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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肓入髓,中国的癌政如何治?

(2014-07-15 19:35:26) 下一个

中国癌政如何治?

文/铁树心
  

听专家说,给官员吃一种药,是能治好他们的贪腐病的。对此,我并未因其专家的恶名

而表示过怀疑,我也相信世上真有一些药物是真能治好贪官的腐败病,但前提是这些官员得

的只是风寒感冒类,即使不吃药,其也有自愈的可能,若这些官员得了癌症,那便又该当如

何治呢?


有的国家治这癌政,是下猛药,比如韩国,他们的治法就超猛,因为他们深知自己生长在一

个腐朽的长满霉菌又深受恶邻毒害的地方,毗着两大恶性肿瘤,被癌毒文化侵袭千年之久,

醒悟又迟于日本经年,但他们为了保住这新换的民主之血不被重新污染,几十年来一次又一

次把统领自己的头头送上了审判台,做的是最痛也是最有效的手术,慢慢的整出一幅新容,

离独裁渐远,与文明渐近。又比如泰国,他们的人民为了捍卫到手的权利与自由不被剥夺,

时不时的采用换血疗法,虽说我们这些恶邻们每次都轻蔑的眼神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但显见

的事实却是,他们濒死的身躯和原本黯淡无光的颜面正在不知不觉地焕发出新的生机,虽然

顽固的免疫系统产生了强烈的排斥反应,让它承受着反复折腾的苦痛,但比起靠镇痛剂来缓

解和压抑症状的国家来说,重生的喜悦让人无比期待。将来,当中国重新陷入崩溃的轮回

时,这些新生的国家都是我们这些再下南洋新难民的收留地和避难所,而我们,大概只能目

睹着长满各种无法根除的毒瘤祖国挣扎在死亡边缘,然后逃散诸国。


中国癌政无法治,所患之毒之广已非一器官一手足,所以,吃专家开的药无效,捕苍蝇打老

虎自断手足的外科切除手术也同样无效,若真能靠几个人坐在一起展开所谓的批评与自我批

评即能自愈百病,那岂不理应由全能神来统治中国才会有最好效果?如果打掉大老虎就能换

取天下太平,那为什么不让位给武松来当我们的头领?当韩国人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领袖进

行清算来保证脆弱的民主新苗不被固有的脏土污染时,当泰国人年复一年对自己的政权进行

颠覆与反思时,我们还在假设唐朝的某次改革不失败,以后中国会有如何的强大。中国人就

是这样求仙式治疗,以为一次下药能够永葆青春,直到现在,有超过30%的人认为大宋不被

元灭,世界的中心肯定非莫属,超过50%的人则认为如果清朝的宪制不败,接下来是能够从

野蛮无缝对接到文明社会的,至少70%的人还在怀念,觉得如果不被扼杀,或许而今已是如

何如何。但从韩国每届抓总统、泰国年年反总理的案例里,我们会发现治理腐败跟治疗癌症

是一样的痛苦而漫长,稍有松懈,便是前功尽弃。


中国人的怀旧与懒散,喜欢通过神话和膜拜来塑造一个完美的人,然后尊其为领袖,以为自

己在他护佑之下便可无忧无虑安居乐业。却从来无视一个现实:世界上其实从来没有一种一

劳永逸的制度可以确保你的幸福不被侵犯。每一个被你认为可以走向伟大的领袖背后,都将

因你过度信任的纵容堕落成罪犯,而他们为了维系自己已被神化的面具不被揭发脱落,就要

通过无数肮脏交易,用替死鬼的方式来找帮凶背黑锅,以确保自己能够安然无恙,这就是中

国贪官为什么容易患抑郁症的深层真相。每一个替死的帮凶被戴上“贪官”的面具都能如预期

般的获得掌声,同时对外宣称这是清除积弊病毒,施行改革。这些挤压式疗法,对于一些表

皮疮面的清理,固然暂时可保安好,殊不知却在培养核心毒瘤,内脏毒素反而因为失去表面

的宣泄出口而淤积更深,只有韩国、泰国式年复一年的刮骨疗伤,才能通过深层清毒方见些

许转变。而我们,不是憧憬唐宋清民,就是在懊恼胡赵刘朱,从不检醒正视,即使这些人真

成功了却又如何呢?从那些已经成功的改革人物和案例来看,若没有韩、泰二国的人民那样

保持高度的放化疗法,时时清洗腐败,最终还是难免毒疮脓包一并齐发,从伟大堕落成卑

鄙。而这最鲜活的例子便是世界首善陈光标,他从英雄到小丑的过程,演绎的不是他个人的

悲剧,而是这个国家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整体病态,毫无节制的吹嘘与追捧,如果从08年救灾

一开始,我们在肯定中蕴含着批判,在支持里包容了反对,那便不会有他后来肿瘤似的爆

发,又何至于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同样,对于陈光标的案例,加诸任何一个大官、小官、

大V、明星身上都适用,因为所有的人都患上同样的病,只是被讳疾忌医,最后无药可治。

这些病症根源,在于我们始终强调“一”的重要性,中国虽然号称拥有全宇宙最先进的社会架

构体系,但各种华丽堂皇包装下的核心思想,还是远古流传下来的封建世袭制度,服从一个

至高无上的权威,然后在不破坏这个权威的基础上出各种阴招斗到死去活来。这也就是为什

么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世界史上反腐力度最大最狠的国家,但却又是腐败最严重的国度,因为

这些所谓的反腐只是一种达到目的而又不破坏既得利益受损的手段,并非为了公义所需而行

之,养贪官是出于巩固政权的需要,杀贪官也是为了巩固政权的需要,这种癌政体系,杀的

贪官再大再多,都毫无意义。魏忠贤是大奸臣、和珅是大贪官、四人帮是大恶魔,这个全中

国人都知道,但是谁养大他们,最后又是谁诛杀他们?虽然历经的朝代不同,但是结果与论

调惊人地一致,养人杀人的主子换了无数次,患抑郁症的官员从古至今换了无数自杀方式,

却始终未曾通过这么多活体实验里筛选出一味具有实际疗效的药物来——事实上,他们也不

需要,因为从权力的角度上来说,这种制度确实是宇宙中最高级先进的模型,获利的一方固然

要想方设法维护这种架构,奇怪的是被整惨的失败者,似乎也不想让这种架构遭受破坏,因

为他们还想籍这架构在有朝一日东山再起时去报复对方。所以朝代换了一茬又一茬,官员死

了一批又一批,谁都默不作声,谁都心有灵犀,所谓新中国的建立,就是换个名称重走旧社

会的循环。


世袭不唯中国独有,比如英国。按理说,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要豢养一批世袭贵族并非

难事,但为何在英国能治的病却在中国治不了呢?因为中国人把政治设成了没有上限的经济

问题,又把经济设成了没有底线的政治行为,每次谈政治,最后的着陆点都与经济利益有

关,每次搞经济,最后又要以政治的名义来摆平。如果有一个经济上限,让这些贵族分封最

富饶的土地,享受最丰厚利润的产业,任由他们挑选最发达的区域做为自己的特区,然后把

看不上的领域留给人民自主经营,坚忍的小民也还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如果你觉得北京

好,那就北京全归你,要是还不够,大不了上海广东都归你,贱民们可以去贫瘠的土地拓

荒;你觉得石油是无本万利的生意,那好,你就卖油去,要是觉得电信也不错,那好,电信

也归你,有了完全归你所属的领地、完全被你垄断的产业,那你就安心做你的贵族,让人民

也可以在你领地之外的区域寻找属于自己的财富。但他们不做如是想,哪怕他们吃到了最肥

硕的那块肉,他们依然还觉得饥饿,只要看见你把瘦马养肥,他就想骑,你把死地垦活,他

就要占。他们为自己的贪婪预设借口,以前是普天之下皆皇土,现在叫百业面前皆国营,一

个“保护国有资产不被流失”的借口,从一粒盐到一块铁,从一块地到一口水,凡是他们觉得

有利可图,就划归自己领地,不设上限,行国有之名而中饱私囊。


一个健康无病的国体,应有可控的经济索求和霸占上限,更应有一个让被统治者能够承受压

迫的政治底线。当然,这样的上限与底线都需要官民双方对等力量的博弈才能产生平衡的临

界点,谁越过了线,就得为此付出代价,在官的那一方,叫法律,他们凭此惩罚不守规矩的

民,民的那一方叫自由,若官毁了契约,民就有推翻与颠覆的自由。悲剧的是,在中国只有

官的法律,却无民的自由始。并非中国人不需要平等,当他们跑去欧美的时候,他们也有勇

气表达自己的诉求,也并非欧美的官员就天生廉洁高尚,只要你把盯着他们的眼睛移向别

处,他们也会露出贪婪的目光。中国人不缺恒心,有人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上访,只为遇

见一次包青天;中国人也不缺爱心,无论是远在东北的黑龙江,还是偏安一隅的广西,都能

看见为一只狗的生命奔走呼号的人民。但中国人又自私而懦弱,每个遇见包公的人都只想着

他秉公为自己解决冤屈,却不希望包公解决所有的冤屈,因为如果大家都跟自己一样,就会

让自己失去特殊的标杆意义。当韩泰两国的人民觉得官的法律践踏了民的自由而掀起年复一

年全民反腐时,每个中国人都只对自己的利益上心,不管是上京的访民,还是改革沾利的群

体,会为一只狗的命运群情激奋,无论是在黑龙江还是在广西,但不会为一个人的遭遇而齐

心协力,无论是蛮荒的新疆还是繁华的上海。几千年来,人民都已习惯于收受统治者给予的

空头支票,却从未有人想要与其订立一个契约,因为每个人都在幻想着万一自己翻身的时

候,也能享受签发空头支票的快感。


民为万官之源,官是一国之表。乍看这一国之病,好像都由恶官所染,人民只是枉死的替难

者,但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无辜的受害者,每个不该死的人背后,都有他该死的因由。中

国的癌政,发在官身上,其实根在民中间,我们对于人性的漠视,甚于对狗命的爱惜,因为

人民的放任与纵容,于是便有了官员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游戏出现,因为人民太过于相信道德

的楷模力量,才会有贪官们难以自制的信用透支。而这些致命之毒,竟是基因中与生俱来

的,想要清除修复却又谈何容易?在能把佛祖改成财神、上帝变为太平天国的土壤里重塑属

性,谁敢说外国的民主与人权注入中国,会不会变成大妈的广场舞或者官员之间的反腐新游

戏?这病,看来是无法治的了。


网络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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