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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异性老师们的故事(4.暗恋)(2787)

(2014-07-31 13:37:11) 下一个
四、大学阶段(暗恋)

9、辅导员A老师(上)

也许是高中的学生干部、”三好学生的良好记录,大学没有开学我就被命名为班干部,并被通知提早一天到学校报到,准备第二天“以新迎新”的工作。

我们年级有3个班,每班有
213位班干部,和辅导员老师一起凑成了10人小分队。

A老师是当年7月刚毕业的同校同系大学生,我们则是他的第一批学生,虽然如此,他却因为是历届高考生而比我这个早读一年少读一年的大一学生年长7岁。在我眼里,他大概173左右,人奇瘦,可以演电影里的鬼子。听说他是副局长的儿子,所以留校了。可是他有一双亲切的眼睛,所以,我不怕这个“鬼子”。虽然高年级同学对他的留校很有微词,觉得他的学习成绩也一般,但对于他这个人,大家还觉得是友善的,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

到大学第一天,只是穿着高中的蓝白相间的背带裙去报到,我的不一样似乎就凸显了。因为另外两位女生,一个是来自农村的健壮的大眼妹,满口乡音,连洗澡都要躲在寝室的房门里,不肯去公共浴室(当然,那时候学校的浴室是没有隔间的);而另一位女生是历届生,长得很成熟,高高胖胖,像阿姨,带着大方框眼镜,每一句话都深思熟虑,很世故。相比之下,17岁不到的我,除了乖觉,自卑,还青春洋溢吧。那时候,我的照片的很多侧面像清秀的章子怡,长发披肩,亭亭玉立,当然是卸了妆的章子怡。

报到第二天,我们一排人在校门口桌子前坐着,迎接所有中文系新生的报到并给予指点。A老师当然和我们在一起,也当然地坐在我的身边。午餐前,他突然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肘,对我说:“小朋友,你的皮肤真好啊。该休息了。吃饭去。”我即刻慌张地心猛跳,当时一定也脸红了。“老师怎么可以碰我啊?整个中学高中阶段,我可是从来不与男生正视的,更不要说谈话呢,”我一阵惊慌,看到的是老师亲切的眼睛,内心升起一股暖流。我不知道后来我有没有去吃饭,又和老师说了什么。反正,从此以后,老师在我眼里,就不是老师了,而是一个让我心暖的人。在陌生的大学校园里,我很需要这份温暖。

以后,老师和老师身边的人,都开始叫我“小朋友”了;所有认识A老师的高年级学生也都叫我“小朋友”;下雨天,满校园都是被雨淋的学生,但老师会当众把他的伞打在我的头顶上;吃饭的时候,只要看到我,老师就会把他的饭碗拿到我的面前,还吆喝很多人一起围过来;有时候周末,我明明决定要留校读书的,却因为在校园里撞见正在回家的老师,便被强烈地邀请一起回家,“至少可以一起乘一段车了”,我心里想着,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老师,连书本钱包都没有带回家。老师为我购买了车票,第二辆车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与老师道别后,我空着双手,莫名其妙地再换乘两辆车回家,内心充满失落。
 
我没有值得骄傲的家庭背景(父母常年在两地工作,父亲一直是个怀才不遇的有修养的画着机械图纸的人,在文革中吃尽苦头。直到去世,父亲都没有点明过他的内心的自我。只是当我的稿费几乎每天被邮递员嚷嚷着“303!敲图章!”而掠过很过窗口,并大大超过工资时;当父亲在小区阅读室听到大家在议论不时发现的我的文章时,才略略扬眉吐气起来。“你女儿真了不起。”文化不高的邻居们对父亲说。“哪里哪里。”父亲就这样把乐掖着。),面对A老师这样家境不凡的老师,我是自卑的,也是低调的,很少主动和老师说话。而且,我虽然常年当学生干部,却一直是个很会害羞的学生,一说话就脸红。这个缺点,让我痛苦了近十年,造成了一些误会,也阻碍了我仕途的发展。作家陈村说过:“会害羞,是一种美德。而现今社会已经看不到会脸红的女孩子了。”我因此,为自己找到借口。
每一次暑假的夏令营或社会考察,组队的当然是A老师,我也当然地被列入了队伍中。对于从来还没有旅游概念的我和我们那一家人,我们那一代人,这是怎样的奢侈和幸运!虽然我们一路坐硬座,宿没有空调的旅馆,但是,我因此看遍了大江南北很多地方。假期之后,校园里叫我“小朋友”的人也就更多了,我们是一群“驴友”。

我是个学生干部,认真地完成着老师布置的所有任务;我也是个守纪律的孩子,冬季再冷的天,早操的时间一到,我必定出现在操场上,虽然我是个那么怕冷的人。A老师说,有时候他也懒得起床点名,但想到操场上只要有一个学生,他也必须去点名;而如果只有一个学生,就必定是我。显然,我的行为为难了老师。在学校里,我一直是个严于律己乖觉听话尊重甚至怕老师的人。我也是个用功学习的人,所有老师的科目我都以90分为目标,包括体育成绩,四年保持着优,虽然有些是我央求老师让我重考人人都害怕的800米、重做得“良”的仰卧起坐所得,可见我是多么苛刻自己。这种自我约束、追求完美的性格,至今还紧箍着我。

A老师总是提醒我,你要把学习搞好。言下之意,似乎其他就可以交给他了。其他,能有什么呢?也许是荣誉,也许是机会,但是,我在乎的是留在老师身边,所以我苦读又苦读。

我17岁生日的那天,寝室的同学为我开了一个庆祝会,大家给了很多祝福。但我最高兴的是A老师的出现,他在我的留言本上写了大段的工整的文字,可是当时我看来,句句温暖。我的少女心从来也没有向谁打开过,但是,很多个生病的日子,我独自躺在寝室里,最渴望的就是老师的出现。但老师从来没有过。老师似乎严格地把握着与我相处的“度”。

有一天,在去考察的路上,老师像孩子般地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小朋友,走,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在杭州的“瑶琳仙境”附近,大家正歇着。“干什么呀?”我跟着老师,来到了一个简易棚下,那是一个卖豆腐花的摊位。老师说:“买一碗尝尝看。”我吃了,连连点头说好吃。“那么再吃一碗。”老师又买了一碗。我还说好吃。老师便再买。结果我们俩各吃了5、6碗豆腐花,实在幼稚可笑尽兴。但是,我除了觉得豆腐花好吃以外,我的兴奋里还包括能和老师在一起,避开众人,享受独有待遇的幸福,老师知道吗?

在这群驴友中,内向的杨显然是喜欢我的,他比我大八岁。知道我的名字后,专门为我刻印章送我;在中文系的板报上我常看到爬上爬下在画图;考察队的众人和我开玩笑时,他从不参与,只是在夜晚休息时,悄悄走到我身边,教我各种星星的名字,并向我传授电影知识,“蒙太奇”三个字,就是他最早让我听到的,以后我曾开过电影系列讲座,起点就是那些晚上。他还告诉我他喜欢心理学美学,我因此狂补了很多他介绍的相关的书;他说他就要毕业了,但是他会努力考研,留在学校,“就能再见到小朋友了呀。”他最后说。我听了非常高兴,有这样兄长般的杨,我喜欢。考察回来,他常常会在阶梯教室偶遇我,然后我便睡意全无地用崇拜的眼光欣赏他汨汨的智慧。杨终于没能考取研究生,当了别的大学的老师。

在杨要毕业的前一阵,他突然沉重地对我说。我要毕业了,我们同寝室的B 将会留校担任你们的辅导员。你要小心,他很看不惯A对你的态度的。

五雷轰顶!我怎么小心。我不就是老师的乖乖生吗?我从来无力改变现状,何况当年19岁的我。
A老师升到了新的职位,离校长更近了。B老师当然也对他嫉妒得很。我则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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