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近几次电话约谈看中国的应试英语

我以前一直认为是不是我们在读小学、中学的时候，由于条件有限，也没什么要求，没有学好英语。现在，由于改革开放，整个社会对英语的要求比较高。大学生、研究生很多都有外教，英语要考四级、六级的，英语应该比较好了。但最近进行的几次电话约谈，我对自己的这个看法有点动摇。

最近“百年老店”要在深圳为马克的部门招三个位置，主要的工作是联系中国的客户，为他们准备材料，然后交给马克，由工程部门完成。马克这边的人都说英文，客户那儿有的英文好、有的英文差。这样马克的部门要花很长时间把有时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搞定。这对“百年老店”的业务扩展十分不利。

由于“百年老店”在全世界都有分部，一个逻辑的方案是在深圳招上几个懂业务、有基本英语能力（写和听要好一点、基本能说就行了）的工程师。由他们把前期工作做好，马克就不用再为一些非工程的事花大量的时间了。

“百年老店”在香港的人事部安排了猎头公司，在中国内地招人。先由他们做第一轮的遴选，然后由我们这边面试。考虑到英文可能会出问题而让电话约谈进行不下去、或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天王”让-卢克要我一起帮着搞这个约谈，尽管不是我这个部门的事。

让-卢克、马克和我一起电话约谈了几个应征者，到现在只有一个还行，他实际上是我们中国客户的雇员。最后能否取他，还是个未知数，因为有这一层额外的因素。

大部分的应征者，专业都还好，可惜英语太差，尤其是口语。这些位置将来都是要与马克工作的，英语口语不好，以后没法开展工作。

我们三人都有点口音，马克带点曼城口音，让-卢克是很明显法国腔，而我多少受到点苏格兰方言的影响，又是电话约谈。所以，我们面试时都讲得很慢，而且用很简单的短句。对方经常是答非所问，或者干脆沉默。我只好用中文再问一遍，让对方先用中文回答，然后再用英文重说一遍。有的人即使这样，有人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真是令人失望。

更有甚者，竟然叫替身来做电话约谈的。

猎头公司向“百年老店”香港人事处推荐一位姓段的先生来应征。原定前一个星期约谈的，到时间打电话到他的手机，没人接。告诉猎头公司后，回话说对不起、与老板一起在客户那儿。这是很正常的事。我们重新约了本周的一天。不巧，让-卢克外出，马克家里有事。香港人事处的嘉斯敏安排了我与这位“段先生”单独电话电话约谈。

还是一样，我讲得很慢，因为考虑到电话的话音质量，还有就是我们要求基本的英语能力。对方先是为上次没能接电话抱歉。他的英语听起来还行，我挺高兴。

我开始为让-卢克和马克的缺席抱歉，然后我就问了第一个问题，即，你上过我们公司的网页吗？你对我们公司知道多少？他说听不懂，我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这个问题。对方好像还是有困难。后来我就（用英文）说，这样吧，我用中文把问题翻译下来，你再用英语回答好吗？他对这句话好像也有困难。礼貌起见，我直接做了翻译，我想至少这样能把程序走完。没想到对方很高兴了起来，说，“早知道你能讲中文，我就让段先生自己来约谈了。”我大惊，问，“你是谁？”他嗫嗫嚅嚅地说，“ 是段先生的朋友，…”还解释为什么段先生不能来等。我立刻告诉他说我们的谈话必须终止，电话约谈怎么能找人替代呢？在我放下电话时，听到了一句“不好意思 …”

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找替身的么？电话约谈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感觉好的话还要再安排面试。这种找替身的作法，浪费大家的时间，对谁都没有好处。当我告诉嘉斯敏后，她简直不信还会有这样的事。

看来中国的英语教学还是停留在应试上。语言是要用来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