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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美国名校(124)---风雨中飘摇之无处可逃

(2011-07-21 08:04:26) 下一个

郑卫瞒着杨小静,准备在跟巴特曼教授一周一次的课题讨论时,提出转硕士的要求。他一进巴特曼教授的办公室,教授便开口对他说:“我已经知道你被别人撞毁的事。这种事故是经常发生的。这就是竞争,你没有跑过别人,你就失败了。这不是你的错。当然,如果你能够跑得更快一些,你是有可能战胜他们的。”郑卫听后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那么紧张。他觉得老板还是不错的,也算公正,却没有听出老板的口气中,其实也有相当的责备意思。既然不是他的错,给他一条生路总是应该的吧。他觉得自己拿硕士走人的想法,可以算是正当要求。

 

巴特曼教授继续说:“既然他们赶到前边去了,要想追上他们会很难,所以我想让你另外找一个课题。你有什么想法吗?”郑卫知道该摊牌了。他想好语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巴特曼博士,我想申请以一个硕士毕业,就用我现在做的东西写一个硕士论文并答辩。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这样做。”巴特曼教授略感意外地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我很遗憾,我不能给你授硕士学位,因为你是以博士候选人的身份在这里学习的。你知道,我的实验室从来不招硕士生。”郑卫一听很失望,没想到老板一点通融的意思都没有,可是他不肯放弃,争辩道:“我这个,特殊。我做了很多,可是别人做到我前面了……”巴特曼教授:“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特殊情况。我允许你重新选课题,继续支持你的项目,你也可以在这里学习更长时间。”郑卫有些急了,坚持道:“可是我不想再读了,我想毕业。”巴特曼教授半扬着头,脸色严峻而傲慢,直接了当地说:“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儿,或者离开。如果你要去别的学校,我也可以为你写推荐信。不过,我是不可能授予任何人硕士学位的。”

 

郑卫低着头,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巴特曼教授可没有时间跟一个不努力学习的外国混混磨唧,他说:“大卫,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你能不能两天后这个时间来我这儿,告诉我你的决定?”

 

郑卫痛苦的无以复加。他现在要么流浪街头,要么继续读这个该死的博士。要找工作,没学位也没身份;要回国,什么都没有拿到,丢不起那个人。说转学,现在这么差的经济形势,怎么可能一下子申请到奖学金?就算他运气特好,找到另一个学校,杨小静会跟他走吗?她到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一份工作?他不怪老婆。自己不行了,她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总不能拉着她一起去死吧?他深恨老板,是你选的课题,现在出了事,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码,让我毕业呢?

 

杨小静见郑卫这两天心思恍惚,沮丧之极,猜到出了什么事。她天生比郑卫更懂人情世故,知道老板绝对不可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以后他的博士生都不用拼命搞研究了,谁混不下去都可以要求以硕士毕业。她觉得这件倒霉事更多的是应该怪郑卫,既然别人也搞,说明这个课题肯定是很有价值的,就是他自己东摇西晃耽误了时间,才让别人超过去的。不过,她很小心地什么也不提,什么也不说。她认为郑卫最后只好接受现实,把博士读下去。

 

郑卫见杨小静冷着个脸,不理不睬,也不愿意找她商量。找刘娟吧,又觉得自己的这些破事,不好意思总去麻烦人家,再说刘娟也不太可能同意。郑卫只好自己憋在心里,时左时右地胡思乱想一气,最后还是跟杨小静预料的一样,不得不选择屈服,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其它路可走。

 

巴特曼教授听到郑卫说愿意继续读下去,马上予以鼓励:“大卫,你是对的。你注意过那篇论文是谁写的吗?霍顿大学。他们很伟大。你几乎赶上他们,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好吧,告诉我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课题?”郑卫毫无兴致地说:“我……我不知道。”巴特曼教授说:“我给你一些论文,你去读。然后告诉我,你对什么最感兴趣。”

 

郑卫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那些论文,他根本就读不进去。他觉得读论文真是一种酷刑,比日本鬼子的辣椒水、老虎凳更可怕,还不如直接枪毙了他算了。每当他看到那些论文,就难受得真想去死。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王冠每年都有那么些人从楼上跳下去,或者躺在澡盘里割破自己的手腕。不是每个人都经受得起如此痛苦的蹂躏,不是每个人都强大到能够面对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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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Thoughts的评论:

你可以把本书推荐给他们(做广告:)),郑卫以后会认识到这一点。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Thoughts的评论:

我是男的,当然很了解自己:)这也算是一种检讨吧。

中国男的阳刚之气不足,尤其是如今的小皇帝一代,希望本书能给他们以启发。
Thoughts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海攀的评论:
见过许多男的,总是找理由娇惯自己。其实男人就应该负责任,遇到困难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拼一场,失败了也不可惜。希望这部小说能够传达这样的人生观念。

说的太好了,我身边就有这样的自我娇惯男。Very to the point.我一定要把这句话pass around.
海攀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对同性的认识很深刻嘛。有很多男的重不检讨自己.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我本执着的评论:

小静是正常人,郑卫有点另类。一般人都会有小静那样的要求,只不过大部分人没有能力实现。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Fuyun的评论:

谢谢夸奖!其实哪个专业的都不容易,都需要努力。

为了出国,他们结婚早了点。能不能长期过下去,就看两人是不是能互相容忍了。
我本执着 回复 悄悄话 郑卫不努力,最对不起的是杨小静。不喜欢的事就做不下去,从自己的感觉出发,不考虑会对家庭有什么影响,其实是自私。不觉得杨小静的要求过分。除了端着高脚杯在名人间走来走去有点难度外,其余的不难实现,只是个消费观念问题。
Fuyun 回复 悄悄话 写的真好。认识很多生物专业的, 确实不容易。可是我觉得卫太不上劲了。是很让太太抓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是他总得去努力吧。哎,小静也许结婚太早了。虽然两人有感情,也许更成熟以后才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好girl一般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除非真得过不下去la。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Thoughts的评论:

看来是圈内人,说得很好。撞车的事是经常发生的,生物方面似乎特别多。一撞输就失去好几年。象郑卫这样的不过是一篇会议论文,没什么了不得的,老板都不太在乎。他这么痛不欲生,实际上是他自己有问题。

生物背景的转行的很多,大多是拿了博士和绿卡后再转。杨小静没有专业,要申请绿卡只能是EB3,极麻烦。郑卫如果拿了名校的博士,EB1应该没问题,快得多。这些细节我就不在小说里写了,不然大家都烦死了。

见过许多男的,总是找理由娇惯自己。其实男人就应该负责任,遇到困难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拼一场,失败了也不可惜。希望这部小说能够传达这样的人生观念。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玉石一号的评论:

谢谢关心。

这不是悬疑小说,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局。

没有那么快吧。他还是要奋起战胜自我,不能总想躲。学术上基本是硬碰硬,靠耍小聪明是没有希望的。
Thoughts 回复 悄悄话 以前也经历过撞车,完全理解郑卫的痛苦。不成功则成仁,是考验他的毅力的时候。
不过读生物的PHD似乎不是唯一的选择,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可以转行读别的,甚至别的专业的PHD。生物的PHD has a very high dropout rate.
其实郑卫还是LUCKY的。His boss is supportive on this matter. 杨小静很SUPPORTIVE也不是个俗人,只要他做一个上进的选择,杨小静是会对他恢复信心的.
小聪明is useless. It needs persistence.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生物学民工的评论:

对。尤其是学生物的,博士都太多,硕士更难。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我本执着的评论:

郑卫幻想着杨小静能够允许他拿硕士走人。其实当年很多人都是以博士生进来,以硕士学位离开的。只是生物学不太一样,各个学校也不同。

杨小静并没有答应老板什么。吉姆其实已经被拒绝了。
玉石一号 回复 悄悄话 看着卫兄弟痛不欲生,实在想“帮”他一把了!这就象股市低迷到山穷水尽,通常就快要柳暗花明了吧!
海攀老弟,我知道你勤奋到有帖必回,我这“水晶球”就不必了。我只是手痒了,凑个热闹。无论你回个什么,都可能泄露天机。我决无意坏了悬念!煞了风景!
大家还记得卫兄弟当年是如何被“另类”的巴教授收进的吗?这另类的学生,碰上另类的导师,出路也只能是另类这一条了吧!苦读苦干出成果是不可能了,天上掉馅儿饼就平淡了,只能是另辟蹊径,这如何辟,就看海攀老弟的神笔了!让我猜,还得是源自卫兄弟的小机灵和小聪明了吧?看能不能一个礼拜内见分晓。要不然,可就太折磨这卫兄弟了!
生物学民工 回复 悄悄话 如果Wei不能获得博士学位 ,他的学术生涯就很难有进一步发展. 也难找工作.
我本执着 回复 悄悄话 要么读完,要么失去老婆。就看郑卫要什么了。难道还有第三条路?
时间是问题。郑卫浪费了太多时间,他还有时间让杨小静恢复对他的信心吗?吉姆还在期待杨小静的回答,他会给杨小静时间吗?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rush_creek的评论:

说得很好。在美国读书,都是不死扒层皮,很不容易的。他要是挺过来了,就是厉害人物。他要是挺不过来,就什么都完了。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于小芷的评论:

博士不好混,美国的博士更不好混,美国名校的博士尤其不好混。

其实名校如哈佛、Yale拿一个硕士也不错的。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爱米米的评论:

尽量吧。谢谢你喜欢看。
海攀 回复 悄悄话 回复生物学民工的评论:

你说的对,浴缸更好一些。谢谢!
rush_creek 回复 悄悄话 郑卫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做研究是一件艰难痛苦的事,一个博士学位时要付出多少辛劳啊。我觉得对郑卫来说,这一关是很重要的,能磨去他的浮躁,过得了,就打开了将来人生另一片天空。郑卫要是能找到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就好了, 起码不会那么痛苦吧。唉,上了贼船,要下可不容易了。
于小芷 回复 悄悄话 郑卫怎厶会这样呢,我以为他最少可以混完博士,哪怕毕业之后再颓废。。。
爱米米 回复 悄悄话 请您加油一次多写几篇!!!
生物学民工 回复 悄悄话 澡盘?
浴缸or 浴(澡)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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