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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北京

(2011-12-03 10:54:41) 下一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北京的郊区还是90年代那样,灰蒙蒙的,马路上是灰,屋顶上是灰,马路两边的树是沾着薄灰的绿,过往的汽车灰尘扑扑地开过。

汽车开得飞快,从歇脚的酒店到马路对面的超市没有人行过道,前后视觉所及也看不到任何人行横道。那个青田女孩走来走去不敢过马路。她要去买一张电话卡。她说她出来8年了,从来没有回过国。半个月前才拿到居留,得以回家。

她没有一分钱人民币,用我的手机给他老家的哥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的航班改停在北京,因为上海有14级大台风。不用问我都知道她是在服装厂做工,和其他温州人一样,她的口音也总是那样着急的、直接的、几乎不耐烦的。这些年她应该生活在很封闭的环境里。我和她在酒店一个房间休息,上洗手间时她也拿着随身的包。跟着我来到一楼自助早餐,我告诉她可以随便吃,不用付钱,她拿了4个煮鸡蛋坐到我对面,我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说她喜欢吃鸡蛋。后来她还是留了一个,晚上上飞机前在机场餐厅里吃了。

“宏润宾馆”、“鑫旺超市”,想不出更合适的北方超市、宾馆的名字了。灰茫的天际下是典型的中国北方城乡交接地带的风景,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我拍了这张照片。小睡了一会儿,就被电话吵醒,我们的航班晚上可以飞上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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