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残酷人生的麻醉剂
在原始社会,人们共同的敌人是大自然。在一个部落里,男人们需一起狩猎,去捕杀一头比人跑得更快,或是牙齿更锋利的动物。男人们之间的是一种相互合作,生死与共的关系。女人们则在营地一起照顾幼小,准备食物。脱离群体的一个人,将是死路一条。那时,人们的不安全感是对外部的恐怖,恐怖的对象是其他动物,是风雨,是雷电。
过了中世纪,工具的广泛使用,使得无论多么强壮的动物都不再是人类的对手。坚固的城堡使得人们也不再为大自然困扰。食品的剩余,使得商业开始得以发达。商业利益使人产生了人与人之间的排他性。一个男人不再需要其他男人的帮助去征服一个猎物。此时此刻,单独享受猎物,单独霸占一个女人,比寻求帮助更重要。到此时,对他的威胁已从外部,转移到人类中间。我们的世界变得从动物吃人,到人吃人了。
当人们的不安全感来自外部时,人们的焦虑要轻微得多,即使他们要依赖整个部落,而没有什么个人的自由。但当威胁是来自人类本身时,虽然,他此时有了自己独占的老婆,有了剩余的食物,有了个人的“自由”,他变得更加焦虑,更加恐惧。这种来自身边的不安全感是时时刻刻的,是无形的,是极其残酷的。在这种环境中,人们感到更加孤独、更加彼此怀疑、更加恐惧。
基督教这时在欧洲这个商业最发达的大陆上兴起。宗教给人们对残酷人生的焦虑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迷信自古就有,人们用崇拜去乞求大自然的怜悯和克服恐惧感。但只有在人们的恐惧来自于人类本身时,这种焦虑不是盲目的崇拜能克服的,基督才诞生了。基督教要信徒将权力交给神,要对神无限地服从,对他人要有爱,来缓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对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被其他人杀害,或是去想杀他人,都是一种精神的折磨。人类在获得自由的同时,也感到了在世界中的无助。基督的存在,使得人有一个在人与人和人与神之间的第三者的选择。面对不可信的他人,多数人选择将这种焦虑交给神,是死是活,也就成了神的旨意了。宗教使人精神上得到很大解脱。
中国的历史与欧美有些不同,从秦始皇起的中央集权灌输给臣民的是对“皇帝”的而不是神的效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服从于同一个皇帝,而不是彼此。这造成了国人不团结的秉性。皇帝肯定不想造一个更高的权威在他之上,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没有像西方基督教的原因。
当皇帝死了,基督教又不盛行的中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靠人的自然本能来制约了。人和人的关系变成了自然的残酷了,才有成年男子将婴儿举过头顶摔死的惨剧。对多数人来说,这种人和人关系是他们生活中最大的焦虑。
在国家寻找一条走宪政还是专政的道路时,我们还不能不去思考,我们应该有什么信仰?
我们用什么来自我约束我们对他人,他人对我的关系?路还有很长要走,愿我们祖国繁荣,人民幸福。
2013年8月25日于美国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