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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ump已经来过 ZT

(2016-05-08 09:30:42) 下一个

http://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3/1561681-川普:狂人、選戰與麥卡錫主義的幽靈

川普:狂人、选战与麦卡锡主义的幽灵
2016/03/14 13:55:45 林齐晧
 
『墨西哥人带来毒品、带来犯罪,他们都是强暴犯。有一些些,我猜啦,可能是好人吧。』
川普,2015年6月16日
 
『我们应该在美墨边界盖一座大城墙,阻止那些杀人犯、毒品进来......。』
川普,2015年8月19日
 
『应该建立资料库、各种系统来追踪美国的穆斯林......我肯定会实施,绝对!』
川普,2015年11月19日
 
『要对付恐怖分子,就要杀光他们的家人。别再骗自己了,你必须杀光他们全家!』
川普,2015年12月3日
 
『(鲁比欧)说如果手很小,某些部位大概也很小。但我向你们保证,我那边没有问题。』
川普,2016年3月3日
 
逢人问川普,皆答之曰「狂」。这样的现象相当有趣,至少在相关的中文报导中,川普的形象大致就是如此,毕竟其一言一行都如此鲜明、充满戏剧张力,其强调个人领导、强大权力的独裁主义特质也经常被比拟为「美国希特勒」或者「现代墨索里尼」。
 
一度宣布参选总统,但又退选的前纽约市长彭博(Michae l R. Bloombe rg),就对川普如此评价:
"(川普)所发起的,是我见过最能制造分裂、煽动族群的竞选活动,其利用的正是人们心中的偏见与恐惧。"
 
确实,川普很狂。每次他拿起麦克风,就好像真的在捍卫自己的美利坚兄弟一样。这位地产大亨的狂,表现出美国政治极端保守的一面,即便赤裸裸的歧视言论引来诸多争议与抨击,但自始至今,川普仍认为他「不过是说出那些『应该被说出来的话』而已」;虽然不是举国认同,至少也是为数可观的共和党选民,心中敢想、却不见得敢言的意识型态。
 
也许「川普主义」(Trumpism)真的来了。他还从1950年代带回了些「麦卡锡主义」(McCarthyism)的味道,让来自过去的幽灵再度盘旋在了共和党的头上。2015年时已有舆论将川普与麦卡锡联想在一起,好像共和党一脉相承,川普极端的排外、保守主张,就是另一个时空下的「麦卡锡」。
 
川普的排外主义,也让人联想起美国19世纪的党派「无知党」(Know Nothing Party,或译为一无所知党,後改为「美国人党」Ame rican Party),该党派专门反移民、反爱尔兰,致力於管控外来移民的他们最後也成为共和党的一分子。
 
川普的确是个奇葩,而且并非史无前例......。
 
川普表现出的政治极端保守,令人联想起共和党参议员麦卡锡(Jose ph R. McCarthy)。藉由二战後美国社会恐惧共产党、担心赤化的政治氛围与大众心理,原本默默无闻的威斯康辛州参议员麦卡锡宣称,他手上掌握了渗透美国的共产党人名单,涵盖政治、军事、文化各界领域人士,并以此四处纠举提出指控,凡有「染红」嫌疑者轻则失去工作、重则赔上性命,无辜受累者所在多有,一时之间造成寒蝉效应,就连应该为真相守门人、为大众把关的新闻界里,也弥漫着人人自危的恐共气氛。
 
麦卡锡与川普同样对於外来者抱持极端的不信任。在麦卡锡主义甚嚣尘上的之际,因移民身分而受害的案例之一如1953年的「空军拉杜洛维奇撤职案」,起因於一名塞尔维亚裔移民的美国储备空军上尉麦罗.拉杜洛维奇(Milo Radulovich),因为故乡的家人曾经阅读过一份左倾的地方小报,而被以「对国家具有安全危险性」的理由撤职隔离。虽然本案并非由麦卡锡主导,但却是在麦卡锡主义弥漫的局势中所造就出来,当时欲为拉杜洛维奇平反的媒体(如CBS哥伦比亚电视台)也遭受到麦卡锡一派的舆论攻击。
 
即便许多特质相像,毕竟川普与麦卡锡身处的时空脉络不同,两人在权力运用的范围也有差异,关键是麦卡锡拥有调查团、召开公听会的政治实权,以此做为攻击手段;加之政府各部若干程度的「配合演出」、新闻界的寒蝉效应,才能达到当年的局面,此为川普所不能及。
 
但就共和党人的态度来看,却能发现两人引发的共同现象:1950年代,共和党中对麦卡锡心存异议者有之,但支持麦卡锡、认为麦卡锡主义真正是爱国神效的共和党人依旧占大多数。事实上,共和党当初对待麦卡锡的态度,和早期面对川普的态度如出一辙,共和党容许、支持他们的行动,直到情势越发不受控制,才觉得何必当初。就结局而言,参议员麦卡锡终究失败收场,如果川普可比拟为21世纪的麦卡锡,若对比川普现在的形势,这是不是也引起了共和党人历史的忧郁?

共和党人的忧郁
 
共和党似乎对川普有着微妙的心态。一方面忧心川普极端言行带来太多不确定因素,乃至流失更多选民支持;另一方面却又惊讶於川普这一剂「猛药」还真的起了不小的作用。历经超级星期二、超级星期六以後,川普转战各地的初选表现又比预期来得好--甚至好得过头、好得令人心惊胆跳--就像在峭壁上攀绳索一般,共和党团眼看「攻顶」的希望越来越近,却又得时刻担心绳索断裂、摔得粉身碎骨。
 
在共和党与民主党真正决战之前,相对於遗珠之憾多过於悬念的民主党人选,共和党内部反因为「川普风云」而更精彩刺激。共和党掌握得了川普吗?这下是该不该「换普」呢?要进去吗?还是出来呢?如此纠结的「川普锁链」,一时要立刻断开,从政治实务操作来看都十分不容易。暂居第二的共和党参选人克鲁兹(Te d Cruz)能否阻挡川普,谁都没有把握。(即便打败了川普,克鲁兹也还是会说:「穆斯林难民不准进入美国。」倘若你对川普的言论嗤之以鼻,大概也很难满意共和党的其他人选。)
 
#Mak eAm ericaGr eatAgain,到底是在伟大什麽啦?
 
不论川普或麦卡锡的行径多麽争议,他们都同样诉诸於爱国,只要拿出大美国的金钟罩,一切都能合理化。
 
既然「爱国」,则国家必定是伟大的、值得去爱的;川普曾在推特上转推一则文字:「当一天的狮子,都好过当一百年的绵羊。」并且加上Hashtag:#Mak eAm ericaGr eatAgain。结果这句「当一天的狮子」,竟被踢爆其实出自独裁者墨索里尼之口;川普并不以为意,他说重点在於他喜欢那句话本身,至於是谁说的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是的,我们不必以人废言,希特勒也有说过不少激励人心的话语,但这都不是重点,比较有趣的是那一句 #Mak eAm ericaGr eatAgain。川普宣称要让美国重振雄风,再伟大一次。言下之意,美国正处於衰退状态、荣耀不再;确实美国的国内外现况正面临着诸多挑战,川普的政治宣言反映出不少美国大众的心态:我们不像过去那麽厉害、那麽伟大了。
 
但是仔细探究,这个伟大时刻具体是在什麽时间呢?如果说要重返那个时刻,就代表过去还真有那麽一段时间点是伟大荣耀的。那是在911之前?还是苏联瓦解的那一刻?亦或二战後进入的冷战时期、甚至19世纪?那怕是从现在开始以每十年为期倒推回去,层层推敲检视,不难发现无论是在哪一个历史时刻,美国都不是世界体系里的绝对霸权,总有难以预料的国际局势、千头万绪的内政与社会问题,至少--离理想中所谓的「伟大民主国家」有些差距。
 
针对这个始终觉得美国不够完美、不够强大的想法,着名的国际事务学者奈伊(Jos eph S. Ny e)指出:「衰退论」,其实是美国大众的老生常谈。几个世纪以来总是有美国人说着唱衰现状的抱怨,奈伊认为,这显示衰退论在美国政治上的敏感程度,却不见得符合实情;适度的担心尚可有居安思危、自我砥砺的作用,但对於衰退过度焦虑,则可能误判情势而造成过激的民族主义、保护主义所带来的伤害。

川普会跟麦卡锡一样失败吗?
 
麦卡锡最後失败了,他只活到1957年;之前宣称掌握美国共产党人名单,一次都没有公开过。川普倒映出麦卡锡的身影,那麽他们会走向同样的结局吗?现在要论断川普的政治生命恐怕还言之过早,但麦卡锡的案例是一面值得参考的照镜。
 
起於战後的麦卡锡主义,於1950年代初开始受到若干大众媒体的质疑与挑战。当然,要在当时冷战恐共的环境下挑战麦卡锡,要冒十分巨大的风险。着名的案例,是1954年3月由CBS电视台新闻评论节目《现在请看》(S ee It Now)针对麦卡锡本人的系列专题报导,公开指出麦卡锡违法滥权。当时的节目主持人、同时也是名记者的爱德华·蒙洛(Edwa rd R. Murrow),敢於批判的勇气与调查报导,皆被视为新闻史的典范,後来这段史事也翻拍成了电影《晚安,祝你好运》(Goodnight and good luck)。
 
虽然许多人将麦卡锡的衰落归功於电视专题节目的打击,实际上真正让麦卡锡政治生涯提前结束的,是後来於1954年4月22日开始,一连串由军方针对麦卡锡所展开的听证会(Army-McCarthy H earing)。麦卡锡以猎巫的方式纠举共产党人,当矛头指向军方这边时踢到了大铁板,时任总统的艾森豪(Dwight David Eis enhow er)对麦卡锡耐心用尽,终在1954年4月至6月间的听证会中搭配电视转播的公开形式处理掉了麦卡锡。

军方在听证会中公布所有麦卡锡的违法、越权的行为,11月麦卡锡遭免除参议院工作委员会主席一职、12月参议院以67票赞成对22票反对,正式通过谴责麦卡锡之决议,麦卡锡黯然退出政坛。最讽刺的是,当初还站在麦卡锡这一边的共和党人,有半数以上都投赞成票。
 
麦卡锡被挡下了,川普也会吗?川普毕竟不是公职人员,除非川普也犯了跟麦卡锡一样的错误,否则除了极端言论之外,能够阻挡住川普的奇行继续进击的恐怕只有选民而已。
 
1954年3月9日《现在请看》直播麦卡锡专题节目中,主持人蒙洛在镜头前批评,真正造就麦卡锡的不只是他个人,而是默许的大众、和恐惧的环境,倘若持续违反美国自由价值的精神,将会付出代价。而能够阻止这一切的,也只有这个共和国的所有公民:
 
我们不能走在连绵不断的恐惧之中,我们不能在恐惧的驱策之下,沦入非理性的年代.......我们可以否定自己的传统与历史,但我们不能逃避承担这样做的後果,一个共和国公民绝不可能逃脱其责任。
 
......这位威斯康辛州资浅参议员的行动,已经令盟邦忧心忡忡、让敌国称心如意,这是谁的错呢?不能完全归咎麦卡锡。恐惧的情境并不是他创造出来的,他只是善加利用并大有斩获。
 
川普的失控,从娱乐变成真正令人忧虑的恐惧。这是谁的错呢?彭博说,川普利用的正是人们的偏见和恐惧。一个幽灵--麦卡锡主义的幽灵,正在美国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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