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美的地方 想起最美的你
我活着，你就活着
第十章 未来海洋计划 （２）
飞船停在一栋大楼里面，有一个专门的接待人员等候在那里。王妃和文静跟飞船的工作人员道别后，跟在这名接待人员后面走进一扇大门，她马上看见兰博和盖尔特。王妃没想到兰博会来接她，当然更让她吃惊的是盖尔特也在。她很开心，心里升起一丝满足得意感，愉快地和他们问好。她在介绍文静时毫不犹豫地说文静是她的妹妹。她和文静是同年出生的，其实文静比她大两个星期，但是在她们从小到大的交往中，王妃多是占主动支配的一方。文静很礼貌地与兰博、盖尔特握手，努力说着思露星的语言。她有一张翻译卡片，但是她不想用，她要学会思露星语。空闲时王妃与特帝都与她练习思露星语，所以她现在已经能听说不少。
＂听证会后我和特帝都太忙，没能有时间见面。＂王妃再次向兰博解释，她已经在遥影对话时跟兰博解释过一次。
＂没关系，我理解，你不用解释。＂
接待人员把王妃和文静带进她们的住房后，留下联系方式就出去了。房间很大，分里外两间。兰博和盖尔特站在外间，王妃和文静推门走进里间查看，里面摆放着两张大床，两张梳妆台，还有宽大的衣橱，衣橱里摆放着不少衣服和鞋帽。两个卫生间里都有宽大的浴缸，里面甚至有一个大屏幕可以看三维立体新闻和娱乐节目。两个女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豪华的设施，忍不住在里间欢呼。兰博和盖尔特在外面听见，耸耸肩，脸上挤出惊讶的表情。
＂只有两张床，那我呢？＂特帝从包里爬出来。
＂这床这么大，有你的空间。＂王妃咯咯笑起来，＂我今晚可以舒舒服服安安稳稳大睡一觉。特帝，你不许吵醒我。＂
王妃和文静一边试穿一些衣服和鞋子，一边聊天。文静听王妃提起兰博多次，知道兰博曾追求王妃，所以今天第一次见面时她不由得悄悄打量兰博。她低声对王妃说：＂妃，兰博人很帅气，专门来接你，看得出他对你用心。＂
王妃低声回答：＂我才不想嫁给外星人。你要是愿意，我撮合你们。＂
＂哼！＂文静轻骂。
两个人在衣服间嘀咕，不时嘻嘻哈哈，完全忘记外面有人在等她们。
＂你们肚子不饿吗？等着请你们吃午餐。＂外面传来兰博的声音。王妃和文静听见兰博声音，互视一眼，王妃走出衣服间对特帝说：＂特帝，这里这么多漂亮衣裳，我们换身衣服就出来，你先去与兰博和盖尔特聊天，好不好？＂
特帝说好，于是双手撑地上推门出去。
兰博和盖尔特看见门开，却没人出来，疑惑不解，直到身后传来特帝的声音：＂她们在换漂亮衣服，你们请耐心等等。＂
特帝、兰博和盖尔特坐在沙发上聊天，特帝询问银河牧业公司的计划，兰博回答说正要请教该在地球的哪个区去发展。特帝于是发表意见：＂你如果问我，我会建议去第十九区。第十九区在地球大毁灭以前叫北美，有两个国家，美国和加拿大。这两个国家关系友好如兄弟，加在一起有着全世界最丰富的淡水资源。美国是那时候地球上最富有科技最发达的国家，军事也最强大，人口虽然不太多，但全地球各国家的粮食进口一半由美国提供，因为其肥沃的土地、良好的气候和充足的淡水资源。现在第十九区人烟稀少，估计总共就几十万人，生活在大西洋岸边。一个原因是交通不够方便，离第一、二、三区太远。另一个原因是，在地球人类大毁灭时，美国受到的损伤最为严重，整个国家领土都被严重核污染，原驻地居民没有人活下来，各种动植物也几乎灭绝，导致以后没有人愿意去。＂
兰博很诧异：＂一个最强大的国家，科技也最发达，怎么会被损伤得最为严重？＂
＂以我的知识和数据分析，美国是地球人类历史上最伟大和最宽容的军事科技强国，但是也最招人痛恨，因为美国总想去改变其他国家，想让其他国家也和自己一样。＂
＂那不是一件坏事啊，让其他国家也富裕发达。＂盖尔特不解。
特帝声音不变：＂不是这么简单，关键是美国推行的改变方式。美国是个人人都能投票的国家，她于是希望所有国家都变成人人能投票。听上去很好，对不对？那时的地球人很复杂，不容易解释清楚。做个比喻：你从小生下来就只能喝洗菜的水，也被告诉这样的水含有很多好成分，对你的身体健康最好，你接受并习惯了；现在有人告诉你，椰子汁好喝些，要你换喝椰子汁，但是你必须爬上很高的椰子树去摘，而且你先吃到的总是椰子皮。＂看着兰博和盖尔特一脸的迷惑，特帝猜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椰子树，他话锋一转：＂总之，我的意见是，对你们的公司来说，第十九区是最好的选择。＂
三个人正聊时，一片明亮的光彩陡然出现，王妃和文静一起从里间走出来，衣着鲜美，兰博和盖尔特不自觉地站起身，看着她们两人，一时语塞，身体僵硬，直到她们走到面前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四人和特帝一同来到楼下的餐厅，里面有不少客人。门口有一漂亮的女招待面带笑容，看见他们进来，问是否有预定。兰博说没有，女招待回答说没有关系，今天有空位，然后带领他们来到一个靠窗口的四人座后离去。几个人坐好后，一根话筒不知从哪里来的，突然悬浮在座位边的空中。＂欢迎来到阿尔法餐厅。女士们，你们想点什么？＂话筒对王妃和文静说，是一个年轻的很温和的男士声音，同时空中挂出一幅菜单。
＂我们不知道要点什么，请你问问这两位男士。＂王妃不知道该对着话筒还是菜单回答。
＂当然，男士一定得拿主意。＂话筒边说边转向兰博和盖尔特。
＂请把菜单留下，稍等一会，我们得先商量商量。＂兰博对话筒说，话筒一下子在空中消失。他随即对王妃和文静说：＂这家餐馆有两盘菜出名，一是凉拌面，一是姜煲泥鳅儿。凉拌面里用了一种地球没有的植物做为调料，你们得尝尝。听说这凉拌面是老板世代相传的技艺，而姜煲泥鳅儿，是老板娘世代相传的技艺。＂
王妃问：＂不是说在共和国里，父母辈和孩子辈都互不相识吗？咋会世代相传？＂
兰博觉得王妃的每一个问题都特别有趣：＂在这里的世代相传与地球的世代相传是两回事。这里的老板名叫阿拉丁，他生来就会这技艺，别人不会，这就是他世代相传来的技艺。＂
＂那如果他的父母辈想确认自己的亲生孩子，用这技艺做测试，不就能找到他？＂王妃再问。
＂那是的。＂
王妃看着兰博，眼里闪光。兰博懂得她的问号，他笑笑，主动解释：＂我的太空知识部分遗传自我的父母辈。确切地说，母辈。＂
文静想说什么，但是她有点犹豫。盖尔特看见她的欲言又止，便道：＂文静，你想问什么？＂
＂我很好奇，如果你们从小就被送去集体抚养长大，那谁给你们取的名字？＂
＂每对夫妻都会给自己亲生的孩子取一个名字，所以要找到自己亲生的孩子靠名字就基本能确认。但是因为孩子从小与其他孩子一起长大，没有地球人类的家庭观念，也没有地球人类的遗产制度和观念，即使找到了，也就是多来往一些，并没有什么影响。＂盖尔特解释。
＂我说一句。＂特帝坐在王妃身边，突然插话：＂创造者这样设计社会结构，应该是基于对地球人类社会结构弊端的认识。是不是更好，还得时间来做判断。＂
＂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抱怨过。大家一生下来就是这样，已经适应，都觉得挺好。＂兰博的眼光多数时候都在王妃脸上。
王妃感觉到兰博眼光的能量，脸上微热：＂这能够避免阶层固化，让每代人都能自食其力，也挺好的。文静的妹妹小名泥鳅儿，我们就不要点姜煲泥鳅儿，好吗？她会心里不舒服。＂
文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关系，这只是一道菜名。但是听说思露星肉食稀少，这会不会很昂贵？＂
＂人工的肉食并不贵，只是味道不够鲜美。我们的科技发达，但是很少用在这饮食味道的提升上面。今天我们一定要点天然的肉食，价钱贵些，但是真的不在话下，你们千万不要担心花钱。＂盖尔特一副已经赚了大钱的样子。
＂等我们的公司运转起来，很快思露星人民就有足够多的天然肉食品。到那时，人工的说不定反而变得稀少昂贵。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就自作主张，点几道菜，品尝一下？今天是文静第一次来到思露星，必须品尝这里的特色。＂兰博聪明不已，他等盖尔特说完，便立即感觉到盖尔特喜欢文静，是故专门以文静为说辞。他在菜单上点几点，话筒立即出现，仍然是一样的温和男声：＂点的都是这里最拿手的特色菜，看来是我们的常客。请问先生的尊名？＂
＂兰博。＂
＂啊，原来是兰博先生，谢谢再次光临。今天有常客的优惠，百分之十打折。＂话筒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今天有没有特别人士的特别打折？＂
＂我们这里一直有对特别人士的特别打折，但这是分期的，每期只能有三个特别人士。＂话筒回答。
＂这位是王妃女士，共和国的客人，不知道她在不在这三个特别人士之中。＂
话筒转向王妃：＂果然是王妃女士，很荣幸您能光临。您正好能有特别打折，百分之三十。＂
＂好极了，谢谢你。＂兰博对着话筒道谢。
＂不客气，谢谢你们光临，菜很快就好。＂话筒说完消失，菜单也消失。
须臾过后，几杯饮料从桌面升起。文静很好奇，低头查看饮料是从哪里出来的。盖尔特正要解释时，女招待来到餐桌前，仍然面带笑容，看着王妃：＂真的是王妃女士。很高兴见到你。＂她边说话边把手伸出来，王妃站起来与她握手。＂特帝先生也在吗？＂女招待接着问。王妃把特帝抱出来，女招待也和特帝握手后，开心地离去。过一会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推着一辆小推车，来到桌边。他自我介绍：＂我名叫阿拉丁，欢迎你们来到这里。很荣幸今天特帝先生和王妃女士都能光临，深表欣慰。＂他边说边把菜碟摆上桌面。摆完后，他把手伸出来，与五人一一握手，然后推着小车离去。
＂我还以为这菜碟也会自动出现呢。＂王妃在阿拉丁离开后开玩笑。
话筒立即出现在空中：＂阿拉丁先生很少亲自上菜，今天是因为特帝先生和王妃女士的缘故。一般情况下菜碟当然是自动传输过来的。祝你们用餐愉快。＂说完后又立即消失。
＂餐馆里什么都自动化了，那为什么还需要女招待？＂王妃压低声音问，她不想被话筒听见。
＂只有最高档的餐馆才有真人在门口欢迎来宾。＂兰博也低声回答。
桌上摆着六大盘饭菜，两盘凉面，两碗姜煲泥鳅。兰博指着另外两盘：＂这是高原炸鱼，这是流星菌汤，都挺不错。＂
王妃先品尝凉面，她小时候父母常给她做面条吃。这凉面做得很精致，每根面条都是金黄色，像M的样子立在盘子上。面条的顶部撒有细碎的绿色粉末，点缀在金黄色中，仿佛黄土高原上的零星绿洲。盘底一汪红红的调味汁，就像一弯浅湖，里面还散布着一些白色的颗粒，如湖水中的小岛。把面条夹进自己的小碗后，面条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几种香味混在一起，尤其里面一种特殊的香味，带着异国他乡的浪漫，沁人心脾。吃进嘴里，面条软中带硬，配着香味，非常爽口。＂啊，真好吃。＂王妃不由得赞叹。
兰博得意地笑笑：＂必须尝尝姜煲泥鳅，故意点了两盘呢。＂他说话时看一眼文静。文静取一只泥鳅到碗里，这泥鳅显然被油炸过，颜色金黄，表面一层薄薄的姜汁贴在上面。她把碗拿近鼻子闻闻，不单有姜葱的气味，还有一种自家也会做的泡菜的香味。她抬起头，只见兰博和盖尔特都正注目着她，王妃也看着她。她有些窘迫，知道大家都担心她对这菜名会有忌讳。她把泥鳅放进口里，浓厚却又清香的味道倾刻从口中穿过鼻子，冲进大脑。原来这盘泥鳅菜里还有一种特殊的调料，清香但略微刺鼻，配着泡菜的香味，正好适合泥鳅的肉质，特别不一样。文静把泥鳅吞咽进肚子里，休息片刻，方才赞道：＂哇，真的好，有家乡味道，更有思露星的味道，棒极了。妃，你不是说思露星的食品不咋样吗？＂
＂我那时没有吃到好的。这么好吃，估计价格不菲。＂
几个人边吃边聊天，相谈甚欢，互相之间很快就没有隔阂，似乎老朋友一般。兰博深爱王妃，他已经知道王妃并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要得到她，必须缓慢长久地追求。在他眼里，王妃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美感，即使现在她口腔的咀嚼，都自有一种风情。那美食多幸运啊，被她咀嚼吞咽，能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他也因此羡慕文静和特帝，能时刻与她在一起。兰博就想多与她在一起，他于是试探道：＂两周后盖尔特和我会去地球，开始我们公司的考察和运作。那边我们不熟，能否请你与我们一起去？＂
＂我们刚到这里，还没有开始寻找莫非斯，马上又离开，怕不好交代。＂王妃面露难色，她此时此刻真的不想回到地球。
兰博和盖尔特都有些失望。王妃看在眼里，便说：＂现在地球人民正等着你们去共同发展，你们能去，一定会被欢迎。我写一封信托你们带去地球给鲁尔夫将军，他同时是地球第三区的执行官，这样你们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寻求他的帮助。＂
兰博还想让王妃动心：＂我们去地球，会驾驶我们自己的飞船，已经得到批准。我们的飞船拥有最新的技术，去地球的话，估计两天就能到达。＂
＂哇，真的了不起，＂王妃惊叹：＂你们今后也可以在两个星球间做交通运输行业，说不定更好。＂
＂正有此打算。生产、运输一条线，都在考虑中，唯一没有考虑的，是食品加工。＂盖尔特回答。他接着问王妃和文静：＂特帝建议我们去第十九区做农牧业，你们怎么认为？＂
＂特帝的知识比我们都丰富得多，地球的事，他说的绝对没错。＂王妃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停顿一下，眼光转向兰博：＂我们今天来的时候，看到思露星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陨石撞击后产生的坑。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寻找太空里的装满水的游离小星星，然后把它推到思露星来，注满这个大坑，形成一个海洋。这样以后，思露星的气候就接近地球的气候，更适合人类生存。＂
＂是个好主意，但是这样的小星星不知道在多少光年以外，如何把小星星推到思露星来？＂兰博问。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正想请教你。＂
＂理论上可以做到，实际操作不行。＂
＂来的路上，我们的飞船在时空隧道里遇见一颗巨大流星，差点撞上。当时正好我在学习开飞船，吓得我半死。这说明可以把小星星推进时空遂道。＂
＂有这样的事，我可以研究一下。但是这样的星星重量惊人，难以操控，一不小心就会毁灭思露星。＂
＂如果把之分割成可以操控的小片，会不会容易些？＂
＂这个我们必须研究清楚。你现在红得很，你去给决议院提议，说不定这想法会被考虑。＂兰博想想后又说：＂你如果与我们一起去地球，我们可以在太空试试推物质体进时空隧道的可能性。＂
最后这个提议对王妃很有诱惑力。她沉思一会：＂我得先给腾里措市长报告，我现在的行动直接由他安排。他如果批准，倒是可以。＂
＂好极，我今晚就开始研究推物质体进入时空隧道的原理，＂兰博感觉王妃浑身都是迷。
＂能把你的遥影器送给我吗？＂王妃在与兰博和盖尔特告别时问兰博。兰博马上把自己的遥影卡片掏出来递给王妃，她随后交给特帝保藏。
兰博和盖尔特离开后，王妃和文静各自去洗澡，约好今夜要把所有漂亮衣服都试一遍。特帝立在房中间的大桌子上，没有声音。一晃时间过去几个小时，特帝有点担心王妃，就大声问：＂你们都好吗？＂没有人回答。房里有两间浴室，特帝轻敲一间门，没声音，再重重敲，听见文静的回答：＂马上就好。＂须臾门被打开，文静裹着浴巾走出来：＂我在看你们的听证，太精彩，一下子忘了时间，你们真的好伟大。谢谢你。＂
特帝问：＂王妃呢？＂他和文静敲另一间浴室门，没有动静，使劲再敲，也没有动静。文静使劲推门，门开了，里面蒸气弥漫，文静大喊：＂妃！＂没有回答。她和特帝急匆匆走进去，看见王妃躺在浴缸里，眼睛微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文静走近推推她的肩膀，王妃睁开眼，看见是文静，反应过来，立即说：＂停止，浴巾。＂然后站起来，一张浴巾从背后飘来裹上她的身体。＂通风，除湿。＂王妃又说，房间里蒸气很快消失。她此时看见特帝，笑道：＂刚才我在听几首配乐诗朗诵，真的好动人，改天与你们说。＂
特帝回答：＂我担心你的身体。＂
＂我又没病，早先医生都检查过。＂
王妃和文静接着在衣服间里高高兴兴地试穿衣服，偶而王妃还会喊叫特帝来评论一下。特帝似乎了解她，总说好看，这让她很高兴。两个女生折腾到凌晨方才停息下来，各自睡觉。
在这异星的土地上，文静睡不着，早先在浴室里特帝和王妃的几句简单对话又在耳边响起。这几句对话简单，就一般的关心表露，本来没有什么，但是今天不一样，让文静多一丝想法。她知道在王妃的心里，特帝已经是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不只是一个智能机器，她自己也在努力把特帝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一个没有性别和年龄的人。特帝和王妃两人在思露星上时刻在一起那么久，能配合得那么默契，没有一些感情是不可能的，这她理解。她今天播看听证会时，也听到特帝对王妃的要求和王妃的回答，这些王妃都对她说过。关键是王妃回答特帝时的语气，那种语气是她熟悉的，是王妃动情时的语气，这份动情，王妃却并没有对她描述。王妃从思露星回来后，特帝就从没离开过她的身边，王妃做任何事都丝毫不介意特帝的在场。她决心找机会与王妃就这悄悄探讨一下。
王妃活着回来对她无疑是人生最大的惊喜。她本不信上帝不信佛，但是在王妃回到地球之前，她为王妃又求上帝又求佛，把她听说过的神佛都恳求过几遍。当王妃求她一起来思露星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抛弃一切。
文静在床上又翻一个身。她想起王妃把自己介绍成妹妹，不自觉笑笑。由此她又想起盖尔特和兰博，他们都很热情。兰博挺不错的，听王妃说他极其聪明。王妃曾说盖尔特把她当做食品，但今天看来，盖尔特善解人意。
＂创造者的百年大忌之日在五个月之后，如果能在那之前把他的心愿完成，将是一件了不起的功绩。＂腾里措市长在他的办公室里对王妃、特帝和文静交谈。＂我们已经安排好两个人协助你们。按照王妃女士的要求，可可斯美专职驾驶飞船和准备你们所需的所有材料；另外一个人名叫阿提提，他是我们的地理专家，对星球情况很熟悉。他们两人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腾里措递给王妃一张小卡片：＂这是你们小组的专线联系方式。王妃，这个任务因你而生，你自然是负责人，该任务被共和国立案，代号同伴行动。＂
＂我们尽力，希望能够在创造者的百年大忌前找到莫非斯和其他创造者同伴的舍利。＂王妃接过卡片。
＂这肯定是个极其困难的任务，要不然伟大的创造者在世时就已经完成。或者他知道如何完成，但是他有他的考虑。如果你们在他的百年大忌前不能完成，请也不要沮丧，时间是足够有的，你们两位女士都很年轻。有一点很重要，一旦找到，要立即通知我。"
＂谢谢你，市长先生。我还有两件事想与你商量，可以吗？＂
＂你请说。＂
王妃把想在太空寻找水星体并用之造海的设想与腾里措讲述一遍，希望能把这个建议提到决议院考虑。腾里措听完，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过一会他转过身来，招手要王妃到窗边，指着远方：＂从这里往前直行三百公里，就是你的海洋的边际。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海洋，像你们地球一样，对思露星的影响是生命诞生以来最伟大的创举。没有人能有创造者的智慧，只有他才知道该选择你，你爱思露星。＂他接着说道：＂你确实名不虚传，总有奇事在你身上发生。＂
＂我的朋友兰博先生已经开始研究如何把物体推进时空隧道，他邀请我们乘坐他的飞船到太空去实验，当然也去一趟地球。请你批准。＂
＂这个我不能批准。我会尽快把你的海洋设想提交决议院，如果决议院感兴趣，很快就会组织科学家讨论可行性。寻找到一颗水星体也许要花一个世纪，如果幸运的话也可能只是几天的时间。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寻找创造者同伴的舍利，也许创造者感受到他同伴的舍利后，他会显灵呢。＂
＂决议院需要听证这个海洋设想吗？＂
＂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工程，决议院有专门的科技和工程委员会，由五名议员组成，他们会先审核这个设想。如果他们感兴趣，他们就会在他们的经费里拨款组织科学家做初步的可行性研究。科学家们的结论会在决议院听证，如果被否决，问题就很简单；如果要实施，这么大的工程，会涉及巨大的人力和经费，必须动员整个共和国的居民。我自己对这个海洋设想很感兴趣，如果委员会不感兴趣，我能在市里组织一小部分科学家来做可行性研究。如果我们市里的科学家认可，我们再提到决议院去。＂
＂谢谢你，市长先生。＂
＂这个未来海洋，我已经为她取好名字：王妃海。＂腾里措微笑。
＂腾里措海更好听些，真的。＂
＂妃，思露星真的适合你，你在这颗星球上会快乐得多。＂走出市长办公室后，文静对王妃愉快地说。
＂你认为我学会奉承了？我是真心认为腾里措海这个名字好听。特帝，你说是不是？＂
特帝回答：＂我也这样认为。王妃海？这听起来怪怪的，还不如特帝海、文静海。腾里措海是个好名字。＂
＂在这里，人们都喜欢你，你有许多疯狂的设想，也只有这里的科技能力能够实现，所以我说思露星适合你。＂文静解释。
＂我知道，我自己也感觉到在这里我没有这样那样的担忧，想什么说什么。但是这里不是我们长大的地方，不是我们的故乡；可是在故乡我很累，地球似乎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后我们该去哪里，由你决定，你想去哪，我跟着去。＂
＂从小到大都是你在做决定。＂
＂万事万物都有改变的一天，是不是？＂
特帝插话：＂还有一个去处，你们都会喜欢。＂
＂哪里？＂王妃和文静同时问。
＂思露星的科技日新月异，一些年后他们就可能做到光速行驶。到那时，想象一下，星星就是小岛，太空就是大海，我们一起登上一艘光速行驶的飞船在太空旅行。＂特帝刚把话说完，王妃心中那扇孤独的门顷刻间被打开，海水汹涌而来，她难过得停下来，靠在文静身上。＂阿兹列就在海底。＂王妃喘着气说。
＂妃，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文静很心疼，她扶着王妃。她现在说不清楚自己对王妃是啥感情，但是她知道这感情超过亲姐妹之情。这几番生死之后，她就没想过和王妃会分开，也因此自然害怕王妃再有啥不测。
＂过一会就好。我一定要找到阿兹列，他的灵魂还在世上，还在等着我。＂
＂他为什么要等着你？＂文静问。
王妃这时恢复过来：＂静儿，我也不知道呢。特帝，他为什么要等着我？＂
＂也许不是他在等你，是你在等他。＂特帝回答。
＂最深处一万米，他救我出来，爬了一万米。＂王妃自言自语。
＂这样就简单了，直接去最深处查看。＂
文静听不懂他们两个的对话，她决定不问，她相信很快就知道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