吴鸣蒂流产一事的紧急帮助,让他们的朋友关系得到了升华,但最主要的是在他们间建立起了信任关系。葛明对吴鸣蒂有好感,吴鸣蒂其实很清楚。从第一次在意大利餐馆见到葛明贪婪地望着她的眼神,到她流产那次葛明在车里用手搭在她手上,直到葛明送走老婆那天立刻来看望吴鸣蒂,并在送望远镜给欢欢的时候说“以后叔叔的车开过来呀,你就报告妈妈”,吴鸣蒂很清楚葛明借着这句话对自己的试探,甚至可以说是要求常见面的暗示。但传统的中国文化教育,加上和申强虽分居两地但依然尚好的夫妻关系,加上作为母亲在孩子面前要保持严谨的身教,让吴鸣蒂在对葛明的两性关系上,筑起了一道看得见但破不了的铁丝网。


从葛明的角度来讲,他已经不再骄傲自己与陈慧 “郎才女貌”的婚姻关系。来到美国后,因为生活工作的压力,葛明必须从宏观上去设定家庭和事业的目标并为之奋斗,而陈慧居家不工作,凡事从微观的角度来勤俭持家,这种互补的搭配本来是好的,但是夫妇俩在处理事情的思想方法上还是有着很大的分别,葛明比较快地接受了西方文化思想,他关注的是整个社会的经济和技术发展,作为男人他关心这些与自己饭碗有关的信息是理所当然的,而陈慧则忙碌于相夫教子,她关心的是丈夫和孩子在家庭中的关系,所以夫妇俩在语言和思想交流上出现了断层,陈慧向葛明显示的“巧妇少米也能做大餐”的本事,早已经不在葛明的兴趣范围。他想要在有限的中年用短平快的方法去挣得一笔大钱,在他看来这就是男人对家庭最大的负责。


让葛明比较郁闷的是陈慧的性冷淡,自从出国后意外有了莎莎,陈慧就一直害怕怀孕,拒绝性生活。葛明起初还又哄又骗地求着陈慧,但一次次地被拒绝并被驱逐出去一个人睡,让他的自尊性得到了伤害。葛明也鼓励陈慧尝试用其他方法,本着避孕的前提达到类似夫妻性生活的果效,但被陈慧讥讽地说“这是只有妓女或者克林顿的秘书才干得出来的事”。葛明觉得很委屈,人到中年,一个家里唯一赚钱的老爷子,如果在旧中国,把三房四妾养在一个屋檐下,还可以享受女人们争风吃醋送上来的怀抱,葛明想想自己,为了一个潜在的事业机会,在外面和一个女人什么都没干,竟然遭到老婆FBI式的电话和行动追踪,反正干与不干坏事都遭到同样的对待,他也就不在乎陈慧怎么看自己了。当陈慧用回娘家的小招耍大脾气的时候,葛明心想,夫妻之间没有精神和肉体上的交流,各自保留自己的空间或许也是一种很不错的过法,陈慧想回去,就让她回娘家住一阵子吧。


陈慧刚回国的那段日子,吴鸣蒂还在小产后的修养中。她白天已经开始在家工作,下午接女儿回家后做些简单的家务,晚上便往电脑前一坐,习惯性地在中坛和女友们聊家事。


葛明在工作上的进展还是比较缓慢,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煮个面,买个快餐等,和儿子各自对着电视机或者电脑巴拉巴拉地把肚子填饱,感觉像是回到学生时代那么痛快。儿子放学就将耳机塞在耳朵上,玩游戏呀,和女同学聊天呀,听音乐呀,葛明除了喂他两餐饭,就是偶尔在儿子有活动的时候做他的司机,日子轻松着呢。因此葛明的夜生活也是挂在网上度过的。


吴鸣蒂从来没有把自己流产的事在中坛说过,因为一想起这事就会莫名其妙地勾起她的伤感。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次流产,或者看见网上姐妹们恭喜谁家添了个婴儿,她就会暗自流泪。她的贫血日趋严重,起床时有时候晕得需要躺回去一阵定一下神再重新坐起来。有一天她上中坛问了一声:“姐妹们,我现在起床就晕,贫血需要补些什么呀?”听说小蚊子贫血了,热心的姐妹们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良方:


乌胶是补血的中药,是骡皮制成的。。。


补血的话,直接吃铁片效果更好。我以前有点贫血,现在补得脸红朴朴滴


美容汤就是补血养颜的药膳~


 吃猪肝补血~~


 鲫鱼汤补血


吃红肉吃蛋黄液,都补血的。


吴鸣蒂好感动呀,一个人在美国这样一个华人甚少的城市,只要一上文学城,就等于上了大城市的唐人街呀。中年坛的姐妹们年龄跨度二十多年,身在其中只要一嚷嚷,姐姐妹妹妈妈婆婆阿姨大婶会从四面八方上来关心和帮助自己,那是多么的温暖呀?


悄悄话里胖媳妇传来了自己补血的秘方: 熬点糯米红豆红枣汤吧...


刚谢完胖媳妇,回头一看跟贴已经长得要翻到第二页了。


跟你说哈,中医养生理论是每天‘10点到一点是补血气的时间,应该睡觉


这条贴象射在靶心上的箭,让吴鸣蒂看清楚自己的问题是上网时间太多,常常熬夜。但网是她的精神支柱,已经成了她的生活习惯。


到该吃药的时候了 ---老鼠


吴鸣蒂一看老鼠在跟帖暗示自己,马上在网上多谢大家,我睡觉去啦。


一点鼠标,她切换到MSN上,见到葛明的留言:“你贫血呀,怎么不告诉我。”


吴鸣蒂上欢欢的房帮她掖好被子,关上欢欢睡房的门,然后走进自己的睡房关上门,半靠坐在床上,她按上了带话筒的耳机。这些日子来,他和葛明天天晚上在MSN聊公司的事情,他们都习惯这时候上来聊天。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你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儿子跟同学打球去了,我上来看看你。”


停了停,葛明突然问:“身子干净了吗?”


吴鸣蒂的心跳加速了,这么私密的话,在中坛姐妹们都是去世外桃源讨论的,葛明一大男人,居然这样问自己。


“我的意思是,如果干净的话,才可以开始补血。”葛明把母亲当年帮陈慧生儿子做月子的经验搬过来,吴鸣蒂误以为葛明是对太太很细心照顾的一个男人。


“唉,Helen, 我买了摄像头,我的老电脑不带这玩意 。我知道你的电脑比较高级有视频功能,想不想试一下?”葛明身体内有那么一点骚动。


“我已经上床了,明天吧。” 吴鸣蒂其实可以随手打开摄像头,她常常在电脑上让欢欢和申强对话,操作视频对她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她已经在床上了,她不想葛明看到她洗完头披头散发的样子。


一听吴鸣蒂在床上,葛明的血液立刻沸腾起来,像是一头憋足劲的雄狮,她贪婪地想扑向吴鸣蒂。“你说你贫血,我不放心你,就想看看你。”葛明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用关心的口吻求她。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水。” 吴鸣蒂立刻冲进浴室,将半湿的长发盘在头顶上,她迅速地在手心里倒了一点粉底霜,用眼线笔熟练地画上眼线,并加长了眉毛的尾端。快速地她用透明的唇油润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唇,最后她在露肩的丝质睡衣外披上毛巾睡袍,仅仅一分半的时间,她已经很光鲜地打扮好了自己。她本想把电脑放在厅里与葛明聊天,但转而一想万一欢欢出来看到视屏上的葛民,于是又立刻将电脑放在睡房的梳妆台上,一按键,葛明在屏幕上出现了。


“你看上去还好。”葛明以为吴鸣蒂在网上说贫血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


“通常早上起床会晕。” 吴鸣蒂其实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她说的是实话。


“晚上睡得不好?”他猜想。


“嗯,主要是这段在家工作,没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过几天回公司上班,睡眠可能会好些。”她回答。


“你好美,” 葛明看见端坐在电脑前的吴鸣蒂额头前松散披露下来的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她似乎闻到了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刚洗头?”


“嗯,还没彻底干。” 吴鸣蒂看到葛明的头往屏幕上冲,贪婪地看着自己,心想他真的没玩过视频。葛明穿一件白色的T-恤,T-恤有点紧身,显现出他突出的胸脯和微微发胖的腹部。


“你还在月子里,头发洗了之后要立刻吹干。” 葛明这种父亲式的关怀,真的让吴鸣蒂好感动。


吴鸣蒂松开发髻,用手梳理着微微潮湿的长发,她双臂打开的时候,毛巾浴衣的领口敞开了,丰满而挺拔的乳房在真丝吊带睡衣里蠕动,牵动着葛明充血的下体。


“你好性感,让我好兴奋,哦,真让我受不了。”葛明克制了好多年的情欲,在吴鸣蒂面前迸发了。“Helen, 求你,把浴衣脱了,让我看一下,就一下,行吗?”他要疯了。


对一个在关键时刻急救过自己的男人,一个每天关心着自己日常生活的男人,吴鸣蒂这时候能说不吗?对一个和自己一样已婚但无性生活的人,一个在公司同事面前冠冕堂皇而内心克制着激烈的荷尔蒙冲击却无法释放的人,吴鸣蒂不会像论坛上大多数有着正常婚姻生活的姐妹们那样用一个“色”字pia的一巴掌回绝葛明近乎哀求的呐喊。这世界有很多为大多数人所认同的标准,但真正的共鸣,只会在两个有共同遭遇的人之间产生。


吴鸣蒂调整了摄像头,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褪下了浴袍,小产后尚充盈着母性荷尔蒙的胴体,在真丝半透明的睡衣里波动。其实自从葛明在车里触摸过她的手后,她好几次都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到葛明的手在安抚自己的身体。对着摄像头,她闭上眼睛享受着。


哦,女人是水做的,吴鸣蒂每一个自我安抚的动作都像流水,灌溉着葛明饥渴的身躯。她划过自己胸前的手,推动起一浪浪的乳潮,淹没了葛明一次次的呻吟。她听到葛明求她脱去真丝睡衣,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的身体虽然开放了一些,但她的意念依然坚守着,这种扯力把她的身体一波波地向高处推。。。。。。吴鸣蒂的耳朵里听到葛明的呻吟越来越急促,这种逐渐强烈的声音,给吴鸣蒂一种错觉,感觉葛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挣开眼,她发现葛明的头像在视频上消失了,摄像头朝着天花板剧烈地震动着,这种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哦,我要射了!” 葛明咆哮的声音像是临死前的呐喊,让吴鸣蒂一下子跌倒在床上。她一把扯下自己的耳机话筒,用被子一角堵住自己的嘴,自慰着很快将自己推到了高潮。


贫血的吴鸣蒂眼前一片漆黑,她在窗上躺着好久都没有力气坐起来。很久,她听见身边的耳机里葛明在叫唤自己,她套上耳机和话筒:“我在这里。”


“你没事吧?”


“我没事。”


“谢谢你,Helen ”葛明停了一下问:“你也高潮了吗?”


“嗯,但是我很晕,不能坐起来。”


“没关系,这样躺着聊聊天挺好。”葛明在任何时候都为吴鸣蒂着想,他自己也躺了下来。


 


夜,非常非常的静。


“我们是不是很荒唐?” 吴鸣蒂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明天欢欢去托儿所的时候我过去?” 葛明激动后出汗,他在床上褪去了T-恤。


“不,葛明,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我们还是不要。。。。。。” 吴鸣蒂依然冲不破这条最后的防线。她将浴袍重新盖回在自己半裸的身体上。


“好吧,我尊重你。”葛明知道,对吴鸣蒂那样的知识女性,不能采取强硬手法。


“葛明,你答应我,每天晚上陪我聊天。” 吴鸣蒂对葛明开始有了爱意。


“嗯,行。”今晚,葛明对吴鸣蒂的关心,也变成了爱,慢慢地有了一些改变。


“我想睡了。”几天没有睡好觉的吴鸣蒂,在高潮后变得相当松弛。


“睡吧,我爱你,Helen!”


 


两天以后,中坛有一对ID换了马甲上来宣布他们结婚了。他们说由于他们都是已婚的人,不能在现实中结婚,所以要在中坛举行一个婚礼仪式,见证他们的爱情。


中坛的弟兄姐妹们为这对新人祝福。


葛明在视频里笑着问吴鸣蒂:“我们要不要也换个马甲出去宣布我们结婚了?”


吴鸣蒂做了一个鬼脸:“去你的,谁跟你结婚呀!”


以后的日子里,每天晚上在MSN上葛明和吴鸣蒂都习惯性地聊天,不管是打字,语音,还是视频,也不管聊的是家庭,婚姻,还是事业,他们都聊得相当投机。


精神上早已经出轨的一对情人,在中坛短暂地失踪了。


吴鸣蒂还坚守着不在肉体的轨道上与葛明交合,而葛明一直在尊重中默默地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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